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雲洛川又道,“我前些日子聽聞,鎮國大将軍夫人染上了惡疾,不知如今好了沒?
”
齊衍扭頭看了他一眼說:“你還知道這事兒?
”
雲洛川扯了扯嘴角道:“也是聽旁人說的,我還挺喜歡吃沈幹媽泡菜的。
”
沒想到這江州城也有關注沈婉的人啊!
齊衍一臉平靜地道:“宋夫人和她的幺子已經去了。
”
嘶!
雲洛川心中一陣刺痛,他垂着眼睑,擋住眼中的哀色,輕聲道:“你不是神醫嗎?
她們的惡疾,連你都治不了嗎?
”
“治不了,”沒病裝病,他如何能治得了?
“那惡疾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我也束手無策。
”
雲洛川很想問問齊衍,他怎麼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些話,難道他就不為宋夫人母子的死而感到難過嗎?
還是說作為一個大夫,他看多了生死,所以不管誰死了,他都毫無感覺了。
他生氣了,生齊衍的氣。
他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齊衍,他是慕容離,可是如今他已經決定了,他不要告訴齊衍。
沒錯他是慕容離,安定候慕容離。
他是死了的,也下了陰曹地府。
在奈何橋上排着隊喝孟婆湯,奈何橋上的人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排了多久的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排到他。
他隻記得自己在奈何橋上最後的記憶是,排在他後面的兩個男子,是仇人,有奪妻之恨,其中一個殺了另一個被官府砍了腦袋。
兩人在奈何橋上撞見打了起來,奈何橋上便亂了,混亂間他被人撞下了橋。
再醒來後,他便成了這雲家的少爺,他在别人的身體裡重生了。
重生後他便想回皇城,可聽人說宋将軍沒死,活着回去了,與宋夫人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便打消了回皇城的念頭。
決定留在雲家當雲家少爺,因為他貪戀雲父雲母給他的溫暖,也怕告訴他們自己不是他們的兒子後,他們會承受不住,畢竟雲洛川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雲洛川沒有再和齊衍說話,加快了腳步往雲老夫人院兒裡走。
到了雲老夫人院兒裡,齊衍先給雲老夫人行了禮。
雲老夫人先是道了謝,然後便誇他長得俊,年輕有為,還說若是他們雲家有與他年紀相仿的姑娘,便許給他了。
再說沈婉,她随牙儈到了東城的柳樹街街。
下了馬車後,便瞧見了一排排整齊的宅子。
道路寬敞,可容納兩輛馬車通過,地上鋪着石闆,路邊還種着柳樹。
因為都是住宅,所以道路兩旁并無人擺攤兒,環境很好,也比較安靜。
沈婉她們要看的宅子,在一個門口立着兩個石獅子,瞧這十分大也十分氣派的宅子旁邊。
牙儈一邊掏鑰匙一邊介紹道:“這隔壁是雲府,雲老爺和雲夫人是這江州成出了名的大善人。
你若是買了這宅子,與雲家做了鄰居倒是可與一他們來往。
這雲家什麼都好,隻是這雲少爺不太行,因為克妻二十六七了還沒個媳婦兒,半年多前還為在花樓與人争姑娘,與人打架摔破了頭,昏睡了三個月才醒。
不過聽這雲家的下人說,這雲少爺醒了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由走雞鬥狗尋歡作樂的纨绔,變成了彬彬有禮的謙謙君子。
嘿……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
”說話間,牙儈用鑰匙開了門。
進門兒前,沈婉看了那雲家的大門一眼,心想:這雲家的少爺莫不是也是個穿越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