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走了,秦風也喝完了最後一口茶水。
也不看那幫人的臉色,随手便将合同放在了桌面上。
對于别人來說,那四百萬的績效就意味着将近一年的工資。
但對于秦風來說,隻是買他一個清靜罷了。
所以他也不管徐宗偉趙可然什麼表情,直接将東西放下之後就起身了。
“徐主管,你要的業績在這兒了。
至于我的提成和假期,麻煩你給我處理好,走了。
”
言罷,秦風就直接離開了晴海,留下一幫人面面相觑。
折騰了一上午,秦風也懶得再去别處逛了。
回眠龍的路上,曾涵江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
準确的說,這個電話是打給楊恒的。
楊子恒死後,曾涵江就交代親信,從皇英裡面挑選了兩個跟楊恒和那名女人聲線極為相似的聲優。
正如楊子恒生前所說,他确實隻是一個傀儡,對方甚至都不會直接和他聯系,而是和那名女人。
他們從那名女人的手機裡翻到了唯一的一個電話,可惜号碼通過了加密處理。
如果他們這邊主動打過去的話,電話隻會被轉接到西北某個小鎮的一家小賣部裡。
看來隻能等那邊先聯系他們了。
還好,今天一早那頭來了電話。
“秦先生,打電話來的是個非常年輕的聲音,可以肯定的是沒有經過變聲處理。
”
“嗯。
”秦風應了一聲:“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
“我讓我們的人把楊子恒這次的‘收獲’轉告給了對方,對方似乎很高興,提出了讓楊子恒将股權交給他們的事。
”
秦風笑了笑,看來他之前猜測得沒錯。
“看來隻要楊子恒将财産轉移之後,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
曾涵江也笑了:“是啊,對方可能也知道楊子恒這枚棋子用不了多久,一旦被人發現他無才無德,肯定會起疑心,所以才這麼着急地來找我要東西。
”
“等東西到手之後,若是楊子恒不被拆穿,那就接着利用。
即便被拆穿了,也無所謂。
”
楊子恒本身也不是什麼有才能的人,他這種人,最多也就是個炮灰。
對方根本沒有真的想用楊子恒這麼一個人來掌控盤龍殿舊部,而是想要利用他将師父留下的财産騙到手。
那些是師父的私産,同時也是盤龍殿卷土重來的根基之一。
對方不一定真的缺這個錢,但就是要從内部腐蝕掉盤龍殿。
這主意打得不錯啊。
“你去和他們的人交涉,告訴他們這兩日就可以轉移。
”
“是……哪種轉移?
”
秦風淡然一笑:“自然是真的轉移了,證件、合同,都給他們準備好就是了,他們想要什麼就給什麼。
”
曾涵江不傻,立馬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我懂了,我這就去準備。
”
挂斷電話之後,秦風即刻就回了眠龍山莊。
進門的時候,卻見陳初晴已經梳妝好了,看樣子正要出去。
“你去哪兒?
”
陳初晴正在不停地發消息,看到他回來才擡起頭:“我要出去一趟。
”
以陳初晴現在的身份,是絕對不該四處亂跑的。
但看她這麼着急出去,肯定和公司有關。
“怎麼回事?
”
秦風也不管她同沒同意,剛脫下的外套又直接穿上了,準備和她一起出門。
見秦風如此,陳初晴沒有拒絕,還多了幾分安全感,畢竟她現在已經是孤軍奮戰了。
“我的一位叔伯聯系我,想和我商量晴海的事情。
”
陳初晴離開晴海的這幾天,公司裡出現了巨大動蕩。
先是宋沛玉讓她的兩個兄弟接管了公司大小事務,而她取代了陳初晴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
後有不少陳家的元老嗅出了此事不尋常,開始罷工抗議。
别看這些元老手上沒多少股份,可一旦他們鬧起來,也夠宋沛玉頭疼的。
這一點秦風昨天回來時聽陳初晴說了,正是因為有這些元老的支持,她才能堅持到今天。
否則估計陳禮一死,她就直接被自己母親給取代了。
“你的這位叔伯可靠麼?
”
秦風多問了一句,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嗯,應該可靠。
”
上了陳朝生留給秦風的車,陳初晴便靠在副駕駛揉着太陽穴:“即便有危險,我現在也别無選擇了,不是麼?
”
這倒也是事實。
秦風淡定地開着車,開口道:“其實你完全不用着急,我可以幫你。
”
陳初晴看了他一眼,無奈道:“我知道你很厲害,我也很感激你,但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我還是想先自己處理一下。
”
她這番話說得倒是沒毛病,但秦風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不夠信任。
事實也确實如此,她感激秦風是真的,但不信任他也是真的。
是,秦風的身手确實驚豔,但那又如何呢?
保她一條命或許不成問題,可涉及到了商場和家族的鬥争,就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了。
若是隻有一個宋家,那麼自己可以完全将安危交給秦風。
但這次可是宋家和洪家聯手呀!
别的不說,光洪家投資的武盟,就絕不是秦風能夠應付的。
在川中地界,若真想要壓下武盟,就兩個組織能辦到。
其一,肯定是官方的重器。
不過這方面陳初晴是不行了,陳氏在官方裡的人随着陳禮大伯的去世,基本都斷了關系。
剩下的那些還沒能交到陳初晴的手上,陳禮便撒手人寰。
一邊是孤女一個,一邊是宋氏那麼大的家族,别人心裡也有一杆秤。
而另一個,那就是本地的袍哥了。
袍哥的傳承在川中一直就沒斷過,他們的存在向來隐秘又霸道。
而袍哥的領袖在川中也絕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上有大樹乘涼,下有小河戲水。
洪家和宋家都是川中傳承了二百年的大家族,可真要和袍哥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兩條路,她都指望不上。
要想和武盟抗衡也不是沒有第三條路,但那就更不可能了。
那就是,打穿川中武盟!
陳初晴用餘光偷看了秦風幾眼,随後便搖了搖頭。
“他這麼年輕,能打得過海婆說明不了什麼,海婆在川中武盟裡也就排個第三,前面那兩個……算了,我在想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