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悲傷的模樣,醫院來往的人們見到這一幕沒聽到對話的,恐怕還以為趙清是犯下了什麼錯。
趙清看到對方臉色憔悴,悲傷不能自已的模樣,說内心沒有觸動都是假的。
這可是她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想着過一輩子的女人。
從高中陪伴到他如今的女人。
可......
趙清耳邊響起了那天呂楠楠的聲音,還有她那猙獰的模樣。
這樣的一幕,就像是一副上好的油畫被放入到了黑漆漆的碎紙機,記錄在油畫上所有美好的回憶被碎紙機絞得粉碎,碎紙機吐出來的那坨顔色混亂的油畫渣物,更是讓人惡心。
“離我遠點!
”趙清眼神陰郁,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這短短的四個字,就像是寒冬臘月鋒利的冰錐,捅得呂楠楠身子一顫,直接摔在了地上。
沒有說髒話,也沒有說其他。
趙清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倆這輩子最好不要再産生任何的交集。
“趙清!
”
呂楠楠悲涼的哭腔傳蕩了起來。
醫院内一道道目光朝着呂楠楠望去,不論是病人還是醫生。
“我真的錯了,隻要你原諒我,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呂楠楠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悲号求道。
可趙清一直在向前走,跨過了醫院的水坑,走上了門診的台階,身影沒入到門診大廳内,始終沒有回頭。
“嗚嗚嗚......”
呂楠楠頹然在地上,仍然在抽泣着。
一道道目光注視在她的身上。
醫院的高級病房内,一名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五,穿着亞麻色女士西褲,留着齊耳短發的鵝蛋臉女兒望着跪在地上的呂楠楠,問道:“她就是辜負了趙清的前女友?
”
“對,她和趙清好了很多年。
”諸葛北辰臉色有點發白,昨天到現在他都一直沒合眼,不斷安排人調查、搜集着趙清和其母親的詳細信息。
江雀兒微微點頭,看着呂楠楠若有所思,随即她的目光像是有所觸動,望向了醫院路口處的一輛SUV。
她看見了端着相機,正在不斷拍攝的攝影師。
也看到了齊原。
諸葛北辰急忙說:“小姐,那個人是齊家的二公子齊原!
”
“他和趙清有什麼過節?
”江雀兒隐約感覺到了一絲設局的味道。
“我馬上安排人去調查,晚上給您答案,請您給我一點時間。
”諸葛北辰急道。
趙清和齊原的過節剛發生沒幾天,諸葛北辰曆經一夜自然不可能搜集到這麼詳細的信息。
“嗯,你查查看,另外......我要在明天早上之前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弄走了喬阿姨的優秀教師。
”江雀兒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可諸葛北辰聽到這樣的硬性吩咐後,臉色一肅急忙應道:“我會處理好!
”
咚咚咚!
這個時候,房間門傳來敲門聲。
諸葛北辰說:“應該是您要的東西送來了。
”
話音落下,他立刻去開門,把快遞員送來的檔案袋轉交給了江雀兒。
江雀兒看着上面印着“磐北二中”紅印的檔案袋,拆開後看到裝在裡面的受聘公函。
受聘人印着的照片正是江雀兒,但名字一欄寫的是:江鸾鸾。
江雀兒看着自己今天正式受聘為磐北二中的高二班曆史老師後,問道:“你确定我是和喬阿姨帶的同一個班級,身處在同一間辦公室吧?
”
“您放心,這件事情我和做事的人聊了很多次,如果出錯了,我建議接受您的懲罰。
”諸葛北辰擦了一下冷汗說。
“刁難喬阿姨的人,或許來自你得罪不起的勢力,如果真的發現這樣的證據,你直接抽身撤離和我彙報就好了,明白嗎?
”江雀兒交代。
“......”
諸葛北辰臉色微變。
他太清楚江雀兒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了。
意思是,有危險就趕緊跑,别把自己命給丢了。
“是!
”諸葛北辰連忙應聲,随即道:“那我現在先去調查誰在喬老師背後搞動作以及趙太醫和齊家二公子有什麼恩怨?
”
江雀兒輕輕點頭,随後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