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趙家的當天晚上,秦風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接起來對方一開口,就是一聲柔若無骨的“秦先生”。
秦風皺了皺眉:“你哪位?
”
“秦先生,我是琉璃啊。
”
“琉璃?
”
那頭的聲音風情萬種,哪裡還聽得出來是高鐵上的高傲千金?
秦風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找我有事?
”
“是這樣的秦先生,上次高鐵一事後,我和父親都非常感謝您。
答應您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您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一面親自交給您,以表我們的誠意。
”
像陳朝生這樣的人物,區區兩千萬,用得着興師動衆地讓陳琉璃親自送麼?
答案自然是不用的。
那天秦風已經留下了自己的賬戶,轉賬的話甚至都不需要陳琉璃來辦。
一句話交代下去,這兩千萬當天就能到賬。
但他們父女今天才聯系他,肯定不是為了賴賬。
看來除了兩千萬,明天還有别的東西。
剛要應下,就接到了一條短信:明天見個面吧,時間早上八點。
署名是陳初晴。
兩邊都不好推,秦風隻能告訴陳琉璃明天自己這裡可能也有點事,問她什麼時間合适。
陳琉璃卻為難地表示自己隻有上午有時間。
“那就一起吃個早飯吧,應該沒關系。
”
反正陳琉璃的事情快,說不了幾句就能結束。
但是陳初晴突然找他,肯定不會是喝早茶那麼簡單。
所以兩邊應下來之後,秦風也就睡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秦風就收拾東西出門了。
趙明忙着去公司,趙可然也正式入職了,家裡就剩下陳慧玉。
她對秦風一向是鼻子不對眼,甚至昨天看來和趙明鬧得不太愉快。
秦風一下樓,原本還在吃早飯的她放碗拿筷的動作就重了不少。
秦風也不想和她發生什麼沖突,出于禮貌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出門了。
門沒合攏,就聽到裡面帶着鼻腔哼出一句:“也不低頭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真不要臉……”
……
和陳初晴約的地方在市中心,一家名叫迪麗絲的餐廳。
這家餐廳的消費水準很高,一頓早飯人均都在五千左右。
對于普通人來說那可能是兩個月的生活費,但對于出入這裡的人來講,也就是幾道塞牙縫都不夠的甜品和一杯咖啡。
在路上秦風接到了陳琉璃的短信,說自己可能會晚點到,讓他先見客就好。
但是進了門,卻沒看到陳初晴的身影。
她那樣的女人,無論到哪裡都是絕對的焦點。
一眼掃過沒看見,那就是還沒到。
正打算随便找個位置坐下,靠窗的位置卻站起來一個女人:“你就是秦風吧?
”
秦風目光過去,一眼看到的就是兩個女人,一站一坐。
兩個都是極品美女。
站着的那個女人穿着一件白色露肩針織薄衫,下身一條深灰色短裙,黑色網襪搭配及膝長筒靴,一張瓜子臉精緻得不行。
特别是那雙黑色網襪下透出來的雪白大長腿,對于男人來說絕對是強烈的視覺沖擊。
而另一個女人二十六七的樣子,長發盤了個慵懶的發髻,穿着一身阿瑪尼的套裝。
别看隻是簡單的襯衣襯褲,但襯衣散落的兩顆扣子,卻露出幾分極為有人的事業線,讓人垂涎三尺。
開始秦風還以為她們叫錯了人,但站起來的女人卻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是秦風就趕緊過來,我們是初晴拜托來的。
”
聽到陳初晴的名字,秦風這才朝着二人走過去。
“二位是?
”
站着的江蓓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從頭到腳掃過了,眼底不免露出幾分失望。
之前就聽初晴說了,今天來的會是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沒想到居然真的毫無亮點。
其實要說秦風真的平平無奇麼?
那肯定不是。
他在幽冥監獄五年,早就染上了一身煞氣。
又跟在師父身邊潛心學習,又沉澱出了這個年紀少有沉穩和平淡。
再加上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随便往街頭一站說不準都有星探來問話。
不過江蓓看的可不是這個。
秦風從頭到腳,短袖、卡其褲、休閑鞋,一身加起來最多一千塊。
而且絕對不會是某位頂級設計師的私人産品,畢竟他腳上那雙休閑鞋上某爾克的标志太紮眼了。
她和座上的李芝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什麼人?
下有明星二代,上有商場大鳄。
出入往來的都是消費喝杯茶也得五位數的場合,自然免不了用秦風和那些人比較。
不比還好,一比簡直慘烈。
甚至讓江蓓忍不住搖了搖頭:“初晴怎麼會認識這種人,太丢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了。
”
李芝則是瞥了他一眼之後,繼續低頭淡漠地喝着咖啡,眼皮子都懶得再擡。
“你好,二位是陳初晴的朋友?
”
“是,你就是秦風?
”江蓓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是的。
”秦風點了點頭,随後落座:“請問是陳初晴有什麼話讓二位轉達麼?
她不能親自過來?
”
“你以為你是誰啊?
”
喝咖啡的李芝把被子放下,俏臉揚起一股戲谑:“我們陳女王每分鐘都有幾百上千的現金從手裡流過,你有多大的臉讓她來見?
你值得期這個身價麼?
”
“你能見到我們二人,就已經是你這輩子的榮幸了。
”
江蓓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好歹是陳初晴的客人,别說得太過了。
随後便擡眸看向秦風,又是一陣搖頭:“初晴讓我們告訴你,她的忙你幫不上了。
看在你救過她的份上,她提醒你一句,别再來找她,否則在川中,你自身難保。
”
秦風聞言,眉頭皺了皺:“她遇到困難了?
”
他和陳初晴交往并不深,更談不上什麼感情了。
但這年頭,人情債最難還。
特别債主還是個讓他不想再見第二次的人渣,所以這份情他是必須要還上的。
而且他向來言出必行,既然說了要保陳初晴一次,就絕不會袖手旁觀。
“她遇到困難和你有什麼關系?
”
江蓓有些不耐煩,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啊。
再說人家陳初晴乃是晴海總裁,你一個像樣衣服都買不起的窮小子,她真遇到困難了你能幫的上什麼?
你算個啥?
“一句話,有多遠滾多遠,别再來找她,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