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該死
謝昭昭臉色大變,舌根僵硬,渾身也無力,完全任人魚肉的姿态。
楚南軒一邊将她抱回床榻上一邊說:“這麼些年了,我們雖是未婚夫妻的名頭,但你着實死闆的很,平素至多牽個手。
”
“你對着我時這般死闆,對雲祁是不是也這樣死闆無趣?
”
“還是你在雲祁面前便是另外一種姿态,不然他為什麼對你那麼着迷,嗯?
”楚南軒傾下身子,陰翳的眼眸盯着謝昭昭。
謝昭昭眼底燒着熊熊怒火。
楚南軒看着,不見畏懼,反倒笑了。
“你清白還在嗎?
”
楚南軒貼近謝昭昭耳畔,手指勾上謝昭昭中衣系帶,那聲音裡帶着濃濃的嘲諷和憤恨,“等你做了我的女人,看看那位高高在上的皇長孫還會不會要你!
”
楚南軒話音剛落,忽覺身後一股冷風襲來。
他下意識往側邊一閃。
一柄軟劍掃過,削掉了楚南軒一縷頭發。
楚南軒微驚,連忙翻身後竄。
那軟劍如同毒蛇一般,招招要命。
楚南軒沒有帶兵器,躲閃的十分狼狽。
一轉眼瞧見不遠處的柱子上挂着謝昭昭的霜月寶劍,他在地面上一個翻滾靠近,想拿那把劍。
但那毒蛇一般的軟劍如影随形。
唰唰兩下,若非楚南軒反應夠快,伸出去的手差點被削下來。
楚南軒被逼到了平素謝昭昭寫字的桌邊,借着窗外微薄的月光,他看着那握着軟劍的人臉色極度難看。
那人一身玄黑色束袖錦衣,身姿颀長英挺,發束墨玉頂冠,右手負後,左手握劍。
劍刃比涼薄的月光還要冷上幾個度。
屋内黑沉,他又是背光而立,五官幾乎看不分明。
但楚南軒依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雲祁!
“你何時來的?
”楚南軒不露痕迹地觀察着屋内屋外情況,思忖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堂堂皇長孫,竟然也做這采花賊行徑,半夜潛入女子閨房!
”.五0.net
雲祁輕啟唇瓣:“你該死!
”
下一瞬,雲祁手腕一抖,手中軟劍幽冷光芒迸射而出,朝着楚南軒脖頸削去。
楚南軒大駭,狼狽躲閃。
這屋内擺放着家具,又是一片黑沉,本就不是動手的地方。
楚南軒沒有帶兵器,自然落了下風。
并且雲祁招式毒辣,每一招都掃在緻命處,不見半點花哨。
楚南軒不過片刻功夫,身上便好幾處挂彩。
電石火花間,楚南軒奮力朝着謝昭昭方向丢出一枚梅花暗器。
雲祁立即縱身前去格擋。
楚南軒趁此機會翻身躍出窗外,眨眼功夫隐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雲祁擊飛了梅花暗器,手腕一動,軟劍盤入腰間。
他快步到床榻便去,将謝昭昭微開的衣襟攏的嚴嚴實實,拍開她的穴道,直接将她擁入懷中,“沒事了。
”
謝昭昭身子僵硬,臉也泛着幾分慘白。
她擡起手臂,緩慢而堅定地将雲祁推開,“多謝。
”
“……”
雲祁沉默一瞬,“你有沒有受傷?
”
“沒有。
”謝昭昭低着頭,“你走吧。
”
“你這樣我怎麼走?
”雲祁擰着眉毛,“你好好與我說,有沒有受傷?
”
也不等謝昭昭說什麼,雲祁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傾身上前要親自檢查。
謝昭昭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推向雲祁。
雲祁一個踉跄跌坐在地。
謝昭昭聲音陰沉緊繃,“不用你管。
”
雲祁抿緊了唇瓣,站起身來,卻不是跳窗離開。
他坐回了床弦上,“你别給我擺出這副樣子來,我知道你現在惱我恨我。
要打要罵沖我來便是,别氣悶着憋壞了自己。
”
謝昭昭瞪着雲祁,那雙又大又美麗的眼睛裡逐漸浮起毫不掩飾的憤恨,“你還知道?
”
“我的武功若還在,哪裡用得着受這等欺辱?
”
“你現在看旁人欺辱我,我毫無還手之力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得意?
”
雲祁一張臉僵硬無比,沒有說話。
他哪裡得意?
他來時正好聽到楚南軒說那最後幾句話,進來便看到楚南軒對她行禽獸之事。
他的心便如同被刀劍亂砍。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今晚上沒來她會怎麼樣。
雲祁咬了咬牙,用力将她抱住,“是我錯了,我不該。
”
“放開、你放開!
”謝昭昭奮力掙紮。
雲祁卻就是不松。
謝昭昭掙不脫,憤怒至極。
想起方才楚南軒的欺辱,她沒有半點還手餘地,遲來的後怕更是襲上心頭。
她失控地對着雲祁發作起來,又捶又打又抓又撓,完全毫無章法。
雲祁一下下都受了,不叫疼也不躲閃,還輕輕拍着謝昭昭的後背,無聲地安撫。
等到謝昭昭打的累了,發洩不動了,雲祁依然抱着她。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過了好一陣子,雲祁才将她放開,低頭看去,見謝昭昭眼底淚花閃爍。
雲祁心頭一疼。
軟筋散的事情的确是他有私心,結果導緻了方才差點出事。
他現在心情也十分糟糕,很不好受。
雲祁知道她現在在氣頭上,估計今晚沒法再說什麼。
他沉默了一會兒,擡手抹向她的眼角,将那裡無聲溢出的淚花抹去,“是我的錯,明日便叫苗先生幫你徹底解了軟筋散。
”
謝昭昭别開臉沒吭聲。
雲祁不說什麼,将被子拉過來給謝昭昭蓋好,又握了握她的手,才依依不舍的躍窗而出。
他并未離開涼國公府,而是乘着夜色,躲避巡邏守衛找到了謝長淵的院子。
謝長淵此時已經入了夢鄉。
雲祁進到房間内,直接将謝長淵拎了起來。
謝長淵坐起身一個激靈,瞪了雲祁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你、你大半夜的到我這兒幹什麼?
”
“你去看看她。
”雲祁沉聲說道:“她今晚可能睡不着。
”
“什麼?
”
謝長淵愣了下,慢半拍地說:“你說昭昭?
”
“嗯。
”
雲祁點頭,“你們府上的防衛太差了,什麼人都能進來。
”
“什麼人都能進來……”謝長淵重複了一遍,眯起眼睛說:“什麼意思,難道除了你今晚還來了旁人,還到妹妹那兒去探頭探腦?
”
雲祁隻并不多言,但這沉默的态度卻說明謝長淵歪打正着了。
謝長淵立即神色凝重的翻身下床,“誰?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