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一聽報案人來了,登時拉下了臉。
要不是這個多事的報案人,他的人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地把秦枭這尊佛帶來。
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還不就是因為這個報案人!
“她還想要交代?
報假案浪費警力,不把她抓起來就不錯了!
”
都說谄上者必驕下,張超的态度對比就是最好的寫照。
秦枭不着痕迹地颦眉:“你怎麼知道她報假案?
”
“這不明擺着嘛,枭爺您怎麼能是人販子呢!
說不定您就是被哪個貪心不足的盯上了,想從您這裡撈一筆呢。
”張超拉下的臉,又開始堆滿笑容,對着秦枭恭恭敬敬地說。
“那你可想好了,畢竟報案人葉星叢小姐,也是你們區的納稅大戶,她的事兒不當回事,以後想從她那裡得到資金支持,怕是不容易。
”
秦枭吸完了手裡的煙,直接暗滅在審訊室的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張超說。
啊?
葉星叢?
那不是秦枭的前妻嗎?
秦枭和葉星叢的故事,T城哪裡還有人不知道的!
張超人傻了,看着秦枭,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現在……這位爺是什麼意思?
“那……依照您的意思……”他期期艾艾地試探。
秦枭不悅地挑眉:“怎麼,我就是王法了?
”
……難道不是麼?
張超的冷汗掉了一滴又一滴,根本不敢言語。
……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由遠及近,每一步都優雅笃定。
“女士,我們在做筆錄,您不能擅闖……”還是剛才那個女聲,正在出言阻止。
“少廢話。
”獨特冷冽的音質,是葉星叢,随即,她用高跟鞋踢開了門。
不是飛起一腳的那種踢,是不屑一顧的,好像路遇髒東西,不得不撥開,還生怕髒了自己的鞋。
此刻,審訊室裡的所有人,在葉星叢眼裡都是髒東西,包括秦枭。
她進門時,秦枭又點着了另一根煙,他的身體自在地向後靠着,雙腿搭在審訊桌上,一手夾着煙,一手輕輕地叩擊着桌面,看過來的眼神似笑非笑。
張超和另外兩個基層工作人員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好像聽候差遣的小喽啰一般。
葉星叢嘲弄地勾了勾唇角,那眼神好像在說:“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
“你們局就是這麼做筆錄的?
”葉星叢冷笑,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葉女士,這一定是有誤會,畢竟以秦先生的身份地位,不可能拐賣兒童……”張超原本還想随便糊弄兩句,可看葉星叢這個樣子也不是善茬,秦枭又沒有表明态度,便隻好讪笑着解釋。
“怎麼?
是不是人販子,竟然不看證據,要看身份地位麼?
平時你們就這麼為人民服務的?
”葉星叢截住話頭,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啪”地一聲摔在了審訊桌上。
震得秦枭擱在桌上的腳立刻往一旁挪了挪。
“這些都是秦枭跟蹤我孩子的證據,我就問問T城的法律對秦家生不生效!
”
葉星叢本就氣質冷冽,此刻又擺了一張臭臉,她周身的氣場,着實有些駭人。
張超是個見過風浪的人,此時也虛的不行。
他求救似地看向秦枭,秦枭挑了挑眉,一言不發。
“秦先生這麼做是有别的事,并不是在跟蹤您的孩子。
”張超腦子轉得飛快,想替秦枭找個像樣的借口。
“是麼?
”葉星叢咄咄逼人。
“當然了,秦先生沒有跟蹤您兒子的動機……”在葉星叢肅殺的眼神裡,張超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就是在跟蹤璨璨。
”看夠了張超的窘迫模樣,秦枭終于開了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