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等人一回頭,就見一幫人浩浩蕩蕩地從外面走進來。
兩名保镖開道,進門後緊接着又是六名保镖進來,整整齊齊地站成了左右兩隊。
然後就見一名二三十歲的年輕小夥兒從外面進來。
頭發打理得油光水滑,鼻子上架着一副迪奧的太陽鏡,一件簡單的絲綢黑襯衫,一條休閑褲。
進門的時候襯衣扣子還散開兩顆,顯得整個人放浪不羁。
走路的姿态也十分随性,進門的時候手裡還夾着一根氣味濃郁的雪茄。
在他的身後先是跟着一名助理,一名秘書,兩人都是一身職業裝,年紀不超過三十歲的漂亮女郎,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人找工作人員是按照顔值找的。
而再後面,還有四名年輕漂亮的時髦女孩,年紀估計都在二十歲左右,穿着清涼。
要是有熱衷追星的人看到了,就會認出這四張臉都經常出現在某些偶像劇的配角裡。
可秦風沒有注意這些,倒是注意到了走在隊伍最後面兩個人。
這二人乃一老一少,老的最多六十,年輕一些的那個估計四十左右。
武者之間的氣場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從他們二人還沒進門起,秦風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力。
老者雲淡風輕,雙手負于身後,頭發已經是半黑半白參雜,進門目不斜視。
至于那名中年男子,則在進門的時候就将屋子裡的所有人掃了一遍。
他那雙眼睛十分銳利,被他仔細看一樣,都好像被一根針紮了一下,心裡一緊。
此人身上的血腥氣很重,一看便知道是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
秦風和他對視,後者似乎察覺到了秦風的與衆不同,微微眯眼,一張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敵意。
若是一般人被他看這麼一眼,隻怕頓時就會心跳加速。
秦風輕描淡寫地掃過來,靜靜地和他對視,面不改色。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但仔細一想也對。
張航畢竟是張三城的獨子,出來談事肯定是要帶人傍身的。
但就帶一個青瓜蛋子,未免太瞧不上他們了。
真以為在慶城的地界上,張航就安全了麼?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進來,張航也早就收斂了自己纨绔少爺的德行,凝眉正色地哼了一聲:“我看沒誠意的人是你白少吧?
”
“約好了八點半,你不僅遲到了兩個小時,現在還反過來責怪我。
”
“白少,你若是不想談,咱們也可以不談。
”
“大不了到了拍賣會當天,咱們兩家好好掰掰手腕,拿實力說話就是了。
”
張三城家裡别的不說,就是錢多。
或許在人脈關系上,肯定和白家相差甚遠。
可拍賣地皮靠的就是經濟實力,張三城自信在錢這方面,張家不會輸。
可要是真杠起來,兩家就算再不缺錢,也不至于白白給拍賣行送錢。
買地施工就是為了賺錢,若是兩家擡杠,到時候賺到手裡能有幾個子兒就不好說了。
張航也拿出了自己财大氣粗的架勢,不想在談判還沒開始就輸給對方一頭。
可對方輕笑了一聲,卻接都沒接他的話,而是走到包廂的落地窗前,放眼看了看外面的草坪。
“啧啧”兩聲搖搖頭:“小城市就是小城市啊,城市小,人的格局也不大,瞧瞧修出來的球場……也挺寒酸啊。
”
他一開口,後面幾名時髦女郎都嬌滴滴地捧着。
“是呀白少,慶城确實太小了,山路又多,這一路上上坡下坡的,人家都快暈車了呢。
”
“一個小小的慶城,二十年前還是個小地方呢,怎麼能和咱們南陵比呢?
”
“白少的身份能在這兒住這麼多天,真是委屈了呢。
”
張航聽得嘴角微微抽搐,他知道對方這是在變相地告訴他:你等我可以,但我能來,就已經給足了你顔面。
那位白少一招手,助理立刻遞上了一根雪茄,貼心地為他點上。
抽了一口後,濃郁的煙霧充斥着包廂。
安九霄離得近,一問道這個味道頓時嗆得直咳嗽,朝着秦風吐槽道:“秦大哥,這是什麼煙啊,簡直比我師父的大煙杆還嗆人!
”
他原本隻是小聲吐槽一句,不料屋子裡太安靜了,頓時被其他人聽了去。
幾名時髦女郎目光看過來,瞥到了秦風和安九霄的打扮,下意識就把他們二人當成了張航的小跟班,俏臉紛紛露出了不屑之色。
而白少身邊的那名性感女助理則是眉頭一皺,呵斥了安九霄一句:“區區一個奴才,主人說話不知道肅靜麼?
”
“誰說我是……”
安九霄剛要争辯,就被秦風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看安九霄憋了回去,那名助理更加趾高氣昂,美眸中的不屑也越發濃郁,全然沒把這些慶城的鄉巴佬放在眼裡。
這時那位白少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了,一招手,四位莺莺燕燕就圍過來,又是揉肩又是捶腿的,好不自在。
他仰靠在沙發上,用下巴看着張航,笑道:“看來張少的脾氣也和慶城的天氣一樣暴躁啊。
”
“不過你好像沒弄明白一件事。
”
“今天我肯來和你談,不是我求着你,而是你不得不和我談。
”
“因為我今天不來,這塊地皮到時也就是多花點錢罷了。
”
“可你若是不老老實實地等着我,那麼你張家連接觸這塊地皮的機會都沒有。
”
“我叫你一聲張少,你叫我白少,同樣都是少爺,但你我之間的差距,可差着十萬八千裡,懂?
”
自從張三城成為了慶城首富之後,張航在慶城可以算得上是橫着走了。
就沖他第一次和秦風見面時的樣子,不難看出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但是現在遇到一個比他還要招搖、還要跋扈的大少,他卻不得不忍着。
對方先是遲到,然後又帶着一幫莺莺燕燕過來,現在又向他施壓,這個下馬威可算是給足了。
他恨得牙癢癢,但也隻能憋着一口氣坐在了對面,臉色沉下來:“說吧,你想怎麼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