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沈銘那大變的臉色,流芳郡主眉頭一皺,難不成還真是被她給說着了。
“夫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給我說清楚,難不成姐姐是收養的,牧娜才是你走失的親姐姐?
”流芳郡主天馬行空的猜測起來。
“不是這樣的。
”沈銘否認道。
“不是這樣的,那是那樣的?
”流芳郡主連忙追問道,一點兒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沈銘,不讓他有時間想理由騙自己。
“我……”沈銘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若是将真相告訴郡主,定然會吓到她,她也不一定能接受這麼荒謬的事兒。
這一時半會兒的,他也編不出天衣無縫的話來騙郡主,郡主是個聰慧的人,也沒那麼好騙。
流芳郡主正色看着沈銘道:“我生平最讨厭别人騙我,你要是不說實話,編瞎話來诓我,傷的也是我們夫妻的情分。
”
“前兩日我瞧見宋将軍和牧娜都抱在一起了,他們應該早就勾搭上了吧!
你們也都知道吧!
你們……這樣對得起婉姐姐嗎?
”流芳郡主越說越急,越說越氣,說到最後,都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真的是替婉姐姐難過,婉姐姐那麼好的一個人,就算是沈家的養女,也不該在死後受到如此對待。
勾搭二字實在刺耳,沈銘皺了皺眉,拍着流芳郡主的背給她順氣,“你莫氣,免得動了胎氣。
”
流芳郡主抿着唇不理他,伸手想去拿茶壺倒一杯茶喝。
沈銘察覺到他的意圖,搶先一步,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還把茶杯送到了流芳郡主的唇邊。
流芳郡主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上了兩口。
沈銘不想傷了與流芳郡主的夫妻情分,也不想讓姐姐和姐夫被她誤會,明明他那可憐的姐姐才是姐夫真正的夫人,卻要被弟妹誤會成,在姐夫妻兒屍骨未寒就與姐夫勾搭成奸的人,實在是太委屈,太冤枉了。
正色道:“既然郡主想知道,那為夫也就不瞞着郡主了,隻是郡主要做好心裡準備,别吓着自己動了胎氣。
因為我要說的事,很荒謬也很駭人聽聞。
”
流芳郡主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準備好了。
”
沈銘将她姐姐被惡奴推入湖中淹死,另一個魂魄附在她姐姐的身體上,頂着她姐姐的身份生活,和她姐姐的魂魄下來地獄,又再北域一個放羊的姑娘身上活過來,還有那個頂着她姐姐身份生活的人,帶着孩子假死離開的事兒,都一一說了出來。
這事兒确實太過荒謬太過駭人聽聞,流芳郡主聽完後,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緩過來後,她有沉默了半響,看着沈銘道:“你恨占了你姐姐身體的人嗎?
”
沈銘搖了搖頭道:“不恨。
”不恨,但是會有一些怨氣,尤其是覺得姐姐受了委屈和不公的時候。
流芳郡主怎麼又聽不出他對沈婉的怨氣,說:“你确實不該恨她,若不是婉姐姐替姐姐活着,子玉和子淩還有那鎮國大将軍府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你與我,大概也不會有緣分在一起。
”
沈婉死了,林氏當家,她的一雙兒女,自然便會落到林氏手中,林氏那麼有手段,心腸又歹毒,還能讓宋子玉和宋子淩成材?
怕是過不了兩三年,兩個孩子都會徹徹底底的淪為廢物。
那個婉姐姐,雖然是占了沈婉的身子,但是她待子淩卻是極好的,将他教成了材,做的事兒那也是向着沈家的,對沈銘這個弟弟有不薄。
那宋子玉雖然是壞了名聲,但那也是她不聽話,不向着親娘向着二娘自找的。
那婉姐姐對她,不是親生還做到了那般,也算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