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蘇雲這麼提醒，顧海的臉上緩緩浮起了一片紅暈。

　　想到昨天夏英那句話，顧海下意識舔舔唇，咳嗽了兩聲，胡亂點頭：“對。
”

　　蘇雲頓時開心了。

　　又把她提前放在櫃台下面那一兜蘋果給了顧海，“顧海同志，這是你要的蘋果。
下次還想換什麼東西，提前跟我說就行！
”

　　顧海拎着蘋果，低着頭，随便跟蘇雲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顧家小院裡，七八個小夥子早早等候在這裡，有人幫着劈柴，有人打掃院子，狗子則帶着顧軍一起整理屋檐下的廢品。

　　顧海回來時，一群小夥子随即将他圍住，七嘴八舌問：“海哥，海哥，這次換了多少糧食？
”

　　“有兩百斤嗎？
”

　　狗子白了問話的少年一眼，“你想什麼美事呢？
哪能每次都有兩百斤？
我覺得這次能有一百斤就不錯了！
”

　　有人看見了顧海拎着的那袋蘋果，誇張大喊：“喲！
好大的蘋果，好紅好圓！
”

　　顧海順勢把蘋果給了他們。

　　一群小夥子頓時如同餓狼般，争先恐後一人分了一個，又将剩下的蘋果連同網兜一起，都給了最小的顧軍。

　　狗子拿着蘋果，目光灼灼盯着顧海。

　　突然，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瞪大眼睛喊道：“海哥，你臉紅了！
”

　　其他少年聞言，紛紛看向顧海！

　　“呀，是真的，海哥的臉比這蘋果還紅！
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

　　顧海有點尴尬，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确實很燙，但肯定不是發燒。

　　他幹咳一聲，放下手，用一副正經的語氣，對狗子他們說道：“這次我沒有換糧食，我要了一批棉布，等晚上你們抽空跟我去回收站，把棉布拉回來，然後先給你們一人做一身新衣服。
看看你們身上的這些補丁，實在太礙眼了，一個個都是能找對象的年紀了，得注意個人形象，否則哪個女同志能看上你們？
”

　　少年們聞言，歡呼的同時，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褲子。

　　狗子納悶：“我這身衣服就兩個補丁，至少還能穿好幾年，沒必要做新的，有那閑錢，用來買糧食不好嗎？
”

　　顧海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等以後你們就懂了。
”

　　兩天後的清晨，雞叫過後，何花照舊被何寡婦推出家門。

　　公共廁所門口，何花拿着破掃帚，堵着鼻子沖了進去。

　　早早就守在旁邊的蘇保國，當即摸出一串鞭炮，點燃，扔進公共廁所裡――

　　噼裡啪啦！
噼裡啪啦！

　　何花一邊尖叫着，一邊往外跑，渾身狼狽到難以形容！

　　“蘇保國，又是你這個臭小子，你站住！
”

　　被何花發現後，蘇保國當即對她做了個鬼臉，轉頭就跟小夥伴們一起跑了。

　　一群小學生們邊跑邊喊：“何花掉進茅坑了，何花掉進茅坑了......”

　　今天是周末，本來應該是大家的休息時間，但這個年代崇尚勞動最光榮，人們一般都是不過周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