孫氏大宅。
作為和南宮家齊名的富家大族,孫氏在慶城的影響力也是非同凡響的。
在建國以前,孫氏的先輩便已經紮根慶城,做起了餐飲生意。
近百年的傳承,孫氏已經成為了慶城餐飲行業的龍頭老大,生意遍布龍國。
可是這百年來,孫家沿襲傳統,老宅翻新重建過多次,卻從未搬離過。
有人說孫氏龍脈在此,也有人說是孫老爺子念舊。
總之,孫氏這處古色古香的老宅,幾乎已經成為了慶城的曆史景點,見證了不少慶城的榮辱興衰。
而孫家人在慶城的底蘊如何,從這處老宅便可見一斑。
雖說是老宅,但被修繕得極其豪華。
青瓦白牆傍山而建,坐落于山頂俯瞰全城。
穿過影壁,甚至可見高山流水從庭院之間穿行而過,雅緻的宅邸處處透露出一股書香門第的氣質。
來往的保安傭人個個步履輕緩、訓練有素,生怕驚動了主人家的甯靜。
而孫家老爺的書房,向來是孫宅的禁地。
可現在,孫氏的嫡系子孫全都齊聚在此,從孫家如今的掌權者孫伯庸,到孫子輩的大少孫成,均是神色肅穆地站在書桌前,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書桌後的老人,以及……老人面前的座機電話。
這位老人,正是孫家的定海神針――孫兆輝。
孫家發展百年,其實并非一帆風順的,就在幾十年前,孫家便險些被其他家族聯手,瓜分了在慶城的基業。
好在孫兆輝毅然決然地上京尋求一位貴人的幫助,對方力挽狂瀾,重新把孫家拉到了如今的地位。
隻不過後來那位貴人因為一些隐秘之事入獄,再也沒露過面。
但孫家都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樣的人物即便人在獄中,也依舊有足夠的手段攪弄風雲。
所以此時突然接到那位貴人打來的電話,孫家衆人無不慎重對待。
比如人前衆星捧月的孫兆輝,此時便佝偻着腰,就算隔着電話,他也不敢坐着和對面的大人物說話,語氣顯得小心翼翼。
“朱先生,您突然來電可有什麼吩咐?
”
電話那頭,是一個精神抖擻的老人!
他叫朱海平,如今住在幽冥監獄的第八道關卡!
此時此刻,朱海平在監獄的通訊室裡,臉色難看,語氣極其不爽。
他張口就罵,道:“我說你們孫家都是幹什麼吃的?
我老大都特麼到慶城了,你們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是不是這幾十年日子過得太安生了,要老子幫你們憶苦思甜一下啊?
”
孫兆輝聞言驚出了一身冷汗,趕忙表示:“朱先生這是哪裡話啊!
這段時間小的從未收到過任何您的命令啊,更不知道朱先生您的……老大駕臨慶城一事啊!
”
那頭朱海平晦氣地“呸”了一聲:“也對,要不是老子前段時間被罰關禁閉了,怎麼錯過秦老大去慶城的消息?
狗日的小王八不就支使了一個張三城麼,臭得瑟什麼。
區區一個張家,在你們慶城也算是後起之秀吧,老子根本看不上眼!
”
這兩天,王千帆在監獄裡可是出盡了風頭!
據他所說,他在慶城的馬仔幫了秦老大不少事,讓其他人好一個羨慕嫉妒。
不少囚犯更是捶胸頓足,隻恨自己來自國外,在龍國沒有多少根基。
一個歐洲的兵王,甚至主動把自己關進了水牢裡,喝了三天悶酒,喝得神志不清。
而其他根基不在慶城的,則眼巴巴地盼着秦風往别的省市挪一挪,好讓他們也有個發展空間,免得風頭都被王千帆給占了。
而朱海平今天剛出禁閉室就聽到這事,頓時激動壞了。
慶城?
他雖然是京城人,可不就有個附屬的小卒子在慶城麼!
區區一個小王八,怎麼能被他搶了風頭?
所以,朱海平趕緊去求了典獄長,然後跑到了通訊室打這個電話,準備下達自己的指令。
“别的廢話我就不說了,我隻告訴你一句。
這個人是我老大,他在慶城的一應事務,隻要他有需要,你們必須搶下來幫忙的機會。
下次再被别人搶了先,别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
孫兆輝一聽就是渾身一顫:幫忙還不夠,還得搶着幫忙,到底是什麼人啊?
不過面對朱海平的命令,他自是不敢有絲毫怠慢,連聲應道:“朱先生您放心,您的吩咐小的一定竭盡全力辦好!
隻是……還沒問過您,這位貴人姓甚名誰,我們孫家該從何處找他?
”
“老大的名字叫秦風,其他的我不知道。
”朱海平說道。
“還有其他的嗎?
”孫兆輝在腦海裡搜索了一番,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其他?
像秦老大這種人物,走到那裡都是耀眼的主。
”朱海平警告道:“我告訴你,你們不是還打算在京城發展連鎖嗎?
要是秦老大伺候不好,這事就别想了!
”
孫兆輝可苦了臉,光是一個名字,慶城這麼大,他去哪找人啊?
隻是這也不怪朱海平,畢竟除了籍貫之外,秦風的過往鮮有人知。
“對了,聽說這段時間和你們慶城首富張三城家走得很近,你們盯着張家,抓緊把人給我搶過來!
”
朱海平最後丢下這麼一句話,挂掉了電話。
“怎麼樣怎麼樣?
”
太平洋彼岸的幽冥監獄,在朱海平挂掉電話之後,旁邊一個六十多的黑人男子趕緊用蹩腳的龍國語詢問。
此刻的通訊室裡,除了朱海平之外,還有不少囚犯,這些曾經顯赫一方的大人物們,都眼巴巴地看着朱海平。
“放心,搞定了!
”
朱海平自信滿滿地說道:“不就是一個慶城首富,我這個小兄弟現在隻是懶得争這些虛名而已,真論權勢财富穩壓這個慶城首富沒有半點問題!
”
“不愧是小豬仔!
辦事就是靠譜!
”
“走走,趕緊出去!
”
“去找小王八,誰說隻有他能幫得了秦老大?
”
“對!
不能讓他這麼得瑟了!
”
衆人興奮不已,立馬簇擁着朱海平,像是打了勝仗的将軍,一個個趾高氣昂的回到監獄。
……
“張三誠?
最近張三誠和什麼人來往?
”
而另外一邊,被挂掉了電話的孫兆輝,眉頭緊鎖。
“爺爺,你先喝口水再說吧。
”
孫成給孫兆輝遞了一杯水過來,孝順地說道:“你看你衣服都打濕了。
”
剛才孫兆輝和朱海平打電話,被呵斥了一頓心神高度緊張,冷汗直冒。
而被孫子一提醒,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竟能擰出水來了。
“好孩子。
”
等到一杯水下了肚子,孫兆輝的臉色才好看了許多,擡頭望向自己的兒子孫伯庸,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
“我不知道啊。
”
孫伯庸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他們孫家做餐飲的,和張三誠沒有半點聯系。
雖然張三誠近年來号稱是慶城首富,但實際上在他們這種老牌家族的眼中,那些噱頭再足也隻是後起之秀而已。
吃過幾次飯,有過幾次交際,但都不深入。
畢竟這種暴發戶和他們孫家比起來,依然不在一次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