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逸行叩首大禮,将自己的鼻尖都貼在了冰冷地面上,那聲音虛弱夾雜着惶恐的求饒聲,配上他如今的這副卑微作态,與之前那意氣風發,忘乎所以、不顧一切的枭雄相比,可謂是判若兩人。
趙清、靳白漠然的進了屋子。
趙清上下對其打量了一番,近距離觀看,他更能發現“沈天逸”發生的變化。
原來的時候,沈天逸健碩有力、肩膀寬厚,雙目炯炯有神,聲音更是洪亮清晰。
現在呢?
沈天逸瘦了一大圈,那穿在身上的囚服都顯得肥大無比,其頭頂上的頭發稀疏發灰,連其聲音都夾雜着難以掩飾的虛弱。
長時間的折磨與痛苦,早已磨滅了這名“枭雄”昔日的傲氣與骨氣。
或者說,讓其認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現實。
“沈先生太客氣了,行這麼大的禮,未免太生疏了。
”趙清神色雖然冰冷,可言語間還帶着幾分柔情。
靳白聽到他這副語态,眉頭一皺,她不明白趙清為什麼突然間對沈天逸這麼客氣。
沈天逸縱橫江湖這麼久,本就是一名“人精”,他聽到趙清稱呼他為“先生”立刻敏銳的意識到,自己對其一定還有不菲的價值。
沈天逸擡起頭來目露渴望,沉聲道:“不生疏的!
自從我知道當初的愚蠢行為給中州市以及大夏帶來多麼大的危害後,我在一個又一個日夜中痛苦懊悔着。
”
“趙先生,請您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想将功補過,為大夏做事,也想補償那幫孩子們
我在瑞士銀行内還有一筆過億的存款。
隻要您需要,我可以立刻取出來補償給那些孩子們!
”沈天逸重聲出言,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趙清、靳白都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他們心裡都非常的清楚,紀念堂縱算是沈天逸說出花來,他也是必死無疑的!
“我這次來,正是為了助你将功補過,看來......我沒有來錯。
”趙清眼神雖然冰冷,可還言辭間非常的溫柔。
“......”靳白眉頭皺的更重,甚至忍不住側目望向趙清。
可趙清根本與她有任何的目光交集。
“倘若能夠将功補過,我就算是給趙先生做牛做馬都是願意的!
”沈天逸面露驚喜,跪在地上擡着頭,猶如一隻豬狗,極盡谄媚。
“我剛才看了供詞,上面沒有撰寫你和青蛇究竟是怎麼聯系的,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
也想看看,你願不願意幫助大夏查出青蛇究竟是什麼人。
”趙清眼皮一垂,出言開口道。
“願意,願意!
”沈天逸聽到這話,一時間如蒙大赦,再次叩頭。
此時的他不可謂不激動。
他最怕的是什麼?
最怕的是自己毫無價值!
“那你說說看。
”趙清道。
“青蛇為人十分的謹慎,他向來隻會單線聯系我!
而且會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聯絡方式。
”沈天逸連忙說道。
趙清看着對方,不急着接話,無聲的壓迫仿佛是在提醒着沈天逸繼續說。
沈天逸感覺到對方傳來的強大逼迫後,心弦一顫,硬着頭皮,繼續道:“所謂特定的通訊設備,被我放在了中州市的一處出租屋裡面。
至于聯系的時間,也很簡單,是每月的五号,十五号以及二十五号的下午五點。
除此之外,他很少會主動聯系我。
”
“你們之間有什麼暗語嗎?
”趙清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