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這一發問,就把被點名的人給問傻了。
洪鎮濤的命值幾個錢?
那還用說麼,當然是價值千金不止了!
可那闊少看着秦風的臉色,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準确地說,他是不知道秦風想聽什麼答案。
秦風悠然自在地靠在沙發上,随手又點了一根煙:“慢慢想,不着急。
”
“不過他這兩根手指,要是早點去醫院說不定還能接好。
再晚……以後就能領殘疾證了。
”
“對吧,洪少?
”
洪鎮濤被吓得渾身一哆嗦,雖然沒搞明白秦風想幹什麼,還是猛地朝着那名闊少瞪過去。
那闊少一個激靈,想都沒想就回答道:“一億!
不、不……十億!
”
試想一下若是洪鎮濤被綁架了,綁匪出價十億,洪家會拒絕麼?
當然不會。
可那綁匪若是在川中綁人拿錢,還有沒有命花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風笑着點了點頭,吐出一口煙圈:“果然是世家公子的命,确實比普通人值錢得多啊。
”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
洪鎮濤有種屠刀懸在脖子上的感覺,渾身都在發抖,隻希望林烨能夠痛快點。
秦風夾着煙的手指朝他一點:“很簡單,我放你走,你拿錢買命――十億。
”
十個億多麼?
對于洪家來說确實不多。
可這十個億的現金送到秦風手上,那洪鎮濤的臉可就真是丢盡了。
即便他再光鮮,日後傳出去其他人也想起來今天,他洪鎮濤裝逼不成反被草。
來要公司和股份沒要到,被人打了還得給人錢。
要是被家裡人知道,别看他是長子長孫,但就沖這麼一個污點,家裡人就得懷疑他是不是能力不足,不适合接管洪家。
到那時,他這個長子長孫可徹底被邊緣化了。
可若是不給……
看着地上鮮血淋漓的手指,和那個平靜得不像話的秦風……
他不敢賭啊!
洪鎮濤恨得要命,可他再也不敢耽誤時間了:“劉波,轉錢!
”
一聲喊,一個秘書模樣的人才戰戰兢兢地從角落裡走出來,打開随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一台超薄的筆記本。
秦風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出了一個賬号。
助理一番操作,他的手機便亮了起來。
十億,到賬了。
看到錢入口袋,秦風這才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睨着洪鎮濤:“洪少的錢挺好賺的,下次有這種事情還可以找我。
”
看着秦風踩着一堆人離開,洪鎮濤氣啊、恨啊、怒啊!
“給我等着,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
無能狂怒對秦風沒什麼傷害,他一出門,一股涼風吹來,他身上的酒意也消散了不少。
天色太晚,這個時間也沒法打車去眠龍。
他原本打算找間酒店住下的,可剛出門就接到了陳琉璃的電話,對方語氣有些急促:“秦風,你現在在哪?
有空麼?
”
聽到她這麼說,秦風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沒猶豫就報上了自己的地址。
什麼廢話都不用說,到了就知道了。
很快陳琉璃的車就來了,秦風直接開車門坐了進去。
開車的是陳琉璃,連個司機都沒帶。
看樣子她是直接下班之後趕過來的,身上還穿着職業裝。
上身一件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焦急之下她也沒發現,事業線若隐若隐。
外面是一件寬松款的西裝外套,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白皙細膩的小臂。
下面則是一條性感的包臀裙,黑色微透,足踝纖細。
一上車,狹小的空間裡便充斥着她身上的香氣。
“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得到了消息。
”
看秦風上來了,她便開門見山道:“朱家上面的人發話了,不僅給我父親施壓,要把朱存良要回去,讓我們開放零号地塊的朱家藥廠及實驗室。
”
秦風聞言微微皺眉。
這件事他之前就聽陳琉璃提起過。
陳朝生堂堂市首,能被一個朱家制衡,完全是因為朱家頭上的人。
像他們那種大家族背後,若是有這麼一個老怪物,那就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了。
朱家雖然隻是那位老人的一個外戚,但要打壓陳朝生還是綽綽有餘的。
官場上的鬥争向來是兵不血刃,對方頭上的人開口了,陳朝生就要難辦了。
“那陳先生這邊的人怎麼說?
”
兩面打交道,肯定是你來我往的。
不可能你都叫家長了,我還死扛着。
“都鬧成這樣了,我父親這邊的關系肯定也不會不聞不問。
”
陳琉璃開着車,素手一撩頭發:“今天已經派人來了,所以我才來找你了。
”
秦風眉頭微微一揚:“有我的事?
”
“本來是沒有的,但是來的人身份不一般,而且我父親家裡的一些親戚也得到了消息,全都趕過來了。
”
“上面雖說不會不管,但也要了解事情的始末。
”
“現在人就在我家,等着我過去給個說法。
”
這麼一說秦風就聽明白了,就是讓他過去當個證人。
上面派人下來,陳朝生肯定是要賣賣慘的。
當天朱存良先動了殺機,而且說話不算話,這才被陳朝生給扣下了。
陳琉璃看秦風不說話,生怕他會誤會:“你别多想啊,我叫上你的意思,也是怕有人趁機給我父親扣帽子。
你當天在場,也屬于是個證人了。
不過你要是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可以先送你回眠龍。
”
她這話沒有客氣的成分。
秦風去當證人屬于是錦上添花,有他沒他都無所謂。
陳琉璃不想因為這個讓秦風多想,到時傷了兩人的和氣。
看她一臉緊張,秦風笑着擺了擺手:“不存在,本身我就該幫人幫到底。
”
“再說陳市首辦的這件事,我十分欣賞,我龍國土地,怎麼能允許外邦人在上面搞事情?
”
“特别還是那些小日子過得不錯的陽國人,就算沒有你父親,若是被我知道了,我也會想辦法管一管。
”
見他這麼說,陳琉璃頓時松了一口氣。
嘴角一勾,漂亮的微笑唇便顯露出一個極其妩媚的弧度:“秦風,謝謝你。
”
她沒有想到,當初的一場偶遇,秦風居然能如此仗義。
要是真把他當成自己男人來處處看好像也不錯?
看着陳琉璃的笑容和眼神,秦風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