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哪是擔心
“好!
”
謝昭昭将玉哨放在唇邊,輕輕一吹。
玉哨發出婉轉好聽的聲音,像是夜莺低唱。
雲祁閉了閉眼,緩了一絲精神之後推開謝昭昭,靠在牆壁上。
牆壁的冰冷透過雲祁輕薄的秋衫沁到了身體上。
雲祁借由這些冰冷配合強硬的自制力,抵抗身體的燥熱,和體内不斷上湧的沖動。
謝昭昭瞧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很是擔憂。
苗先生的醫書上說,這種藥有許多種,藥效也分強弱。
雲祁中的這種顯然是極為強悍的,也不知道拖得時間長了,對身體有沒有什麼影響。
而且他手臂上的傷――
謝昭昭擰起眉頭。
看來剛才他在出聲之前就已經清醒了,為了保持理智,就一直掐着手臂上的傷口。
現在那整條衣袖都成了血紅色,看着就可怕。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掠風而來,如蒼鷹振翅,穩穩落到了謝昭昭和雲祁面前。
“主子!
”
那人正是玄明,見雲祁模樣臉色大變,“這是怎麼了?
”
他快步奔到了雲祁面前将人扶起來。
謝昭昭說:“他中了算計,快點帶他去找苗先生醫治。
”
“好!
”玄明把雲祁扶好,“那謝小姐――”
“我自己回去。
”謝昭昭說道:“我這裡你放心就是,快些帶他去。
”
玄明也知雲祁情況不好,當即提着雲祁縱身一躍,翻牆而出。
謝昭昭也不敢逗留,提着裙擺便往自己的禅院内去。
她過來的時候就留意了方向和地形,因此回去的時候速度算是快的。
隻是她回到自己所住禅院門前的時候,那裡已經圍滿了禁軍。
夜色裡,謝昭昭聽到于氏詢問禁軍有什麼事情。
那帶頭的禁軍聲音粗犷:“太子妃娘娘請謝小姐前去抄經,走到一半路時婢女内急,便将謝小姐留在了半道上。
”
“但那婢女回去時,謝小姐卻不見了。
”
“更深露重,太子妃娘娘很擔心謝小姐,所以讓我等一路尋,看看謝小姐是不是已經回來。
”
隐在暗處的謝昭昭冷笑。
這哪是擔心。
擔心有必要派禁軍過來查問?
雲祁從那禅院出來的時候裡面分明有慘叫聲,也不知道那禅院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自己剛才到過那禅院附近,現在若不在房間内,豈不是嫌疑重大?
現在必須立即回去才行。
但前門已經被禁軍所阻――
謝昭昭心中一動,疾步快跑,繞到禅院後面去。
……
屋内的香桂正緊張的來回踱步,猛然聽到後面有聲響,回頭去看,頓時又驚又喜:“小姐!
”
謝昭昭半邊身子探在氣窗内,艱難地說:“快來幫我!
”
香桂連忙把桌子推過去踩着,幫着謝昭昭從氣窗内下來。
此時那些禁軍已經進了禅院。
隻是謝昭昭是閨中女眷,他們不會硬來,所以由于氏前來叩門,“昭昭?
”
謝昭昭身上衣服已經髒了。
她給香桂使了個眼色,後者快速拿出一件同色的外衣。
謝昭昭一邊換一邊穩着聲音說:“怎麼了,母親?
”
“太子妃娘娘派了人過來。
”于氏說:“你出來一下吧。
”
“好。
”
這說話的功夫,謝昭昭已經換好了衣裳,理順了頭發。
香桂過去将門打開,謝昭昭跨步而出。
院内站了一隊禁軍,手拿火把。
那禁軍頭領仔細地打量着謝昭昭,“謝小姐是自己回來的?
”
“是。
”謝昭昭點點頭,“太子妃娘娘派來帶我去抄經的小婢女内急,去了許久都不曾回來,我不認識路,尋不到太子妃娘娘的禅院。
”
“便想着,總是抄經,我回來自己屋内抄,寫好了,等那小婢女内急回來見不到我,自然過來尋我,我給她也是一樣。
”
禁軍頭領問:“那謝小姐可抄了嗎?
”
“正要動手。
”謝昭昭面不改色:“剛回來一會兒,讓婢女準備好了文房四寶才要動手,大人是來取經文?
”
禁軍頭領盯了謝昭昭一會兒,笑道:“不是,隻是太子妃娘娘擔心七小姐,所以派我來看看,七小姐回來就好,那我便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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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人慢走。
”
謝昭昭客氣地将那隊禁軍送走。
于氏一直在一旁看着女兒和禁軍頭領你來我往,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
等禁軍頭領一走,于氏立即進到謝昭昭房内。
“怎麼回事?
”于氏沉聲問,“他不像是來關心你的,倒像是來查問!
”
“不知道。
”
謝昭昭實話實說,“但應該沒事了,娘不必擔心。
”
“怎麼沒事……”于氏臉色不太好看,“今晚是太子妃叫你出去的,現在又派這麼一隊人來,實在讓人不放心,這太子妃到底想幹什麼?
”
“旁人的心思我們猜不透的。
”謝昭昭拍了拍于氏的手,安撫道:“最好就是不該想的不想,認真謹慎些,不變應萬變,總是沒錯的。
”
“那倒也是。
”
于氏點點頭,交代謝昭昭說:“以後不管誰傳你,都将紅袖或者是紅霞帶着,你如今武功不在,出什麼事情你自己不好應付的,知道嗎?
”
“知道了。
”
于氏叮囑了一陣子,才叫謝昭昭好好休息,自己離開了。
……
對面的禅房内,謝星辰和窦氏順着微開的窗口,将方才一切看在眼中,心下狐疑。
“要是真的隻是擔心,就派個太監或者嬷嬷來過問一下便也是了,竟然來的是禁軍!
”謝星辰蹙眉,“難不成謝昭昭牽扯到了什麼事情?
”
窦氏疲憊不堪,頭腦也昏沉,擰眉思忖了一會兒,說道:“誰知道呢,好了,早點休息吧。
”
“母親先睡。
”謝星辰扶着窦氏回到床上,給窦氏拉好了被子,琢磨着剛才的事情。
若無要緊事禁軍不會出動。
或許方才謝昭昭出去,發生了什麼大事?
隻是現在一點風聲都沒有,她也猜測不到什麼。
謝星辰又到窗口那兒瞧了片刻,仔細關窗,回房歇息去了。
祈福的事情每日折騰掉人半條命,她平素便嬌柔慣了,其實難忍的很。
如今心裡揣着事兒。
赫兒也馬上要到了,謝星辰心中又激動,又期待,也夾雜着憤怒。
等着吧,楚南軒必定得娶她不可!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