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駒闆着臉看向秦風,一句廢話沒有,直接擺了擺手:“小兄弟,你對若蘭的恩情我們都知道,但今天的場合不适合你,你還是走吧。
”
說完,直接朝着守在門口的弟子喊了一聲:“小六,你來,把這小夥子送出去。
”
然後根本連看都不看秦風一眼,轉頭就要招呼其他人落座。
才進門就要被掃地出門,這畫面着實有些狼狽。
不過正好也遂了秦風的意,他一個局外人坐在這裡,要麼尴尬無聊至極,要麼就直接成為飯局的焦點。
秦風沒有當焦點的想法,更不想在這裡幹巴巴地坐着,所以正好範家駒一趕人,他就打算走。
“正好,我也覺得……”
還沒等他開口,旁邊的戴若蘭便心無城府道:“家駒哥,秦大哥是我叫來的,正好他和杜大哥清月他們也認識呢,不算是外人啦。
”
她看了秦風一眼,雖說秦風說他不需要什麼揚名立萬的機會,但是她想着多個朋友多條路。
她對家裡的事情沒什麼接觸,所以說話分量不重,幫不了秦風什麼。
可其他人不一樣。
和她一起來的林尋月看了過來,淡淡一眼之後便朝着戴若蘭道:“若蘭,範師兄話糙理不糙,今天我們除了慶祝杜少主他們喬遷新居,更有要事商量,你讓一個外人留在這裡确實不合适。
”
“要不然這樣吧,你讓他先去和其他人一桌,等我們商量得差不多了再讓人過來。
”
這個安排聽起來不錯,可是秦風是戴若蘭的客人,又不是她的下人。
把人都叫來了,最後卻随便給人安排一個位置,讓他過去随便和什麼人一起坐,沒事了再把人叫過來,怎麼都有點不對勁。
戴若蘭雖然純真,但也不是不懂道理。
一聽這話俏臉就露出了幾分不悅:“師姐,秦大哥是我叫來的客人,本來他還不願意來的,是我生拉硬拽。
如果他都不能上桌的話,那麼我也不上桌了。
”
“這樣吧,反正你們讨論的事情我也聽不懂,幹脆我和秦大哥去那邊單獨開一桌,你們讨論完了再叫我就是了。
”
“今天就當是我單獨請秦大哥吃飯了。
”
說着,她也不管其他人什麼臉色,直接拉着秦風的手就要走。
秦風見狀頗為無奈,歎了一口氣道:“若蘭,其實我覺得是師姐他們說得對,今天這種場合我确實不适合留下來。
”
“你先回去和他們一起吃飯吧,我們改天再約就是了。
”
他倒不會因為範家駒他們的态度生氣,甚至可以表示理解。
雖然範家駒的态度不怎麼好,可是換言之,看着自家師弟的未婚妻帶着一個男人來參加飯局,而且他們原本打算在飯局上商量要事,卻鑽出來這麼一個人攪局,任誰臉色都不會好看。
可戴若蘭卻很倔強,死死地拽着秦風:“我不管他們有什麼事,反正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平日裡他們一說到重要事情的時候也都喜歡躲着我,與其這樣,我還不如不聽了。
”
秦風看得出來,她現在這副樣子不僅僅是因為他,也是因為她自己。
因為她從小被保護得很好,所以家裡人都覺得她隻是一朵嬌花,不想讓她經曆任何風雨,因此很多事情都在瞞着她做。
可是無論再怎麼瞞着,有些事情也是瞞不住的。
就比如綁架事件,從小到大戴若蘭經曆太多了。
每次出現這種事件的時候,她更多的便是擔心父母。
可偏偏戴家人什麼事情都隐瞞得很好,變相的,沒有在意到她的看法和情緒。
而剛才,雖然範家駒确實話糙理不糙,态度差了點,可理由沒錯。
但是他們偏偏忽略了,秦風怎麼說也是戴若蘭帶來的客人,而且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們對秦風冷眼相待,也就是根本沒把戴若蘭的感受當回事,小丫頭自然生氣了。
這下駁的不僅僅是秦風的面子,更是戴若蘭的顔面。
杜清月本來還想看熱鬧,見戴若蘭要帶着秦風走,頓時急了,趕忙跑過來拉住她:“若蘭,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不是說要給我和哥哥慶祝喬遷麼?
”
她說着,擡頭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
這個男人還真有本事,居然能哄得若蘭抛下這麼多人離開。
還說他不是在利用若蘭?
戴若蘭甕聲甕氣道:“我知道,今天慶祝喬遷事小,你們有要事相商才是真的。
所以我和秦大哥就不打擾了,之前他救了我好幾次,我甚至都還沒能好好請他吃頓飯。
”
沒能好好請吃飯,就更不能讓秦風留下來受委屈了。
所以她倔強地拉着秦風要走。
但要是真讓她帶着秦風從這兒走了,範邦彥的這張臉也就徹底丢盡了。
所以他雖然眸中閃過幾分陰沉,卻還是立馬走上前來攔住了她:“若蘭,你這是哪裡話?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就讓他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
範邦彥擡起頭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秦風:“正好,我也想和這位秦兄表達一下感謝。
”
他說的,自然不是秦風救下戴若蘭的事情,而是秦風一次又一次地出現攪局。
之前聽說他是戴若蘭救命恩人這件事,範邦彥還沒有多想。
因為當時他們在第一時間就調查過秦風的背景了,平平無奇,甚至堪稱庸碌。
如果非要選出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那五年的牢獄。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出現在他面前。
雖然目前為止兩個人還沒産生什麼大的摩擦,最多就是在湖韻的時候他讓人去殺秦風。
不過派去的手下都說了,他們沒能扣下秦風,半路上就被人看見讓他走了。
所以範邦彥并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冥冥中有種預感,這個男人仿佛就是沖着他們來的一樣,不得不防。
但當着戴若蘭的面,他還是客氣一笑:“秦先生,落座吧?
”
本來要走的秦風感覺到了他那道探究的目光,幹脆也不走了,笑着點點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