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凰徹底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宋明倩和淩雅晴都是瞳孔一震，反而是根本“不認識”夜凰的喻言反而不怎麼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了口罩下面的人是夜凰一般。
“你怎麼在這！
”
淩雅晴和宋明倩異口同聲地驚呼，讓夜凰眼神一動，掃了淩雅晴一眼，但并沒有說什麼。
她笑容平淡，臉上的疤痕好像絲毫沒有帶走她的自信，仍舊微微仰着下巴，一如那個驕傲風光的女武神：“怎麼，我在這裡很驚訝麼？
”
宋明倩是情緒最激動的，畢竟宋啟凡說過，隻要夜凰沒了，女武神的位置便有她一個。
可本來應該淪為階下囚的夜凰怎麼在這裡，她什麼時候恢複了自由之身？
“不對，你不應該在這兒！
”宋明倩不自覺的加大了音量，可見其激動：“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地下囚牢裡麼？
”
但是她這時候才注意到了夜凰臉上的疤痕，明顯是受過刑罰的，忽然就釋然了。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扛不住刑罰，所以承認了自己的罪名，然後乖乖交出兵符了對吧？
”
宋明倩急切地看着夜凰，巴不得立刻從她口中聽到“是的”兩個字。
隻要兵符叫出來，她根本不用在意夜凰在哪兒。
一個被剝奪了兵符的女武神，便成為了過去式，成不了她的威脅了。
她甚至巴不得夜凰好好活着，然後親眼看着她坐上女武神的位置，她也能看着夜凰泯然衆人，被自己踩在腳下。
夜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沒有回應。
旁邊的許清清一眼就看破了宋明倩的心思，嗤笑一聲：“交沒交出來關你什麼事？
”
“該不會宋啟凡一句話，你就真以為夜凰交出兵符之後女武神的位置就給你了吧？
”
“凡事先問問自己配不配，就你的實力，别說女武神了，甚至連八大特殊小隊都進不去，宋啟凡再寵你，其他人也不會答應。
”
許清清這句話算是踩在了宋明倩的痛點上，當初她雖然在武神的競選上失敗了，但并不是第一時間就出國的，而是偷偷去參與了幾大特殊小隊的競選。
畢竟在武神殿内，不是隻有武神才能揚名立萬，在特殊小隊裡若是做出了成績，也會是武神殿内榮耀的存在。
但是很可惜，她的實力根本不允許她進入特殊小隊，哪怕是排行最末尾的涅槃都沒有她的一席之地。
當時落選的子弟隻能從濺星堂的基礎做起，或者直接去戰場。
去了這兩個地方，什麼時候能熬出頭就不好說了，光有實力還不行，還得看運氣。
在濺星堂立功的機會幾乎沒有，大部分時間都是文職。
而去了戰場，每一個能夠揚名立萬的機會後面都寫着鮮血和生命，她不想去冒險。
所以那之後，她才選擇了直接去海外比較平和的戰區。
那裡也是宋啟凡的管轄地帶，隻要她願意，所有的功勞都會寫在她的名字下面。
這對于她來說是恥辱的過去，現在就這麼被許清清直白地說出來，她的眼神瞬間兇狠起來：“呵呵，你們兩個一個罪臣之女，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來評判我？
”
而剛剛沉默不言的夜凰這時候卻突然一副恍然的樣子：“我想起來了。
”
“什麼？
”宋明倩驟然緊張，以為她要提到兵符的事情了。
可夜凰帶着笑的目光落到她臉上，卻是沒有溫度的：“好像我第一次參選武神的時候，你也在其中。
以前我們還是同一屆的對吧？
我是記得清清那時候提起過，說宋啟凡的女兒在我們班，不過我沒太注意。
”
夜凰的語氣十分真誠，不帶絲毫的嘲諷，可越是這樣，越是讓宋明倩羞憤到了極點。
她一直把夜凰當做自己的假想敵，認為她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可是沒想到夜凰居然根本沒注意過她！
旁邊的許清清“噗嗤”一聲就笑了：“夜凰，你看你這話說的，人家許小姐可是在上學的時候就把你當成競争對手了，你怎麼不記得人家呢？
”
這回夜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把我當成競争對手？
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和我一屆的人裡，幾乎沒有人是萬年老二吧？
可我一直都是第一名……她和我怎麼會是競争對手呢？
”
夜凰這幾句話說得十分平和，仿佛是在真誠地提問，想要得到答疑解惑一樣。
但是許清清和安九霄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安九霄毫不客氣地大笑道：“是啊，不相上下的才能叫做競争對手，她那樣的，最多算是嫉妒。
”
許清清點點頭：“有道理啊，難怪你不記得她，當時她的成績不上不下的，咱們同屆裡她連中遊都很勉強，和你确實算不上有什麼競争關系。
”
夜凰得到了答案，扭頭平靜地看着宋明倩：“所以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恨我，原來是恨我超越你太多了，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麼？
”
原本在夜凰摘下口罩之後，秦風便想要進去了。
可是看到夜凰如此沉着地應對，絲毫沒有因為臉上的疤痕和身上的傷就氣餒頹廢，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現在看見夜凰桀骜的樣子，他反而覺得欣慰。
既然她注定是翺翔九天的鳳，又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被打敗？
宋明倩這樣的小角色，連做她對手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會入得了她的眼？
果然，夜凰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宋明倩，她恨恨地盯着夜凰，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就算夜凰淪為的階下囚，也改變不了曾經她不可一世的事實。
而宋明倩除了是宋啟凡的女兒之外，沒有任何能在夜凰面前拿得出手的履曆。
可夜凰的豐功偉績，随便拿出一個來都能吊打她。
不過奇怪的是，本來最為嚣張的淩雅晴，這時候卻一直沒說話，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倒是喻言在宋明倩憋得不行的時候，笑出了聲音：“真不愧是女武神啊，明明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這麼高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