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喬木連忙搖頭擺手。
“既然不嫌少,那你便拿着。
”秋菊瞧了他的衣襟一眼,眼珠子一轉,便将荷包塞進了他的懷裡。
也不等他說話,轉身跑進了屋裡。
進屋後,秋菊連忙關上了房門,紅着臉用手捂着小鹿亂撞的心口。
她的舉動太過大膽了,喬木大哥會不會覺得她是個孟浪之人?
喬木将手伸進懷裡,摸着那荷包,看着關上的房門,愉悅的笑了起來。
那笑就如冬日裡的陽光,奪目而又溫暖。
他對着房門拱手作了個揖,腳步輕快的離開了秋實院兒。
出了秋實院兒,喬木便駕着馬車,帶着幾個弟兄出了府。
這凍瘡膏是一百文一盒,喬木他們跑遍了所有的藥鋪,這才買了兩萬多盒凍瘡膏。
稱着天還沒黑,城門還沒關,連忙送去了大營。
“喬木大哥?
”大營門口守着的将士,将鹿岩拉開。
心中覺得有些奇怪,這将軍都走了,這喬木大哥這個時候怎麼來了呢?
他現在來,今夜怕是回不了城,要睡在大營裡了。
眼瞅着這天便要黑了,天一黑城門就關了。
鹿岩被拉開後,喬木便将馬車趕進了大營裡。
來送凍瘡膏的隻有他和張三,因為馬車裡裝了凍傷膏,座不下人了。
“喬木大哥你這個時候怎麼來營裡了?
”守門的将士,走到馬車下,仰着頭看着喬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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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笑着道:“我是來送凍瘡膏的。
”
“凍瘡膏?
将軍買的?
”這營裡的凍瘡膏早就用完了,聽說将軍已經向戶部要銀子買了,但這銀子似乎還沒撥下來。
若是銀子撥下來了,也是營裡采買,斷不會是讓喬木大哥送過來的。
所以,這喬木大哥送來的凍瘡膏,必定是将軍自己出銀子買的。
喬木搖了搖頭道:“不是,是咱們家大夫人聽說營裡的将士手生了凍瘡,給了銀子讓我買的。
”
“大夫人?
那是二十盒還是兩百盒呀?
”聽人說,大夫人極其小氣,定然舍不得多給銀子買的。
就算是買了兩百盒,那也是杯水車薪。
喬木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看着那将士道:“是兩萬盒,你們去通知一下營裡生了凍瘡的弟兄去軍需處找我領凍瘡膏。
”
“好”另外幾個将士,點着頭應道,忙去了各營房通知。
喬木趕着馬車到了軍需處,将馬車上的凍瘡膏都搬了下來。
不到半刻鐘,這軍需處門口便排起了長隊。
因為數量有限,喬木決定兩個人領一盒。
在發凍瘡膏之前,喬木拿着木質的喇吧,沖衆人道:“發凍瘡膏之前,我先與大家說一下。
這凍瘡膏,是大夫人聽說,咱們營裡的将士生了凍瘡膏,給了我兩千兩銀子,讓我代為買來,分發給生了凍瘡的将士的。
”
“大夫人?
”
“不是說大夫人很摳門兒嗎?
”
“是啊!
她怎麼舍得出兩千兩銀子給咱們買凍瘡膏?
”
“喬木你是不是說錯了,這應該是小夫人給銀子買的吧!
”有人沖着喬木大聲說道。
“就是啊!
小夫人心善大方,娘家也殷實,應該是小夫人出銀子給咱們買的。
”
“他定然是說錯了。
”
喬木大聲道:“我還真沒說錯,這還真就是大夫人給銀子讓我買的。
你們對大夫人有所誤解,大夫人并非摳門兒之人,她隻是将銀子,都花在該花的地方而已。
”
張三也道:“大夫人可大方寬厚得很!
上次,我們出府幫着找小少爺,大夫人可給了我們一人十兩銀子的辛苦錢。
還給受傷發的府兵請大夫,送補身體的吃食。
府裡那些見高踩底,開始不去,後頭又想去的奴才,大夫人愣是一個子兒都沒給。
大夫人,此次給銀子買凍瘡膏,是念着我們這些保家衛國的當兵的呢!
”
“真是大夫人給買的,那大夫人還真是個心善之人呢!
”
“是啊!
想着咱們呢!
将軍俸祿就那麼多,府裡還要用,這兩千兩銀子,對大夫人而言可不是小數目呢!
”
“确實,都說小夫人心善大方,咋沒見她給咱們送點兒啥來呢?
”
“就是,還是大夫人有心呢!
”
喬木也沒再多說什麼,開始給衆人發起凍瘡膏來。
兩人一盒,直發到天黑了,這兩萬多盒凍瘡膏才發完。
還有些将士沒有領到,喬木先讓他們用着别人的。
數了一下大概的人數,默默的記了下來。
夜裡沈婉睡覺的時候,耳朵又熱又癢,總覺得有人在念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