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主人我錯了!”
桑燦燦忍着劇烈的痛苦從地上爬起來,卻是跪在地上對着那隻錦囊不斷地磕頭,哪怕額頭都破了也毫不在意。
因為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害怕重新回到那個時候,變成一個廢人,看着别人拿走她想要的一切!
直到這個時候,那股劇痛才終于停下來,靈骨也停止了脫離身體的迹象。
一道幽深的聲音從錦囊之内傳出來,聽不出男女,那聲音就像自深淵中而來。
“看來時間太久,你已經忘了你這根靈骨是怎麼來的了?”
“正好,本座就提醒提醒你。”
“你若是覺得現在的日子過膩了,也可以繼續對本座不敬,我可以幫你一把。”
桑燦燦一張臉慘白,不僅僅因為靈骨差點被剝離,更是對聲音的主人感到恐懼。
她曾經親眼見過聲音的主人有多麼強大,甚至幫她得到這根冰靈骨。
但是近些年錦囊裡的邪氣越來越微弱,聲音的主人也很少再出現,漸漸地她就忘了。
忘了當初是聲音的主人幫她殺了桑悠悠,才讓她擁有了現在的身份和地位!
“主上,燦燦不敢忘記主上對燦燦的大恩大德!”
“方才是燦燦一時鬼迷心竅,還請主人原諒!”
桑燦燦說着,又是“砰砰砰”的幾個響頭下去。
聲音的主人對她磕頭沒有絲毫興趣,聲音冰冷地問道:“你這個時候打擾本尊,是有什麼要事麼?”
聽到這話桑燦燦才算松了一口氣,忙道:“主上,今日借助主上的力量保住了我師兄的命。但是今晚回來之後他就有些不對勁,屬下隻是想問問是不是主上……”
“呵呵,若真是本尊所為,便是你來問了又能如何?”
桑燦燦周身一震,面容又蒼白了幾分。
是啊,就連她的靈骨都是聲音的主人所賜,就算真的是主上對師兄下手,她又能做什麼呢?
“呵呵,當初你就是為了這個男人,才答應了和本尊做交易。如今你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又為了這個男人來質問本尊。
本尊倒是好奇了,你一個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殺害的人,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對他如此癡迷?”
桑燦燦聽出,主上的語氣帶着幾分危險,還不等她解釋就聽對方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隻會影響你日後為我辦事。既然你覺得是我對他做了什麼,倒不如我現在就幫你一把,如何?”
聞言桑燦燦瞬間瞪大了瞳孔,連忙膝行兩步,連連搖頭道:“不、不要啊主上!”
“師兄、師兄他什麼都沒做過,隻要您放他一馬,燦燦日後必定為主上肝腦塗地!”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師兄影響您的大事的!”
“呵呵,你最好真是如此……”
聲音的主人應該也知道,風行的存在才是桑燦燦入邪的關鍵。
可以用風行作為威脅,卻不能真的殺了他。
否則以桑燦燦連自己親姐姐都能殺的本性,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倒不是怕她會如何,隻是現在祂在這個世界還沒找到一個比她更合适的人來幫自己做事罷了。
“行了,本尊可對你那些男女之事沒有任何興趣。本尊的力量借給你,不會産生任何影響。”
雖然是邪氣,但祂也知道這個世界對邪氣是明令禁止的。
一旦桑燦燦被發現使用邪氣,哪怕她是罕見的冰靈骨,也一眼會被誅殺。
所以祂給她邪氣絕對不會留下任何隐患,隻要桑燦燦沒有用它害人,那邪氣在用過之後就會消散,不會有半點痕迹。
“不過你好歹也是為本尊做事的,既然說到了這一步,就讓本尊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吧……”
話音落下,不等桑燦燦有任何反應,錦囊之内便鑽出來一股黑色的邪氣,直接鑽進了桑燦燦的腦子。
她睜大眼睛,無力抵抗,任由這股邪氣進入了她記憶之中。
邪氣在她的記憶之内勾勒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看起來似乎是個年輕人,卻看不清他的臉,畢竟那隻是一團邪氣而已。
記憶回到了他們去營救的時候,那團邪氣一轉頭,就看到了神色冷漠的風行。
風行身上沒有半點被邪氣沾染的樣子,可他卻冷冰冰地站在那裡,任由魔族殺了自己的同道。
那道身影頓了頓,随後輕笑一聲:“有點兒意思……”
黑色的邪氣從桑燦燦的身體裡出來,桑燦燦也立刻恢複了神志,連忙問道:“主上,您得到什麼線索了麼?”
“你師兄不是被邪氣所控,他是被心魔所控。”
“心魔!”
桑燦燦瞪大眼睛,這時候也回想起了剛才風行的反應。
是啊,作為最了解風行的人,她怎會不知道如今秦風就是風行心裡一道過不去的坎兒呢?
因為有秦風的存在,風行這段時間才會如此折磨。
果然是哪個賤人!
桑燦燦一時間恨意滔天,錦囊裡亮起的一隻眼睛就這麼饒有興緻地看着。
“主上,您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師兄消除心魔?”
桑燦燦回過神,連忙向錦囊懇求。
不過懇求之後,又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解釋:“主上放心,屬下絕對不會因為師兄耽誤了主上的事情,您讓我幫您找的人我一直在努力!”
“呵呵,行了,我還不了解你的心思?從一開始你答應和我交易為我辦事,就是為了你這個師兄吧?”
話音落下,從錦囊之内飛出來一枚黑色的丹藥,輕飄飄地落在了桑燦燦的手心裡。
“這是……”
看到是丹藥,桑燦燦有些顧慮。
她雖然一直不知道錦囊的主人是誰,卻知道對方的所圖絕對不一般,給的東西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不等她多問,那道聲音便已經響起:“你師兄如今已經被心魔所困,看樣子他是沒法擺脫心魔了。”
“這枚丹藥可以在他徹底被心魔控制的時候救他一條命,你可以不急着給他。”
“等他快死的時候,邪氣不邪氣的也已經不重要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