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你說起這件事情,我在那一刻才猛的一下,想起來我自己是誰。
”
王聖手平靜的聲音,毫無一絲的波瀾,仿佛在叙說着一件流水賬。
可現場衆人聞聽之後,無一人不神色凝重。
趙清、李疏影、陳詩曼等人耐心聆聽。
王聖手神色嚴肅,道:“我想起來了我在醫聖雕塑下立下的誓言,想起了自己通宵達旦背誦書籍,鼓勵自己未來要懸壺濟世,以除天下之疾,解萬民之苦的承諾。
我在磐北醫院的這段時間,非常的開心!
我感覺又找回了我自己,又拿回了我自己!
是作為一名醫者,一個又一個病人被我從痛苦中拯救而出,那于我而言失去許久的激動感、榮譽感又充斥了我的心間。
”
“王老,其實哪怕沒有我,以你的心境,返璞歸真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疾病乃滅世洪水,您又是中流砥柱,大夏也好,南省也罷,誰都承擔不起失去你的後果。
”趙清輕聲接話,根本沒有接下對方給予自己的贊賞。
反而話鋒一轉,提前堵上了王聖手的嘴。
他非常清楚,王聖手交代這些不是在誇贊自己的付出,也不是在訴說自己的感慨。
他是在交代後事,是在說自己已經了無遺憾。
是想要決心赴死。
可縱算如此,趙清也不願接受!
“小清,你心思缜密又細膩,還重視感情,這看起來很好,可......于你而言,也是禍。
古人常說,慧極必傷。
有些事情和人,要看開一點,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
王聖手其意已決,可還在安撫趙清。
趙清聽到這一席話,忽覺得一塊重石壓在心頭。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于突然,以至于他無從反應。
“那您還有什麼心願未了嗎?
如果有,請直言。
”趙清眼皮一垂,見王聖手執意赴十年之約,再次開口,隻為了能盡一點晚輩的心意。
“有件事情,确實一直讓我耿耿于懷、徹夜難眠!
而且這件事情,你也确實能幫我處理。
”王聖手看向趙清,直言道。
“您請說,學生絕不推辭。
”趙清應聲。
王聖手目光環視四周,看着“惠安中學”在護理室諸多正在康複階段的孩子們,原本溫和的眼神變得淩厲,充滿殺氣。
“據我所知,惠安中學好像不是一場意外吧?
!
”王聖手說。
“是東海派沈天逸所為。
”趙清直言答。
“我心中雜亂的事情有很多,可這些私事大多數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瑣碎事情!
既然上不了台面,那我就不多了,說一件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我如今隻有一願,你如果有能耐,我希望你能将那叫作沈天逸的畜生,千刀萬剮,将其伏法,以來告慰那些孩子們的在天之靈!
”
王聖手斬釘截鐵,沉聲開口,怒意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