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聽來,秦風這話都像是故意為難,說難聽點就是心有不服。
就連秦敬都覺得秦風這是又犯病了,無非就是聽到秦宇完成任務之後可以得到長老的傳功,所以紅眼病罷了。
秦敬一臉不悅,怪秦風不該在這個時候犯病。
同時又覺得頭大:這小子就算妒忌,也不該這麼肆無忌憚地得罪兩位仙人才是,不然等着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他難道就不知道仙凡有别麼!
“哦?
”仲夢然不但沒有生氣,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竟然還露出了幾分興味:“那按照秦家大哥的意思,要怎麼樣才能證明呢?
難道非要我們把邪祟帶回來不成?
”
“僅僅隻是帶回來并不能說明什麼,帶回來邪祟隻能證明你們帶回來了一隻邪祟,但不能證明那隻邪祟就是你們在靈風城附近抓到的。
畢竟以無相宗的實力,帶出來兩隻邪祟給自己‘佐證’,應該不成問題。
”
秦風好似完全看不懂其他人的臉色,自顧自地反駁。
仲夢然一隻手托着下巴,還是一臉純真的模樣:“那你的意思是,非要讓邪祟進城殺了個幾個凡人,你才會相信咯?
”
聞言,秦敬不寒而栗,連連擺手:“不可、不可啊!
二位仙人千萬不要把他的話當真,他就是個瘋子!
我們靈風城對無相宗向來心悅誠服,沒有半點不敬之意啊!
”
這回他不僅僅是不悅了,而是惶恐之外,對秦風的情緒演變成了暴怒。
他這是要幹什麼?
是打算賠上幾條人命不說,還徹底得罪無相宗麼!
到時候隻要無相宗放話,說他們靈風城城民不敬,信不過無相宗的庇護,從今往後不會插手靈風城任何事,那他們可就完了!
隻怕失去無相宗的庇護之後,靈風城就會徹底成為邪祟肆虐之地了啊!
秦宇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看着秦風,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秦風接過話茬兒道:“倒也不用這麼麻煩,隻要你們帶上一個人和你們一起去,親眼看着你們抓到了邪祟,那從今往後就再也沒有敢污蔑無相宗。
”
“反正你們也是要去執行任務的,能讓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出手,說明這隻邪祟也不成什麼氣候,多帶一個人跟着去對你們也沒什麼損失,同時還能為無相宗正名,這不是百利而無一害麼?
”
秦風輕飄飄地提出這個“建議”,整個屋子裡的人除了仲夢然之外都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真正的瘋子。
作為凡人,聽到邪祟出現躲着還來不及,誰會願意跟着去抓邪祟?
秦宇第一個開口:“大哥,我看你還是别胡鬧了。
且不說有沒有人願意跟着我們去抓妖物,就算有,我們是去捉妖的,不是去鬧着玩的。
一個凡人跟着去,不僅幫不上任何忙,還有可能成為妖物的目标,到時候我們還要分神保護。
”
“再說了,無相宗是什麼地位,而你隻是一介凡人,師兄師姐沒必要因為你一介凡人的懷疑,就去想辦法正名什麼。
”
“我們即便什麼都不做,無相宗的名聲也同樣不會有絲毫影響!
”
明明秦風提出來的那一刻,秦宇就知道這個跟過去的人一定是秦風,不然秦風為什麼要提出來這種事情?
讓秦風跟着他們一起去,完全是一個除掉他的好機會。
師姐不谙世事,師兄對秦風算得上厭惡,他們都不會在意一個秦風的死活。
去了之後,會遇到什麼誰也不知道。
而秦風一個凡人,死在妖物的口中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到時候隻需要他再傷心的大哭一場,愧疚自己沒能保護好秦風,那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他的身上,而且還會唾棄秦風自作自受。
反正他從一開始就是要除掉秦風的。
可是很奇怪,當他聽到秦風要一同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覺得心裡很是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能讓秦風跟着去!
秦風笑着看向秦宇:“怎麼會是拖累呢?
帶着一個凡人,不正好是一個誘餌麼?
之前二弟你也說了,妖物知道無相宗的人來勢必會聞風而逃,這樣的話你可就沒法完成任務了。
”
“而如果帶上我去,我一個凡人,對于妖物來說不正好是個絕佳的誘餌麼?
到時候你們隻需要躲在暗處,等到妖物現身然後擊敗它,你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
“這樣你不僅能夠得到長老垂青,還可以幫無相宗洗清污名,何樂而不為呢?
”
原本秦風提出的時候,除了仲夢然之外,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特别是秦敬,生怕秦風胡亂說話得罪了無相宗。
可是現在一聽,秦風不僅自告奮勇要跟着去,而且還能幫助秦宇完成宗門的任務,确實是再合适不過了。
而且有兩位無相宗的仙人在,想必秦風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說不定從此之後,還能給秦家再添上一筆榮耀,确實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啊!
不過秦敬雖然動了心思,卻什麼話都沒說,這種事還得讓無相宗的仙人先發話才行。
仲夢然聽秦風說話的時候,一雙美眸始終死死地盯着他的臉。
她的俏臉之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波動,挂在嘴角的笑容仍舊那般溫和和煦,可她的眼睛卻好像在透過秦風得外表看透他的内心一般。
一個凡人,跟着他們去捉妖,說白了就是要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他就不害怕麼?
而且他這麼積極,還要為自己這個弟弟去當妖物誘餌,但屋子裡的人誰不知道,他的這個弟弟昨天晚上才被他捉奸在床,甚至還反咬一口陷害他。
他真的願意麼?
難道說,真如秦敬所說的那樣,這是瘋病還沒好,還是瘋得更徹底了?
仲夢然沒說話,這件事她拿不定主意。
倒是封邦這時候不耐煩了,直接拍闆:“行啊,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跟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