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本來是好心過來幫忙的,甚至還怕對方不信特意準備了照片證明身份。
誰知道前台不打電話還好,電話一挂斷他就被趕了出來。
對方要趕人,秦風本也不想強留。
但是在即将走出晴海大門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了一個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趁亂進入了大樓,并且還用員工卡片刷開了大樓電梯,直接上樓上去了。
與此同時,街對面停着一輛通體黑色的轎車。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轎車的牌照被一張紙蓋住了,車窗玻璃也貼了防窺膜,從外面看裡面一片漆黑。
秦風眉頭一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要出事。
但這時候他人已經被推搡出晴海大門了,那名前台正抱着胳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們家陳總說了,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她都不想再聽到,更不需要誰來幫她,我們晴海不需要任何幫助!
”
說完伸手一點秦風:“如果你再出現在晴海,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
好言難勸找死的鬼。
既然人家不需要,秦風也不會自讨沒趣。
看來之前陳東信裡說得沒錯,他這個妹妹性情确實剛烈,而且對他也是恨到了骨子裡。
連帶着自己這個“朋友”也沒好感,要是今天來的人是陳東,搞不好還得挨頓打。
都被趕出來了,秦風也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心情。
正打算走,就聽大廈裡傳來了一陣喧嚣:“陳總好!
”
他下意識地回頭,恰好看到一個女人從電梯裡走出來。
其實秦風也算是見過了不少美女,他自己的老婆,或者說前期就是一個。
可是當看到陳初晴第一眼的時候,還是覺得被驚豔到了。
同樣是女強人,陳初晴的氣質和蘇月截然不同。
蘇月雖然漂亮幹練,但她畢竟出身普通,身上還是有股子小家子氣。
可是陳初晴卻不同。
她有一張極為明豔的臉蛋兒,皮膚白皙,绛唇飽滿,鼻梁如玉。
但最吸引人的還是她那雙微微上揚的狐狸眼,眸子是純正的黑色,眼下還有一點淚痣。
她并非那種瘦得風吹都得晃一下的身材。
穿了一身藏青色暗花旗袍,腰上的曲線勾勒得十分順滑,胸口更是飽滿渾圓。
一雙裸露在外的大長腿筆直白皙,輕微的肉感恰到好處,比纖細的少女腿更加魅惑動人。
如果要用一個動物來形容她,秦風看到她第一眼想到的就是狐狸。
而且還是道行千年的那種。
她一出現,晴海裡原本跟機器人一樣低頭忙碌的員工全都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朝她問好。
不過同時大家的目光又都很奇怪:跟在陳總身後的人是誰啊,怎麼沒見過呢?
她的身後,正是剛才趁亂混進去的黑衣男子。
此時和陳初晴一起出來,走在她後面,但身體幾乎和她貼在了一起,看起來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沒事,你們忙自己的就行。
”
陳初晴臉上的表情很淡然,好像抵在她後腰的冰冷管狀物不存在一樣,邁着一雙長腿朝外面走。
“走慢點!
”
她背後的男人把槍口在她後腰上又杵了杵,死死地貼着她的腰肢,發出嘶啞的警告聲。
陳初晴一邊放慢了腳步,餘光掃了一下身後的男人,十分平靜:“你别激動,我這不是跟你下來了麼?
”
“雖然不知道你綁架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晴海這樣的龐然大物,早已有了自己完整的運營系統。
今天就算我陳初晴死了,晴海也不會說倒就倒。
”
雖然是女人,可她說話的時候語氣裡有一種天然的淡定和霸氣。
若是換做其他人,隻怕這會兒早就害怕得直冒冷汗了,可她的樣子卻好像被綁架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這是因為她感覺得到,這人敢正大光明混入晴海綁人,手裡還拿着槍,說明對方要麼是亡命之徒,要麼就是走到絕路情緒極端。
不過她看得出來男人是沒有身手的,明明被綁架的人是自己,可他卻比自己還緊張,這說明應該是後者。
越是這種時候,她就越是不能刺激到他。
“陳總,您要出去麼?
”
就在陳初晴和男人要一同走出公司大門時,一名秘書模樣的人追了上來。
陳初晴見狀眼眸一亮,微笑着說道:“是啊,我和朋友一起去吃飯。
對了小蘇,我桌子上右側的抽屜裡有一份合同,你等會兒記得交給項目部的人。
”
那名小秘書一聽這話,身體頓了頓,眼裡露出了幾分震驚之色。
因為陳初晴桌子右側的抽屜裡不會有什麼合同,那裡常年隻放着一樣東西:一把她護身用的手槍!
看到她的臉色變化,陳初晴知道她明白了,臉上笑容不變,輕輕點了點頭。
“是,我明白了,陳總慢走。
”
陳初晴和那名綁匪一塊兒走出了大樓,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但是沒有人懷疑什麼,除了那名蘇秘書。
他們出來的時候,秦風正好站在路邊抽煙,和他們擦肩而過。
那名綁匪緊張得不行,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僵硬,警惕地四處亂看。
“喂,哥們兒,有火麼?
”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陳初晴和綁匪都是一愣,同時朝着秦風望去。
看到他的第一眼,陳初晴的眉頭便是微微一皺:這男人找死麼?
“沒有,滾開!
”
“别這麼激動嘛哥們兒,就是借個火而已。
”秦風兩手一攤,不僅沒走開,反而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綁匪生怕被發現,陰鸷的雙眼惡狠狠地看過來:“離我遠點!
”
陳初晴也眉頭緊鎖:他要幹什麼?
沒看出來不對勁麼?
感覺到綁匪的情緒激動起來,陳初晴立刻道:“沒聽見麼,走開啊!
”
秦風一臉淡然地往這邊走,嘴裡還叼着煙:“二位這麼大火氣幹什麼,我隻是借個火,又不是找你們借錢。
”
“走開!
走開啊!
”
這下陳初晴白眼都翻上天了,因為她能感覺到抵着自己的那支槍在瘋狂顫抖。
再這麼下去怕是要出事。
到底哪兒來的二愣子啊!
可就在綁匪越發激動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眼前都是一晃。
不過眨眼的時間,陳初晴便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自己身後飛走了,腰上的危機也瞬間接觸。
她回頭一看,便發現那名綁匪橫躺在馬路中間。
再轉過頭來,秦風已經站在了她面前,手裡拿着那把土制的手槍,平靜地道:“我說了,火氣不要這麼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