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
林婉兒和蘇月面面相觑,目光跟随着鄒林山,定格在了那位中年男子身上。
被鄒林山這麼一喊,那名中年人這才停下了腳步:“秦先生,你看……”
“無妨。
”秦風擡手一揮,算是同意了,但仍舊沒有回頭。
林婉兒知道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卻連頭都不回,攥緊的拳頭幾乎将指甲嵌入皮肉之中。
身體在微微發抖。
鄒林山已經快走幾步到了林懷秋的跟前,還沒等太靠近,就被林懷秋伸手隔空攔了一把:“我有貴客在此,你找我有事?
”
論年紀,鄒林山比林懷秋還要年長幾分。
林婉兒和蘇月兩個女人雖然不認識林懷秋,可是卻驚訝于鄒林山對他的态度。
隻見鄒林山根本不在意林懷秋疏遠的态度,反而十分殷切地身子微彎,搓着手道:“沒想到林先生居然記得我,真是讓鄒某人受寵若驚啊!
”
“之前我就一直想找機會去拜訪您,無奈您實在是公務繁忙,今日能在這兒碰到您,鄒某人真是走了大運了。
”
“不知林先生可否賞臉一起用飯?
”
林懷秋負手而立,從始自終都面色高冷。
他居高臨下地瞥着鄒林山,冷冷道:“鄒林山,你也是老江湖了,不會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吧?
難道看不出來我正在招待貴客?
”
鄒林山怎麼會看不出來啊,隻是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拼一拼博一博罷了。
海天集團在西南三省的能量自不必說,絕對是站在金字塔尖傲視群雄的存在。
而林懷秋本身,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即便現在賦海集團有好幾筆大的合作都在海天名下,可鄒林山卻總共見過林懷秋兩次。
并且兩次都是大型場合,大佬太多,根本輪不到他上去打招呼。
能在這樣的私人場合見到,他說自己走大運絕對不誇張,這可比買彩票中五百萬還要難。
對他來說,甚至買彩票中五百萬都不會這麼開心。
他看順着林懷秋的話,目光便落到了秦風的身上,頓時一肚子疑惑。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平平無奇,身上的衣物也絲毫體現不出什麼貴族氣息,居然能讓林懷秋親自招待,是個什麼來頭?
難道說現在的富二代都這麼低調了麼?
好奇歸好奇,但他也不敢問,隻能悻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
“若是二位肯賞臉,改日我做東,請二位一起吃頓飯如何?
”
盡管不知道那年輕人是誰,但說話把他帶上肯定沒錯。
畢竟比林懷秋地位還高的人,若是能結交到,那真是祖墳上都冒青煙了!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
林懷秋一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而這時,一直看到了整個過程的林婉兒和蘇月已經驚呆了。
她們自然不認識林懷秋,可是卻看得到鄒林山的态度。
身為賦海集團的老總,鄒林山能對什麼人這麼卑躬屈膝地讨好?
對方的身份地位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對方不僅和秦風走在一起,還對秦風如此恭敬。
這就是天賜的機會啊!
“婉兒,快趁現在叫住秦風啊!
”蘇月急了,推了林婉兒一把。
好幾次,秦風的名字已經到了林婉兒的嘴邊,可她還是忍住了。
她低不下這個頭。
為什麼?
他不是到川中向洪家求饒的麼?
為什麼還能和那樣的大人物走在一起?
他的身上,究竟有多少自己未曾知曉的秘密?
他到底是誰!
“不,我不去!
”
林婉兒咬了咬牙,死死地摳住桌闆,指節和臉色一樣蒼白:“我就不信,我林婉兒了沒了他秦風的幫助,真就寸步難行了。
”
“我和他之間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再找他了!
”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有多麼渴望秦風會停下腳步。
若是他現在主動走過來,問一句她需不需要自己的幫助,那麼她一定會欣然接受。
可偏偏他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深深地刺激着她的自尊心。
不,她絕不能低頭!
該低頭的人,絕不該是她林婉兒。
他們之間,悔不當初的人是他秦風才對!
那邊保镖已經推開了門,秦風和林懷秋一起邁步往外走。
鄒林山十分狗腿地上前,和保镖一起把着門,臉上笑得都快開花兒了。
再看看林婉兒,繃着臉坐在原地,明明都快急死了,卻還要硬氣到底。
蘇月忍不住了:“我不能拿百花的前途來賭,你不去我去!
”
她快步離開座位,“噔噔噔”地追了過去,不顧形象地喊了一聲:“秦風!
”
聽到蘇月的聲音,秦風一行人全都停住了腳步。
在距離他們兩三米的時候,蘇月被保镖給攔住了。
她着急地朝着保镖解釋:“我們認識!
秦風、秦風我是蘇月啊!
”
林懷秋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到是個女人,眉毛微微一揚,低聲問秦風:“秦先生,您看?
”
秦風臉上無波無瀾,轉過身來,卻沒有讓人放開蘇月的意思:“找我有事?
”
當看到秦風真的和蘇月認識的時候,鄒林山一張老臉煞白,腳下一滑,要不是扶着玻璃門,恐怕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這兩個女人還有這種背景!
蘇月見他肯停下搭理自己,頓時松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和婉兒正好到川中來辦事……”
說着,她看了一眼鄒林山,見鄒林山一臉惶恐,卻也沒說出鄒林山剛才的惡行。
“你和婉兒也好久不見了,今天正好碰見,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止不住地往林懷秋身上瞄。
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但她相信,隻要秦風答應,這人就會一起落座。
到那時,隻要這人開口說一句話,她們絕對能順利跟賦海合作。
說不定,就連之前談好的價格也能有優惠。
而且她也相信,秦風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婉兒。
他剛才假裝沒看見,不過是不敢面對婉兒罷了,現在自己給了他這個台階,他肯定會下的。
誰知,秦風隻看了她一眼,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便好似将她徹底看穿了一般。
他幽幽道:“哦,那祝你們馬到成功,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