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柏華清會這麼詫異,畢竟在秦風覺醒靈骨的那一年裡,他仍舊住在凡間。
也就是說在這一年裡,他的修煉全靠自己。
而有多少覺醒了靈骨的修行者,即便出身四大宗門,有宗門的前輩幫助,也隻能在入山門的那一年堪堪到達練氣境三四層,能夠達到五層六層的,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可是根據柏華清的了解,當時的秦風根本沒有修煉環境。
靈風城那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已經上百年沒有出過覺醒者了。
雖然不知原因幾何,但是在那一年裡,秦風就算想修行也沒人指導,更沒有條件。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秦風居然能在一年的時間裡修煉到了煉氣期巅峰。
秦風沉默不言,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知道柏華清應該是認為他現在身上的靈力積攢都是在靈骨被挖走之前,靈骨被挖走,并不會影響擁有靈骨時修煉出的靈力。
隻是會在後續的修煉裡造成巨大的影響,很多人一旦失去靈骨,那就意味着這輩子就走到這兒了。
看秦風不回答,柏華清歎了一口氣:“可惜了……”
他在可惜秦風的靈骨,如果當初他沒被挖走靈骨,以他的天賦,隻怕現在已經是整個仙門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存在了。
不過也隻是一聲歎息,柏華清便放下酒壺站起身來:“我看你好像是用劍的,但是我今天要教給你的并不是劍術,我也打算教你劍術。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劍,也有自己的劍道,我雖然沒見你用過你的劍,但是我能看出來你的劍道和我并非同一條,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劍道,我這個時候教你,反而會打亂你自己的路。
”
如果秦風尚未修煉過,又或者是沒學過劍的話,那麼柏華清自然樂意教上一教。
哪怕日後秦風找到了自己劍道,摒棄他的這條路也無所謂。
畢竟一個天賦異禀的弟子,有時候對于他的老師來說,教授的過程也是一種享受。
但是因為秦風不僅學了劍,而且明顯以劍術修行過,柏華清已經能感覺到他有自己的劍道和劍心了,那他就不用白費力氣了。
因為強行讓秦風這個時候改變自己的道路跟随他,隻會适得其反,說不定還會讓秦風的劍術不僅反退。
“看樣子你應該還沒學過什麼術法,那我就教你術法如何?
”
“正合我意。
”秦風點了點頭。
他從一開始同意跟柏華清修煉,就是為了學習術法。
對于劍道,他已經選擇好了一條路,并且暫時不打算該。
“哎呀,不過我該教你點什麼呢?
”柏華清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秦風:“按理說呢,你我同為火靈骨,若是你的靈骨沒被挖走,那我的術法對于你來說絕對是最合适的。
”
“可是現在你沒有了靈骨,無論學哪種元素的術法,都隻會高不成低不就……”
“算了,要不你自己選一樣吧,無論什麼元素的術法,我都能教你一點。
”
反正學什麼都差不多,那不如選一樣秦風喜歡的。
秦風卻很快道:“既然前輩是火靈骨,那麼最擅長的也必然是火系的術法,那我就學火系的就好。
”
柏華清聞言挑了挑眉:“你這是我别的元素學藝不精?
”
“不,既然機會難得,那自然要學最好的。
”秦風實話實說。
“呵呵,你倒是貪心。
”柏華清沒有不高興,隻是舒展了一下身子。
“既然你要學火系的術法,那我便成全你。
來,你過來。
”
秦風沒有猶豫,靠近了柏華清。
柏華清伸手,在他的額頭上一點。
下一刻,秦風便覺得有不少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腦海,一些不屬于他的記憶出現在了腦海裡。
是術法!
幾乎所有火系術法的口訣、靈力運轉的方式、如何施展……全都被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之前仲夢然給他的那些術法書裡也有一些簡單火系術法,但是無論是威力還是難度,都不如他腦海裡這些。
而對于這些術法的使用,秦風明明從未用過、甚至都沒見過,卻總覺得自己能信手拈來,好像練習過成千上萬次了一樣。
“你在鳴滄城留不了幾天,要讓我把這些口訣一個一個地教給你幾乎不可能,你也不一定能記得住。
這些東西給你,回去之後你可以慢慢練習,能練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
柏華清懶懶道:“這些天你在鳴滄城,隻要能學會一個低階的攻擊性法術就夠了。
”
雖然口訣和手法都給了秦風,可這些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
特别是攻擊性的法術,哪怕有些天賦的弟子,也得花費個一兩天的時間才能融會貫通。
不過學會了,和用好了是兩碼事。
“哪怕是最低階的攻擊術法,若是能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殺傷力也會非常強。
”
“高階的修士對戰,有時候反而不會用太複雜、太繁瑣的高階術法,反而追求返璞歸真一擊斃命,所以低階的攻擊法術有時候也很重要。
”
“來,你先試試看其中的赤炎索,讓我看看你到底天賦如何。
”
秦風一邊聽着他的話,一邊在腦海裡搜索到了“赤炎索”的口訣。
所謂的赤炎索其實和它的名字差不多,無非就是用火焰形成一道鎖鍊,将人封鎖其中,以火焰鎖住對方至其斃命。
“好。
”
秦風點了點頭,朝着前方的虛空凝聚靈力與指尖,在心裡默默念出了赤炎索的口訣……
下一刻,一道火焰照耀了這一片的空間。
熾熱一瞬間将海風的涼意都壓了回去,隻見一道赤炎形成的繩索,如同一條靈蛇一般從秦風的指間蹿了出來,在空間内變化扭動,按照秦風的心意纏繞空氣然後收集。
這一刻,柏華清的眸子驟然睜大了一點。
離得這麼近,他幾乎都感受到了赤炎索之上散發出來的滾燙炙熱。
他看着秦風,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個怪物,可是仍舊難以掩飾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