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把秦風比作“玩意兒”,東宮雅幾人徹底忍不住了。
幾個人一擁而上,怒視着安子聖。
“安子聖,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但你既然離開了無相宗,現在便不再是我無相宗的人了。
你出手傷人不說,現在還出言挑釁,到底意欲何為!
”東宮雅怒目圓睜,要不是估計宗門規矩,她現在就想動手了。
安子聖一臉“冤枉”:“原來是東方公主啊,閣下身份尊貴,也該耳聰目明,可看清了現在到底是誰在動手?
”
“在下從頭到尾可都未曾出手,怎麼能是我出手傷人呢?
”
“再者在下雖然并非無相宗人,可出言挑釁更是萬萬沒有的事,我不過是在禮貌詢問而已。
”
“東宮公主,莫非你們無相宗人,打算颠倒黑白,對一個路過此地的遊者出手相傷不成?
”
說是沒有挑釁,安子聖這張臉也确實沒有任何挑釁的表情。
可這些話從他嘴裡說什麼,就是讓人生氣得要命,偏偏對方言笑晏晏,硬是讓人抓不到一點錯處。
盡管他對旋月動用了攝魂術,可是他确實沒動手。
攝魂術這種術法最難抓到端倪,讓人想指責他都沒有證據。
“你!
”東宮雅瞪大了眼睛,氣得胸口起伏,卻說不出什麼指責之言,隻能幹瞪眼。
這時秦風的劍還在安子聖的肩膀上,他知道後者并沒有使出全力,甚至連自己能斬落他的青絲都是此人故意為之。
不過安子聖想錯了。
安子聖這麼幹,是為了不留話柄,将道理掌握在自己手上,讓秦風等人吃個悶虧啞口無言。
可他不知道,秦風從來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他甚至連一句廢話都不想說,黑劍嗡鳴,直接朝着安子聖的咽喉劃過。
本來還淺笑吟吟的安子聖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迎面而來,死亡的氣息從黑劍之上迸發。
這股氣息讓安子聖一瞬間頭皮炸開,全身汗毛豎起,哪怕淡然如他也在這一刻便了臉色。
他當即氣息暴漲,飛速後退,想要避開這一劍。
可秦風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後撤,竟然直接追了上來,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安子聖那雙因為笑容而一直微微眯起的眼睛猛然睜開,以手中的扇骨抵擋黑劍。
可一開始秦風也并未使出全力,黑劍對上扇骨,光從武器的體型上就是天差地别。
此刻秦風渾身殺氣重重,他手中的罪劍也在不斷地發出悲鳴,似乎決心要以安子聖的血來祭劍。
安子聖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變化,他眉頭緊皺,盯着面前的秦風,似乎想看清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這裡可是無相宗腳下,雖然雙方發生了沖突,可也僅僅是不大不小的摩擦而已。
難道他真要不顧宗門規矩在這裡殺人麼?
安子聖被逼得一直閃躲,不是他打不過,而是他這次回來還有别的要事要處理,在見到那個人之前,他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
而眼前的秦風也尚未暴露出自己的修為,甚至未曾動用靈力,僅僅以一身劍術在對安子聖進行追擊,就好像料定了安子聖不會動手一樣。
大街上的人,包括桑燦燦在内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本來隻是一場口角之争,現在居然演變成了兩個人的大戰。
更讓桑燦燦沒想到的是,秦風明明知道安子聖的身份,居然還敢在無相山腳下對他下殺手!
他真以為安子聖離開了無相宗,在無相宗就毫無勢力麼?
虎毒不食子,更何況當初是安經賦愧對于自己的妻兒,一直在想盡辦法彌補。
掌門還在,安子聖就永遠有可能重回少主之位。
一個凡骨,還是從凡俗之中來的凡骨,他怎麼敢啊!
可事實證明,他就是敢。
不僅敢動手,而且一招比一招兇險,招招式式可見殺心。
桑燦燦氣得直跺腳,當即拔劍準備幫忙。
秦風感覺到她從身後而來,在黑劍即将碰到安子聖胸口的時候忽然閃開。
他這一閃,身後的桑燦燦沒反應過來,手裡的寒霜劍差點直接紮進了安子聖胸口。
安子聖眉頭一皺,當即一避,一掌拍在了寒霜劍上。
寒霜劍的材質特殊,若是不以靈力護體,即便是元嬰期之人也會為其所傷。
迫于無奈,安子聖這一掌凝聚了些許靈力,将寒霜劍震開的時候,也把桑燦燦給震開了。
後者沒想到安子聖會對她動手,這一招來得猝不及防,讓她腳下一個趔趄,人已經飛了出去。
安子聖也意識到自己用力過度了,想要伸手去攔,秦風的下一劍又來了。
他閃身躲避,卻無暇再顧及桑燦燦,眼睜睜看着後者飛了出去。
桑燦燦的修為怎麼可能比得過安子聖,她之前又對安子聖沒有防備,這一掌直接讓她跌落在地,整個人迎面趴在了地上,當即狼狽不已。
也是在這個時候,本來殺氣騰騰的秦風驟然收起了手裡的劍,漠然看向桑燦燦:“嗯,你的道歉我替她接受了。
”
衆人一看,桑燦燦飛去的方向恰好是懷抱着旋月的公孫邈。
這會兒桑燦燦“五體投地”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給公孫邈和旋月行了個大禮。
本來被安子聖和桑燦燦氣得面紅耳赤的東宮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可以啊桑燦燦,沒想到你這麼懂禮節,知道犯了錯要行禮認錯啊,看來之前真是我‘錯怪’你了。
”
她不愛嘲諷他人,除非這人真的很欠揍。
桑燦燦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氣得差點直接暈過去。
還好風靈山的弟子反應快,趕忙将她從地上拉起來。
不過她現在灰頭土臉,就連钗環都亂了,青絲散落,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街面上人不少,而且鎮上的人基本都認識她,當即她沒了繼續留在這裡臉面。
她悲憤交加,含淚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你給我等着!
”
桑燦燦的歇斯底裡秦風都習慣了,看都懶得看她,倒是瞥向面前安子聖:“嗯,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