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來的水珠真如狂風驟雨,秦風也不會單純地認為這真的隻是一場雨而已。
他眸子微微一凝,雙劍已經出手。
靈力湧動,周身氣場暴漲。
面對這避無可避的驟雨,秦風選擇了迎面而上,持劍劈開!
劍氣縱橫,黑光閃過,硬生生将密密麻麻的驟雨劈開了一道口子。
無數雨露并沒有落到船隻之上,硬生生被推開了一條路。
見船隻毫發無損,秦風甚至沒有半點停頓,人已經消失在了船頭。
再見其身影,他已經淩空而下,雙劍交叉,直指男人咽喉。
男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秦風襲來的一瞬間他的身形便已經迎了上去。
男人的靈骨乃是水靈骨,在所有靈骨元素之中,他的靈骨元素或許算不得最上乘,在戰鬥之中更是排在下位。
可是偏偏他們現在在海上,還是在這個男人最熟悉的海域之上。
金丹期的修為加上主場作戰,可以說他的實力足以讓他成為海上霸主。
在他未開口之前,船上的幾十名海盜并沒有襲擊東宮雅他們。
不過看他們悠然的姿态,似乎并不覺得這場大戰有什麼懸念,或許是從前經曆了太多。
東宮雅等人站在船上,看着男人随意掀起狂風巨浪,都是瞠目結舌:“沒想到一個海島,居然有金丹大成的修為……”
金丹期,是一名普通修士和長老級别的分水嶺。
譬如無相宗這樣的人口大宗,實際上能達到金丹期大成的長老都寥寥可數。
他們不知道男人如今年齡幾何,但若不是天之驕子級别的天賦,想要修煉到金丹大成,需要耗費多少時間和心力,他們這些仙門弟子比誰都清楚。
比如祝星,雖然在後來的三百年裡,他被稱為“廢柴”。
可是曾幾何時,他入宗門的時候才十五歲,照樣是驚豔衆生的天賦。
那時他能被僅憑十幾個人便号稱最強山門的無憂門看上,若沒有超凡脫俗的天賦是絕對不可能的。
後來的四百多年裡,他在外人面前是個廢柴,實則在背地裡從未有一天停止過修煉,因為他心裡的仇恨在推動着他不停地往前走。
可即便有仙門秘籍輔助,又有驚豔絕倫的天賦加持,整整四百年的時間,祝星也才剛金丹期三境而已。
至于元嬰期的修士,那便是避世不出的大宗師。
放在小門派裡,絕對是開宗立派的人物。
迄今為止,元嬰期的大修行者都為被各大宗門當做秘密武器藏起來,雖然從沒有仙門對外報出自己到底有多少元嬰期的修士,但是加起來的數量絕對寥寥無幾。
至于再往後的出竅、分神等境界,不是沒有,而是即便有,各家宗門也是秘而不宣的。
更何況到了出竅境之後的大宗師,他們一般便不會再參與普通的仙門紛争了。
跨過了元嬰,他們的身體和靈魂便已經抵達了另一個境界。
那種時候,他們的眼裡就隻有一條路――飛升!
所以一般沒有出現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這種級别的大宗師是不會出山,甚至都沒人能找到他們在哪。
因此在這個時代,從金丹到元嬰,一步之遙,便是天壤之别。
甚至還在金丹期,每跨過一個境界,便是一步千裡。
這也是為什麼東宮雅等人如此震撼了。
一個金丹期大成的修士,不過還差一步便能邁入宗師級别,卻跑到東海之上來當一個海賊?
明明以他的實力,随便哪個宗門都會對他趨之若鹜。
不過黃金白銀而已,和仙門神境比起來算得什麼?
他居然甘心在這裡做個海盜!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暴殄天物,總之東宮雅等人實實在在地痛心了。
但是痛心隻在短暫的時間,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全都回到了秦風身上。
男人确實沒有出全力,至少還沒到火力全開搏命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他也已經是金丹期的大修士了,他們三個加起來,人家也就動了動手指。
偏偏秦風一身凡骨,對上這位水靈骨的金丹大修,卻是不落下風,雙方你來我往,竟然眨眼之間就交手了十幾招。
秦風手握黑劍,招式霸氣淩厲。
同樣的,男人手持一把折扇,行招變幻靈活,毫不相讓。
兩人手中的武器都可謂神兵利器,全都不是尋常的兵器,在交錯之間,威勢震天。
兩人的每一次交鋒,都能掀起餘勁震蕩。
交戰不過十幾招,男人垂眸就能看到腳下船隻已經有了崩壞的現象。
他神色微微一沉,當即一步踏前,縱身朝着不遠處的礁石飛躍而去。
秦風見狀立刻追趕而上,男人卻是在中途身體淩空,揮動手中的折扇。
“疾雨!
”
秦風見狀,黑劍揮斬,無比淩厲的劍氣立刻朝着前方的男人斬去。
他這一劍,引起龍吟高亢,風雲變色。
劍氣所過之處,就連腳下的海水仿佛都要被硬生生切開一般。
不遠處,男人的雙腳已經穩穩落在了礁石之上,當即轉身,劍氣卻已經掠至身前。
男人驟然臉色一凝,穩步一撤,同時手中的折扇掀起滔天巨浪,硬是将劍氣阻擋在外。
刹那間,漫天的海水如同暴雨落下。
男人腳下一踏,堅硬的礁石瞬間崩裂,而他本人飛身而起,竟然短暫地失去了重心。
秦風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刻,絲毫沒有停止攻勢的意思,淩空踏步而至,黑劍再次直刺對方咽喉。
這一幕,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鬥。
男人的實力自不必說,而秦風更是不遑多讓。
原本一場金丹期的戰鬥就已經足以攝人心魄,可是偏偏秦風還是一身凡骨!
一介凡骨,卻能夠和金丹期大修士打得你來我往,毫不相讓。
要不是親眼所見,道聽途說的話任何人都隻會當成一個笑話一笑了之。
正因為這樣的落差,看着秦風那單薄的身影卻有搏天之能,一劍揮斬出數十丈的劍氣,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真的隻是一個凡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