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約見
“五哥?
”謝昭昭有些意外,“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
找我有事嗎?
”
“是雲祁……”謝長淵歎道:“我今日出門遇到了他,他叫我給你傳個信兒,說明日見見,一起吃飯。
”
“好。
”
謝昭昭點頭,“可說了地方嗎?
是清風樓?
”
“就是清風樓,到時候我和老六與你一起去。
”
“哦,知道了――對了五哥,今日陳文琢可來府上了?
”
京城陳家别館在上元那晚付諸一炬,如今陳文琢暫時住在皇家安排的驿館之中。
前幾日陳文琢遞了帖子到涼國公府來,要看望陳書蘭,帖子裡寫的日期似乎就是今日。
“來過了。
”謝長淵慢慢把折扇合上,“陳書蘭不認識他……你也知道她現在怕生人怕的厲害,那陳文琢一靠近些許,陳書蘭就反應激烈。
”
“陳文琢倒是好聲好氣哄了她兩句,不過沒什麼大用,後來陳文琢留下一些補品,說什麼勞煩我們府上照看,就離開了。
”
“哦。
”謝昭昭點點頭,大緻也猜到是這個結果。
前世這個陳文琢也并非是個溫和友善,關愛妹妹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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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下午,謝昭昭和謝長淵與謝長安一起出門到了清風樓去赴約。
陳書蘭最近這段時間其實已經不那麼糾纏着一定要謝長淵陪伴在身邊了,但不知是不是昨日陳文琢來過,她今日又忽然纏人纏的緊。
謝長淵翻着白眼讓人備了馬車。
前去清風樓的路上,謝昭昭和陳書蘭坐馬車,謝長淵和謝長安左右陪伴着。
陳書蘭很拘謹地坐在車内,朝着謝昭昭腼腆地笑。
謝昭昭順勢給她檢查了下脈搏。
後發現和先前也沒什麼大的變動,便客氣地笑了笑坐在一邊不言語了。
一行人到清風樓雅座之後,謝昭昭習慣性靠坐在窗邊看外面百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謝長淵讓小二送了棋盤來,便和謝長安你來我往的厮殺起來。
陳書蘭帶着青苔坐在謝長淵身後五步遠處,雙手捧着茶杯低着頭。
偶爾瞧一瞧謝昭昭,偶爾又瞧一瞧屋内擺設。
不過視線落的最多的地方卻是謝長淵的側臉。
隔了片刻,她站起身走到謝長淵和謝長安旁邊看下棋。
在謝長淵拿了棋子要落的時候,陳書蘭忽然攔住他,沖着謝長淵搖頭。
“你是說不可以下在這裡?
”謝長淵挑眉,“那你說下在何處?
”
陳書蘭把棋子接過,放了另外一個位置。
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因為這個落子讓謝長淵占盡上風。
“聰明。
”謝長淵挑眉笑:“老六,該你了。
”
“好。
”
謝長安想了想,又落了一子。
謝長淵瞧陳書蘭雙眸緊盯着棋盤,索性也不自己下了,直接把棋盒放到陳書蘭手邊,“你來。
”
陳書蘭擡手落子,幾步之後謝長安揉額角,“算了算了,我認輸。
”
謝長淵哈哈大笑,“難得,你還有認輸的時候。
”
“嗯,輸了就是輸了。
”
謝長安原本和謝長淵下棋就是随意娛樂,并不怎麼認真。
一直是走一步算一步。
謝長淵也是消磨時間,自然沒想着提前布局什麼的。
兩人休閑娛樂,但陳書蘭卻是很認真,一下子就殺的謝長安片甲不留。
謝長安站起身說:“我去陪小妹坐坐吧。
”
“那我――”謝長淵也想起身。
但他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謝長淵閉了閉眼睛,不必回頭都知道是誰。
自己那被牽住的衣袖又拽了記下,謝長淵回過頭去,“做什麼?
”
陳書蘭指指棋盤又指一指自己,再指指謝長淵。
“我有點累。
”謝長淵笑道:“不下了。
”
陳書蘭輕輕搖頭,又拽了拽謝長淵的衣袖,雙眸水霧似的含着幾分祈求,朝着謝長淵比了兩個手指。
看謝長淵擰眉,她又很快比了一個手指。
謝長淵深吸口氣,面露勉強,“就一局,不能再多了。
”
陳書蘭喜笑顔開地坐到了謝長安的位置上去,挽起袖子露出一小節白玉似的手臂,快速将棋盤上的棋子整理好後示意謝長淵先行落子。
“五哥對旁人可未見得這麼有耐心呢。
”謝長安走到謝昭昭身邊坐下,“小妹,你說是不是?
”
“好像是。
”
謝昭昭一手托着腮打着小哈欠,一手捏着團扇輕輕搖擺,“六哥,賓州那邊怎麼樣?
”
“還好。
”
謝長安給謝昭昭沏了杯茶送到她面前,淺淺與妹妹說起一路見聞。
兄妹兩人在這裡聊着。
那邊謝長淵兩人已經下了不止一盤,無一例外謝長淵被殺的片甲不留。
三盤之後謝長淵笑不出來了,說什麼也不肯下了。
尤其是在謝長安和謝昭昭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更是惱火,闆着臉打扇子。
這下陳書蘭也不敢再纏,咬着唇随在青苔坐到了一邊去。
幾人等了一個來時辰,日頭西斜,雲祁才姗姗來遲。
謝昭昭瞧見雲祁騎着馬一路慢跑到清風樓便下馬進來,唇角不自禁浮起笑意,起身去開門時,恰逢雲祁到了門前。
雲祁今日一身天青色交領束腰箭袖錦袍,邁步而來就朝着謝昭昭探手要擁抱她,結果手伸到一半忽然卡住,後默默收回,背回了後背。
他看着一屋子的閑雜人等,最後莫測的視線落到了謝長淵身上。
謝長淵裝無辜,懶洋洋地别開臉說:“你怎麼才來,要餓死我們啊!
”
他自幼和雲祁哥倆好,私下相處更是随性,真是半點君臣本分都沒有。
謝長安的禮數就比較周到,起身朝着雲祁拱手見了禮:“殿下。
”
“……”
雲祁沉默片刻後神色恢複平靜,“快免禮,六哥無需如此見外的。
”
陳書蘭也像模像樣地朝着雲祁福了福身,之後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立在原地。
雲祁轉向謝昭昭時神色溫柔:“餓壞了吧?
這就讓人送飯菜上來。
”
“我還好。
”謝昭昭笑道:“方才用了一些糕點,你這是從何處來?
”
“宮中。
”
謝長淵立時感興趣地朝雲祁看去,“宮中?
聽說最近陳文琢時常入宮,你在宮裡可見他了嗎?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