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這賭坊的人知道他們甯家沒銀子了,所以這甯老爺直接扶着老娘去了花廳,甯如玉也從偏廳跟了去。
甯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已不似開始那般精神,這人一下子便老了好幾歲。
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歎道:“咱們甯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能讓羞了先人,更不能讓人看咱們甯家的笑話,這銀子,今天必須還上。
你們都有多少銀子?
咱們來湊一湊……”
甯如玉還沒等祖母的話說完,便尖聲道:“這是二叔欠下的賭債,憑啥要我們湊?
”
甯二爺狠狠地瞪了侄女兒一眼,這死丫頭,怎麼說話的呢?
甯老夫人不悅地皺了皺眉,這丫頭以前是個挺聰明的人,怎麼在這事兒上拎不輕了?
這銀子若是不湊這還了,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包括她,若是外人知道他們甯家落敗了,她也别想有門好親事。
還有,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分什麼你我,她二叔的事兒,便是整個甯家的事兒。
“那不還?
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二叔欠了兩萬兩賭債,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甯家落敗了,連兩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讓這滿江州城的人看咱們甯家的笑話?
”
“我……”甯如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将嘴給閉上了。
她不想讓人知道甯家敗落了,也不想被人看笑話。
若是她的那些小姐妹,和愛慕她的那些公子,知道她們甯家敗落了,定然會看輕她,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捧着她了,說不定還會取笑她。
這種事兒,她看到過可不止一次。
見孫女兒不說話了,甯老夫人又道:“我除了那一萬兩銀子,還能拿出兩千兩來,老大媳婦兒你呢?
”
她曉得大兒子是不管銀錢的,這銀錢都在大兒媳的手中。
大兒媳的娘家是皇城的富商,當年大兒媳嫁到他們加來,是帶了十分豐厚的嫁妝的,她手中是能拿出不少銀子出來的。
甯夫人得臉色變了變了,這叫什麼事兒,老二将公中的銀子敗光了沒個交代不說,欠下的賭債,還要她們大房來湊銀子還。
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強壓着怒氣道“我也隻能拿出兩千兩銀子來。
”這兩千臉銀子,她就算打發叫花子了。
她這話一出,甯老夫人和甯二夫人還有甯二爺臉上都是滿滿的不信。
她娘家那麼有錢,陪嫁還有皇城的兩間鋪子,雖然鋪子在皇城,但是這賺了的銀子,每年都是會給她送來的。
皇城是什麼地方?
那兩間鋪子一年到頭,最少也能有個兩千兩銀子吧?
她這些年吃穿花銷,用的都是公中的銀子,她手上攢的銀子,沒有一萬那也是有八千的。
甯二爺道:“大嫂,你隻能拿出兩千兩銀子?
誰信啊?
”
“你信不信,我也隻能拿出這麼多。
”甯夫人冷笑,“而且,這事兒了了,我們就分家。
”
老太太手裡的銀子這下是被掏光了,就二房那精明又無賴的樣子,自然是不會拿銀子出來補貼公中的。
如今她執掌中饋,若是還跟二房一起,那豈不是要讓她拿嫁妝出來養着二房的人?
這樣的蠢人,她才不做。
她出嫁的時候娘家是陪了兩個鋪子,但是前兩年,她娘家的生意也出了問題,她爹便把那兩間鋪子收回去了。
那鋪子雖然再皇城,但也不怎麼賺錢,一年到頭也隻能賺幾百兩銀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