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幾人遇襲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回來,其他三大宗門的長老都去找了自己宗門的弟子詢問狀況。
宋元一聽是風行出事了,早就火急火燎地帶人來了。
祝星也聽說了這個消息,帶着樂正玉鏡跟了出來,就見風行和幾名弟子帶着兩具屍體回來。
黃天門的人和另一名犧牲弟子的師兄弟們都來了,此時正趴在他們的屍體之上痛苦。
樂正玉鏡站在人後,好奇地伸出腦袋去看,“咦”了一聲:“那不是今天秦兄幫過他的那位道友麼?”
“是啊。”祝星點了點頭,視線落到陳詠的屍身上:“應該是遇到了血煞境的血蝠,天哭關周邊時常有這樣的血蝠出沒……另一個看起來倒是不像,應該是太大意了,被寄生在城牆外圍的魔藤上給蟄了。”
那種魔藤生長得十分隐秘,平日裡看起來就是最普通的藤柳而已。
但是到了夜晚,若是沒注意靠近了它,便有可能被它葉片之上隐形的芒刺蟄。
這種芒刺一碰到皮膚就會深入體内,很快就會讓人中毒石化。
若是修為不夠無法及時察覺這種毒素,幾乎就是必死無疑。
哪怕是在天哭關駐守多年的弟子,也很容易中招。
“風行,你沒事吧?”
地上躺着兩名死去的弟子,宋元帶人過來後,直接就越過他們走向了風行,焦急地上下上看。
雖然誅殺了一隻巨大的血蝠,但風行身上甚至沒有沾染半點污血。
他眸子有些晦暗,沉聲道:“宋長老不必擔心,我沒事,但……”
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名弟子,他的聲音有些悲傷:“我沒能保護好他們。”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聽到風行無礙,宋元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這才有功夫轉過頭來看向那兩具屍體。
黃天門的長老并沒有在此處,另一名弟子出身九霄門,都是附庸無相宗的小宗門,此時九霄門的一名長老已經趕到了,正一臉沉痛地看着自己這位才入門不足十年的小弟子。
說是長老,但對方的骨齡也才三百多歲,而且修為也僅僅就是個金丹期。
宋元隻是瞥了一眼,便拍了拍風行的肩膀:“隻要你和燦燦沒事就行,至于他們……
戰場嘛,總有傷亡,你也不必過于自責。
等會兒我會讓商長老給他們兩家送去撫恤金,不會有人怪你的。”
無相宗給的“撫恤金”,對于這種小宗門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
其實若真是死在了戰場上是得不到任何撫恤的,畢竟保護人族是每個仙門之士應該做的。
最多就是宗門自己給死去弟子的家人發放些體己。
不過宋元在來的路上已經聽提前回來彙報的弟子說了,他們這隻巡邏隊當時分成兩隊,按理這沒問題。
可是風行和桑燦燦作為隊伍裡修為最強的二人,他們兩個本不該待在同一個隊伍之中的。
且風行所帶領的那五個人每一個都比陳詠的修為要高,但凡多留下兩個,陳詠也不會死。
不過風靈山的天驕怎能因為一個末流的無名之輩就落下污點?
給點補償罷了,從大宗門嘴巴裡随便漏出去一點,也夠這些末流宗門上下吃一年了。
死一個弟子罷了,他們不會鬧起來的。
這邊正在商議的時候,秦風不知何時回到了祝星身邊。
同時,靈虛宗的長老身邊突然小跑來了一名弟子,對着自家長老說了些什麼。
幾句話之後,靈虛宗長老臉色大變,也顧不上這頭了,趕緊帶着人離開。
總歸不過是兩個倒黴的末流宗門弟子,還用不着這麼多人關心。
“秦兄,你回來啦?”
看到秦風過來,樂正玉鏡有些惋惜道:“今日和你有來往的那位陳兄去世了。”
“嗯,我知道。”秦風已經看到了陳詠的屍體,可他的視線卻落到了風行身上。
察覺到了有一道視線落到自己身上,風行擡眸,恰好和秦風對視。
秦風看着他,對身旁的樂正玉鏡道:“我不僅知道陳詠死了,我還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幾個時辰前。
巡邏隊們出發之後,整個營地裡都安靜了下來。
哪怕結界之内再怎麼安全,這裡終究是戰場,隻要魔族發起突襲,就會有人傷亡。
即便是四大宗門的營地之内,也偶爾會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所以在這裡的人對待戰争還是格外嚴肅的。
因為天哭關魔氣濃郁,所以大部分弟子這時候都在帳篷裡調息。
還在外面走動的要麼是負責巡邏布防的,要麼是有别的事情忙碌。
秦風從祝星帳篷裡出來的時候屏蔽了氣息,沒什麼人注意到他。
就在剛才,他從祝星那裡要到了靈虛宗營帳的位置。
雖然白日裡他對樂正玉鏡說了鐘離和靈虛宗之間的恩怨是管不了的,他也不打算管。
就像他說的,即便今天在這裡要了個說法,天哭關的禦獸門弟子好過了,不代表其他地方的禦獸門弟子也能好過。
甚至若是這邊的事情傳出去了,其餘地方的禦獸門弟子可能日子會更難。
畢竟小宗門總是沒有話語權的。
管不了、秦風也不打算管,可出出氣總是沒問題的。
靈虛宗布防的地方秦風并沒有去,畢竟關乎到戰場防禦,他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
他先去了一趟禦獸門所在的區域,找到了今天和鐘離聊天的那名女弟子,向她要了一些東西,随後便打算直接去靈虛宗營地。
不過在返回的時候他恰好遇到了一隊弟子巡邏,為了避開巡邏的弟子,他一躍上了城牆。
原本隻是暫時避開,不曾想這個時候恰好看到了沖天而起的青光。
今天祝星和他說過這青光的來源,秦風離那道青光隻有五十裡左右,思忖一番之後還是朝着那道青光趕去。
剛好,他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陳詠被血蝠捅穿了身子。
當時其他人沒有看到,可秦風卻看得清清楚楚:那些血蝠根本不敢進攻風行,可後者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