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初晴要下跪,可把宋荟詩高興壞了。
從前就知道陳初晴高傲,現在卻能看到她落魄。
宋荟詩喜聞樂見地抱着胳膊站在宋老太身邊,準備和宋老太一起受這一禮。
宋培玉等人則是冷着臉,看着陳初晴膝蓋漸漸彎了下去。
而她這一跪,其他股東也看在了眼裡。
他們之中或許還有人在動搖,但陳初晴真的跪了,他們恐怕也會堅定自己的想法了。
畢竟就連陳初晴本人,都在自家地盤上被壓得不得不跪,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就連陳初晴自己,在看到宋老太親臨的時候,也知道今天這場仗自己輸定了。
隻能看用什麼方式,可以讓自己輸得體面一些了。
正當她強忍心中的屈辱,就要跪下去的時候,突然一隻手裡的手将她扶了起來。
“陳總,不是要開會麼,你這是在做什麼?
”
陳初晴猛地擡頭:“秦風?
”
秦風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他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但看他的裝扮,平平無奇毫無亮點,應該是陳初晴的保镖?
宋荟詩沒想到這時候有人站出來橫插一腳,十分不滿:“你是誰啊,竟敢幹涉我們的家事!
”
冉鳳熹看向了宋培玉,宋培玉則是對秦風恨得牙根直癢。
“媽,他就是初晴所謂的男朋友,那日硬闖我别墅的家夥。
”
“呵呵,他就是陳初晴的男朋友啊?
”
宋荟詩嘲諷地笑了,“啧啧啧”的搖頭:“還以為她放着洪家大少不要,找了個什麼乘龍快婿呢,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貨色。
”
“喂,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
“看你這身打扮……農民工?
送外賣?
還是保安啊?
”
冉鳳熹聞言,眼裡則是寒芒迸射,狠狠地盯着秦風開口:“就是你,敢來我宋家搶人?
”
這下,衆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秦風的身上。
“關你屁事!
”
秦風看都不看她一眼,毫不客氣地回應。
在場的一衆股東、宋家宋春耘幾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風,似乎根本沒想到秦風如此猖狂。
簡單的四個字,直接讓現場一片死寂。
冉鳳熹是什麼人?
她是宋家的老太太,更是宋氏的理事之一。
年逾古稀、德高望重,宋家更是川中百年傳承的大家族之一。
在川中,多少人見到這位老太太都要尊稱一聲“宋老太”。
就連之前在自家高高在上的宋培玉,在自家母親面前都乖順得如同一隻小貓。
可如今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卻說冉鳳熹不配?
簡直就是狂妄至極!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宋荟詩見老太太不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煽風點火道:“别以為你是陳初晴的男朋友,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
“今日就是陳初晴她自己,都不敢說這種話。
”
“你算個什麼東西?
誰給你的勇氣敢如此大放厥詞,陳初晴還是梁靜茹?
”
她不斷地往陳初晴和秦風頭上扣帽子:“看你這麼沒有教養沒有禮貌,平日裡隻怕陳初晴沒少和你吹枕邊風吧?
”
宋春耘等人以及宋家的保镖們,此刻也面露不善地看着秦風,對秦風的行為頗為惱怒。
陳初晴趕忙朝着秦風一搖頭:“我沒事,你别……”
“我說錯了麼?
這裡是陳家的公司、她坐的也是陳家的位置,晴海上下有一塊磚石你們宋家人修的麼?
”
秦風才不會給冉鳳熹什麼面子:“她一個外人,跑到這裡來倚老賣老,有什麼值得我尊重的地方?
她還不配!
”
宋培玉連忙上前來喝止:“混賬,住口、住口!
”
“倚老賣老?
”
冉鳳熹怒極而笑,卻不再和秦風廢話,轉頭看向了陳初晴:“陳初晴,這也是你的意思?
”
說話講,宋家的保镖全都往前一站,虎視眈眈。
陳初晴眉頭緊皺。
這種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都是錯。
見她為難,秦風根本沒打算讓她承認。
畢竟他和陳初晴才認識十幾天而已,自己不過是個外人,而對方卻是她的親人。
哪怕要動手害她,那也是血脈相連,怎麼也比自己這個外人強。
他來,本就是還人情而已。
正打算開口攬下,一隻柔荑卻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後。
陳初晴面無表情地昂着下巴,字字铿锵:“他是為我而來,他說的話、做的事,自然該由我負責。
有什麼事,沖我來就行了!
”
秦風愣了愣,有些訝異地看了陳初晴一眼。
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被人護在身後的一天,而且還是個女人?
她難道不知道,這麼做隻會讓身上的風雨來得更加猛烈?
可看着她堅定的側臉,秦風一時沒再插話。
“呵呵,好、好得很!
”
看陳初晴居然敢為了一個外人違逆自己的威嚴,冉鳳熹冷笑着搖頭:”原本我念在你也算我宋家的半個後人,今天特意跟來想看看你的态度。
”
“若是你态度懇切,表現出對宋家的忠心,說不定我還能留你繼續在晴海擔任職務。
”
“可看你現在這樣,不忠不孝吃裡扒外,也不用給你什麼機會了。
”
“培玉,還愣着幹什麼?
我要你革除陳初晴在晴海的一切職務!
”
宋老太一句話,宋培玉即刻便站了出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陳初晴,失望地搖了搖頭:“初晴,你是我的女兒,可你現在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
“以你的能力,還是老老實實嫁人生子吧。
”
“總裁這樣的位置,不适合你。
”
說完,她的目光一掃剩下的幾名股東。
這四個人,股份加起來正好是百分之二十。
隻要他們和宋培玉站在一起,那麼宋培玉手上的股份就高達百分之四十五,直接以半數碾壓陳初晴。
想要革除她的職務絕對不是問題!
陳初晴的手顫了顫,其他人她都沒指望,隻是目光落在了角落裡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身上:“錢伯,你……”
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初晴啊,你母親說得對,這個位置确實不适合你啊……”
“我……同意革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