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邪方
院内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後,謝昭昭神色凝重地說道:“看來他們煉成了不少,隻是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數量。
”
“兵人煉成的幾率高嗎?
”謝長清問道。
謝昭昭搖頭:“按照陸先生的說法并不高,但就算有數十過百,戰鬥力也非我們以尋常普通軍隊的戰力可以對抗。
”
“更何況煉制兵人之法實在是喪心病狂。
”
話到此處,謝昭昭看了謝長志一眼,“我們既然知道了,就得立即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避免更多的無辜之人枉死被煉制成兵人。
”
“也要及時割斷他們的野心,我有個想法,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詳一二。
”
謝長志和謝長清齊齊點頭。
不過,謝昭昭并未開口,他們二人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現在楚南軒想控制堯城兵馬,尋找謝長志為同盟,這本身就是一個可以做文章的點。
果然,謝昭昭開口之後,和謝長清與謝長志的想法不謀而合。
謝昭昭說:“我想,長志哥可以先假意答應他,借機了解他們的情況,我們再因機而變。
”
“可以。
”
謝長志點頭說道:“先前他離開的時候說過會再找我,等他找我,我便順勢答應。
”
話剛說到此時,院子外面忽而響起清淺的腳步聲。
幾人同時擡眸看去,隻見莎蘭慢慢走進來。
謝昭昭昨晚見過她,穿的可不是這一身衣服吧。
她瞥了謝長清一眼。
謝長清面不改色,眼也未眨。
謝長志站起身來,“那我便先回去,等那邊消息了。
”
話落他便離開了。
謝長清和謝昭昭起身送他到門口。
待到謝長志走遠,謝昭昭眸光掃過莎蘭住的那個房間,“她昨晚在你那?
”
謝長志颔首,“我找個機會問問她裕族被剿的事情……如果他們抓那些異族人前去煉制兵人,就不會随便放人出來的。
”
“這個女人那一批軍妓,儋州那邊約莫是怕節外生枝,所以沒吭聲便把人送來了。
”
“也有可能儋州送這批女人來也是不懷好意。
”
謝長清想起先前詢問過的那個儋州老人。
裕族人沒有通媚術的,倒是别的族有。
這個女人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這也是她能一直留在謝長清身邊的緣故。
“好。
”
謝昭昭點頭,“總之一切謹慎。
”
謝長清也點點頭,之後便到莎蘭那房門口,直接推門而入,“跟我走。
”
莎蘭沒出聲,直接起身随在謝長清身後默默離開了。
謝長清走在前面。
雖然夙夜未好好休息,但精神卻依然極好,像是鐵打的一般,渾身都是精氣神。
莎蘭忽然說:“我沒有不懷好意。
”
謝長清緩緩回頭,“你說什麼?
”
“我說――”莎蘭迎上謝長清的眼睛,“我沒有不懷好意,我也不是裕族人,當時因為正好在裕族做客才被牽連的。
”
“哦?
”
謝長清饒有興味地說:“你先說說,你怎麼知道我覺得你不懷好意?
”
“我會讀唇語。
”莎蘭低頭,“你和你妹妹說的話,還有她這幾天和她那些下人說的話,我都看到了一些……我想我可以幫點忙。
”
謝長清挑眉:“你能幫什麼忙?
”
“黑龍潭。
”
莎蘭說:“那個地方,我知道怎麼去,我認得路,我可以帶路的。
”
謝長清眯起眼睛,語氣卻依然淡漠的毫無溫度:“你怎麼可能認得去黑龍潭的路?
我看你是那些人派來的奸細,想引我們入陷阱!
”
莎蘭擰眉:“我不是奸細!
”
“奸細都這麼說。
”
謝長清冷笑一聲,招手示意:“把她給我關起來,連同那些與她一起前來的營妓也抓起來,分開關押。
”
親兵應了聲“是”,便上前左右把莎蘭架住拖走。
莎蘭急忙想要解釋,可看着謝長清那張冰冷的臉上毫無信任的雙眼,她忽然扯了扯唇,露出一抹嘲諷笑容。
真是太蠢。
他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信旁人的話!
謝長清看着她被人帶走,才擰眉回頭去找謝昭昭。
謝昭昭聽他說完淡淡點頭:“原來是會讀唇語,怪不得呢……總瞧着她規規矩矩地在院子裡,哪裡也不去。
”
“黑龍潭那個地方,尋常人不可能認得路的。
”
謝長清随手從親兵手上把幾冊書卷拿來交給謝昭昭,“你可以看看,這些是有關黑龍潭的所有記載,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疑了。
”
謝昭昭打開書卷:“我先看看,我們現在還有時間。
”
謝長清離開之後,謝昭昭便翻看那些書卷,查找有用的線索。
下午,紅袖忽然快步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小姐、小姐,陸先生不見了。
”
“什麼意思?
”
謝昭昭啪一下放下書本起身就往陸景榮那院子去,“什麼時候不見的?
”
“不知道具體的時間……”紅袖自責地說道:“平素陸先生都在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們送進去。
”
“我們也知道先生忙碌,便不敢輕易打擾他……今日送晚膳的時候,發現午膳都沒動……”
謝昭昭此時已經進到院内,果然看到中午的飯菜原封不動,“詢問過周圍巡邏士兵嗎?
”
“紅霞已經去問――”
紅袖話音未落,紅霞跑了過來,“巡邏的人說,先生不到午時就離開了院子,往城門方向去了。
”
“這麼說他是自己走的。
”謝昭昭沉吟片刻,吩咐:“你們沿路去問一問,找一找,看看先生可還在城中。
”
她自己則進到陸景榮房間之内仔細查看。
陸景榮本人除了不會武功不會洗衣縫補做飯,其餘方面簡直可以說是全能奇才,他的房間也十分幹淨簡單。
謝昭昭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字條之類的東西,隻在桌上看到兩張紙。
相比于整個房間的幹淨整齊,這兩張紙丢的很是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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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停在桌前看去,一張紙上面是藥材名稱,另外一張上面是人體脈絡。
陸景榮在上面勾畫的十分随意,有些藥材名稱也十分稀奇罕見,甚至是刁鑽。
謝昭昭看了半晌,忽而神色複雜起來。
這……莫非就是煉制兵人的邪方,還有入藥脈絡嗎?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