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會有寺廟?
秦風眉頭一皺,總覺得不對勁。
那棟房子不大,大門緊閉着,孤零零地屹立在岸邊。
寺廟修建在這裡不可能有香火才是,什麼人會特意把寺廟修建在這兒?
裡面供奉的又是什麼東西?
反正能修建在這種地方的寺廟,裡面供着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兩人上岸之後秦宇就倒在了地上,整個人躺在地上瑟瑟發抖,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别說說話了,怕是連保持清醒都困難。
秦風蹲在他身邊,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二弟啊,怎麼就不能聽哥哥一句勸呢?
你這是讓人給你當探路的狗了啊。
”
秦風敢肯定,仲夢然和封邦絕對沒有到裡面來過。
因為在這裡沒有什麼伥鬼,就連虎妖的氣息都沒露出一絲。
外面的一潭湖水來得詭異,這座寺廟更加詭異。
如果這裡面有虎妖,不會閑着沒事幹跑到這裡面來給自己修建一座寺廟,多半會直接住在洞穴裡。
這座寺廟明顯是認為修建的,裡面供奉着的東西也是人為打造的。
想必封邦和仲夢然隻到了外面的洞穴,因為湖水過于詭異,所以他們壓根兒沒進來。
而他們料定秦宇為了能完成任務,咬着牙也得往裡走,所以用他來當探路石,看看湖水中到底有沒有古怪。
正因為他們隻到了外層,外層的洞穴内滿是野獸的氣息,确實布滿了虎妖存在過的痕迹,所以他們才會騙秦宇這裡面隻有一隻伥鬼。
不過秦宇這會兒可沒腦子想這些,甚至連反駁秦風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精神渙散地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嘴皮子都直打哆嗦,看着就跟不行了一樣。
眼看着他的目光都開始渙散了,秦風歎了一口氣,蹲下來将一縷靈力送到了他體内。
這一縷靈力入體,算是保住了秦宇一條性命,他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秦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緩過來的,明明從湖水中出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是全憑本能在動了。
别說手腳,他感覺自己連腦子都被凍住了!
身體從寒冷、麻木到開始發熱,他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最後連自己是怎麼上岸的都不知道。
躺在岸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徹底渙散了,幾乎就要走向崩潰,随時都會徹底昏厥。
這種時候昏厥,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别。
可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一股熱量從丹田處冒出來,護住了他的心脈,讓他勉強恢複了一點意識。
也就是靠着這勉強恢複的意識,他努力運轉心法護住身體,這才漸漸回暖。
但凡他不是火靈骨,今天隻怕都要交代在這裡。
可是那股暖流是怎麼回事?
等他猛然睜開眼,看到的便是秦風的背影。
他當即一個激靈,立刻去摸自己随身攜帶的長劍。
不過意識雖然恢複了,但是手腳還處于僵硬狀态,剛動一下就感覺胳膊快要從肩膀上掉下來了一樣,疼得他倒吸涼氣。
聽到動靜秦風轉過頭來,見秦宇醒了,笑着走過來蹲下:“喲,醒了?
”
秦宇現在動彈不得,看見秦風沖自己笑,他覺得十分滲人:“你、你要幹什麼?
”
秦風笑着打趣道:“幹什麼?
你猜呢?
三年前你挖走了我的靈骨,而且還給我下藥讓我瘋傻了三年,睡了我的女人,最後還想殺了我……你猜我想幹什麼?
”
他故意笑得森冷,用手裡那把通體漆黑的長劍劍鞘戳了戳秦宇已經麻木的手腳:“你現在應該還動不了吧?
”
“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無相宗弟子,你要是敢對我下手,我師兄師姐不會饒過你!
”秦宇被他吓地魂不附體,拼命地開始運轉靈力想要讓手腳恢複得快一點,一邊死死地盯着秦風威脅。
“噢?
有靈骨的時候,你是無相宗的弟子。
可你的靈骨要是沒了,你覺得無相宗還會收留你麼?
”秦風笑得邪惡:“你說,我要是先挖走你的靈骨,然後再殺了你,将你沉入湖中,你的師兄師姐還能不能找到你?
”
“你敢!
”秦宇目眦欲裂,害怕到了極點:“我們兩個人是一起進來的,而且你本來就有殺死我的動機,如果你真的動手,師兄師姐必然第一個懷疑到你身上,你絕對不會好過!
”
秦風抱着胳膊點了點頭:“嗯,不錯,還沒凍成個傻子。
但是你覺得我一個靈骨被挖,下半輩子注定是凡人一個的瘋子,會介意和你一命換一命麼?
”
“你想想啊,你費盡心機從我身上挖走了靈骨,好不容易得到了無相宗弟子的身份,眼看着就要成為人人豔羨長生不老的仙人了……”
“可是我就要在你進入宗門前,将你重新拉入泥潭,變成和我一樣的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你說,我願不願意冒險呢?
”
洞穴内光線昏暗,秦風的笑容在這樣的光線之下看起來無比滲人,讓秦宇一下子有種自己仍舊浸泡在水中的感覺。
冷得徹骨!
恐懼感如同跗骨之蛆,一寸一寸地啃噬着他的四肢百骸,讓他原本就還沒恢複的四肢更加僵硬,心髒都仿佛被再度凍結了一般。
是啊,他對秦風僅僅是嫉恨而已,可是他于秦風而言絕對是血海深仇。
秦風這個時候就算是和他一命換一命也不為過!
可是他真的願意和秦風一命換一命麼?
正如秦風所說,他現在已經是無相宗的弟子了,前途無量!
而秦風即便恢複了神志,日後也隻是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而已,他憑什麼和秦風一命換一命?
因此秦宇害怕極了,他突然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讓秦風跟着進來。
當然他更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他有靈力護體都被冰冷的湖水凍得不輕,而且秦風卻一點事都沒有,現在還行動自如!
秦風則看他害怕得都快要再度暈過去的時候,才收起了笑容,重新站起來:“得了吧,我就算要殺你也不是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