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隻是凡骨?
”
男人的身形淩空而立,低頭就看到了胸口破開的衣襟,忍不住微微皺眉,擡眸看向了秦風。
能夠和他戰至現在,剛才那驚天一劍還險些傷到他,眼前的白發青年絕非凡物。
他雖然從不自吹自擂,但也知道自己的實力絕不低微,否則也無法在這東海之上橫行了。
畢竟如今東海之上漂泊的修士甚多,大半都是為了試劍爐去的。
他若是沒有幾分真本事,隻怕早就被人殺了。
剛才和秦風的一戰,他絕對沒有輕敵,不過也沒有拿出搏命的手段。
卻不曾想居然和秦風打得不分上下,甚至隐隐有被其壓制的趨勢。
秦風在他對面淩空而立,手中的黑劍還在發出輕微的顫鳴。
他身上靈力渾厚,可是卻感受不到半點靈骨的氣息。
一頭白發在風中飛揚,臉上滿是冷漠。
“如你所見。
”
男人不瞎,他自然知道秦風身上沒有凡骨,或許曾經有過,至少現在他隻是一身凡骨。
甚至在被挖去了靈骨之後,他應該比一般的凡人還要羸弱才是。
可剛才秦風強悍的戰鬥力,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意識到眼前的白發青年确實是凡骨,他沒有覺得侮辱,而是手朝着大船的方向一抓。
船上有人急忙擡出了一口大刀,朝着男人的方向一扔,這把大刀便朝着男人的方向迅速飛來。
經過秦風身邊的時候,他側目看了一眼,心中暗歎:好刀!
隻見這把刀通體雪銀,上面紋理密布,大氣古樸,絕非凡品。
長刀入手,男人身上頓時氣質大變。
之前拿着折扇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名儒雅書生,所以即便他獨自攔路的時候,其他人也沒有多想。
而此刻的他看起來面容肅殺,殺氣騰騰,終于有了海上霸主的氣場。
海風獵獵,将男人的衣袍吹動,他似乎是嫌礙事一般,幹脆一把扯住了已經破碎的衣袍,一把扯掉。
上衣扯掉,露出男人堅實的肌肉,胸口之上刀疤縱橫,新舊交錯,一看便知道這副身體經曆過多少生死風霜。
隻是讓人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相貌儒雅的男人,居然還有這一面。
提着這把将近一米半的大刀,男人也更像是一名海盜了。
“剛才隻問了你的名字,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杜懷江,他們也叫我……水鬼。
”
聽了杜懷江的名字,秦風點了點頭,再度凝眉正色起來。
杜懷江雖然是個修士,但此時的行徑更像是武者。
當雙方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便說明他正式把秦風當成了自己的對手。
要認真了。
“前輩,請!
”
秦風握緊雙劍,周身氣勢淩厲。
而杜懷江不多廢話,周身狂暴的靈力洶湧而出,提刀正面迎擊,氣勢開山破海。
“小心點,現在才是正戲!
”
杜懷江毫不掩飾眸中的殺機,刀起,掀起一片狂瀾,攻勢比之前更加淩厲。
秦風持劍而上,刀劍争鋒,隻聽見一聲巨響,海濤震蕩、餘波呼嘯。
兩人之間的戰鬥,明明該是杜懷江單方面碾壓,可此時卻進入了白熱化。
在發揮出搏命之能後,杜懷江逐漸占據了上風。
海上本就是他的主戰場,他水元素的靈骨,直接讓正片海域都成為了他的武器。
獲勝似乎隻是時間問題。
“老南,你說老秦能赢麼?
”
下方,東宮雅緊張地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中打鬥的二人,忍不住伸手拽住了南鶴軒的袖子。
看着漫天波濤猶如驟雨一般落下,南鶴軒也神色肅穆,張了張嘴卻給不出一個确切的答案。
若是放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說秦風輸定了。
可是經曆了這幾次,秦風的實力實在邪門,在塵埃落定之前,誰都不敢說自己能預測最後的結局。
“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
而這時,一直沉默觀戰的公孫邈開口,死死地盯着杜懷江道:“杜懷江,年少時本來是虛懷宗的弟子,後來叛宗出逃,被追殺後消失在了東海之上。
不到十年的時間,東海之上就出現了一批海盜,專門劫掠路過的修士武者,卻從不傷平民百姓。
”
“有僥幸逃走的仙門弟子便發現,此人就是三百年前叛出虛懷宗的弟子杜懷江。
”
“難怪啊……難怪一個海島頭子的實力就這麼強悍。
”在公孫邈的提醒之下,東宮雅也想起來了:“這杜懷江在叛逃當年還參加了仙門大會,當時可是魁首啊!
”
虛懷宗并不算四大宗門之一,最多算是二流宗門。
可當年杜懷江以這樣的出身,力壓四大宗門天驕,一舉奪魁,前途無量。
但誰也沒想到,當年就傳出他奸殺同門女弟子後叛逃的消息,虛懷宗權利追殺,派出了四名金丹期長老,最後竟然還是讓他跑了。
後來沒多久,就聽說東海之上出現了一批海盜,不僅實力強悍,他們的帶頭者更是一名修士。
當時仙門中還多有批判,說這名修士是自甘堕落,放着好好的仙人不做,要跑去做賊。
沒想到今日,他們就在東海之上遇到他了!
知道杜懷江便是當年的仙門大會魁首之後,東宮雅更加緊張了,死死地攥着南鶴軒衣服不可能撒手:“怎麼辦呀,老秦該不會要輸吧?
”
現在可不是仙門切磋,一旦輸了,杜懷江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去幫忙!
”
公孫邈二話不說握緊了拳頭,擡腳就準備飛身而去。
“我也去!
”
東宮雅也立刻握緊了長槍,雖然他們不是杜懷江的對手,但總好過秦風一個人孤軍奮戰的好。
南鶴軒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已經握住了長劍,準備動身。
就在三人準備飛出的時候,忽然一股強大的吸力,直接将他們淩空抓了回來,三個人一起倒在了甲闆上。
東宮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船艙之内。
整個船上,也就隻有莫問淵有這個本事了。
“莫長老?
”她疑惑道。
“踏踏實實地看着,那小子沒那麼容易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