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逗鬧
陳書蘭前腳回到自己的院内房間,謝長淵後腳就到了。
青苔瞧見他,懂事地奉了茶之後退到了外面去――
那日把陳書蘭救回來後,謝長淵便請謝昭昭出面,說陳書蘭是謝昭昭救的,救出的時候受了傷,不便移動,而謝昭昭醫術極好――
借由這個,暫時把陳書蘭留在了冀北驿館内。
也以謝昭昭的名義将陳書蘭身邊的劉嬷嬷和青苔也接了過來,以方便照看。
這會兒劉嬷嬷被陳書蘭催着午休去了,青苔一退出去,房間裡便隻剩下謝長淵和陳書蘭二人。
陳書蘭看他進來,臉色微紅一瞬,惱火地别開臉去:“你不是在謝姑娘那裡休息麼?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
“這裡就你一個,你說我跑這裡做什麼?
”
謝長淵施施然走到了陳書蘭身邊去,笑嘻嘻地說道:“自然是來找你啊。
”
“你少油嘴滑舌!
”
陳書蘭沉着臉說:“知不知道你這副模樣多讨厭。
”
謝長淵挑眉:“真的讨厭嗎?
”
他靠近幾許,傾身停在陳書蘭面前。
陳書蘭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半步,但身後就是桌子,被這麼一擋,連忙用手撐住桌沿,身子因着慣性朝後倒了些許。
謝長淵一伸手,攬着她的腰把她一勾。
陳書蘭就這般撲在謝長淵身前。
穩住身形,又反應過來之後,陳書蘭惱火地一把推開謝長淵,還立即站遠了些。
陳書蘭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無奈教養良好,實在是罵不出什麼話來。
最後陳書蘭咬牙說:“你、你不要動手動腳,我不習慣這樣。
“
“好說。
”
謝長淵一笑,也果然不再胡鬧,折扇一合,懶懶地坐在了桌前,端起青苔沏好的茶輕抿。
陳書蘭猶豫了一下,坐到離他稍微遠些的地方去。
這幾日她已經冷靜了很多,不再是被欺淩那晚剛剛醒來的時候,那般無助不安,任謝長淵挑逗一二就乖乖由他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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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骨子裡的守禮和端莊已經成了習慣。
“你是來做什麼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陳書蘭問道。
“那你去找我妹妹又是做什麼的,真的是閑聊?
”謝長淵笑笑:“如果是閑聊的話,那你還挺有心情的。
”
“……”
陳書蘭抿了抿唇,“我不是閑聊,我是想問問陳家的情況……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驿館裡吧?
我那會兒沒問到謝姑娘,你如今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
劉嬷嬷今日出門,說外面流言四起,都是陳家家醜。
陳文琢被貶去了邊防,二夫人好像也被中山王發落,禁足思過了。
如此一來陳家也算是安甯了,她回去當是正好。
就算……就算謝長淵說過要娶她,自己也曾答應,讓他去解決祖父那裡,她也不能一直住在驿館。
謝長淵盯着陳書蘭說:“我今日去了陳家,見了你祖父,你想不想知道我們都說了什麼?
”
“說了什麼?
”陳書蘭急忙問。
謝長淵瞧笑着搖起扇子,賣起關子了。
陳書蘭皺眉片刻,放軟了聲調,“你為何去陳家見我祖父,是為……為你那日……說的事情?
還是旁的?
”
謝長淵逗她:“為那日說的什麼事情?
”
“……”
陳書蘭咬了咬牙,瞧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惱火的不得了,唰一下站起身來。
也不和謝長淵說什麼客套的,直接轉身往裡間去了。
謝長淵暗道一聲“糟糕”,連忙起身把她手腕抓住拉過來:“别氣别氣,我錯了,我這就與你說。
”
“你松開!
”
陳書蘭沉着臉說:“你不願意說算了,我也不興聽你的,我馬上回陳家去,你若說了要緊的自然有人告訴我,你若是沒什麼屁事,也與我沒幹系!
”
謝長淵失笑:“你怎麼說粗話?
”
“那又怎樣?
”陳書蘭掙紮着:“放開、松手――”
“好好好,你别惱!
”謝長淵想起那會兒捏她手腕,她便紅了一片,見她現在氣憤,掙紮的厲害也不敢用力,趕緊松手賠笑道:“開個玩笑嘛,這麼大的反應。
”
陳書蘭臉色不好看,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想走又被謝長淵攔住,實在是心裡不暢快。
尤其是看謝長淵這張臉怎麼瞧怎麼不順眼……隻一瞬,她一把抓起桌上茶杯朝着謝長淵臉上潑去。
謝長淵眼疾手快地展開折扇擋在自己面前,并且側身一躲。
茶水潑到了一旁地上,隻有少許茶漬濺到了謝長淵展開的折扇上,他的臉和身上那是一滴都沒濺到。
謝長淵低笑道:“好兇。
”
“……”
陳書蘭有些錯愕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又看看地面上的茶漬,再瞪向謝長淵。
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用茶水潑他。
她以前也絕對不會做這種失禮的事情,要是被人惹火了,大多數時候悶在心裡,便是連臉上都極少挂出來。
陳書蘭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古怪。
謝長淵把她手中杯子接過來放下,一本正經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告訴你――”
“我請殿下與你祖父提你我之事,你祖父也已經答應了,我本來回到驿館之後先去見妹妹,便是想請與她合計一下……”
“因為你祖父說,要我們在冀北拜堂,回京再補辦一次。
”
“我自己也不太懂得婚禮之事,就想和昭昭商量一下,然後再來找你的,誰知去到昭昭那裡遇到了你。
”
“見你走了便趕緊過來先與你說這個。
”
陳書蘭又一瞬錯愕,可是轉瞬想到外面的流言……
外面如今流言四起,謝長淵還請了雲祁開口,就算祖父有些不樂意,定然也不能逆了定西王殿下的意思。
一時之間,陳書蘭的心情更加複雜。
那日她受了欺辱,茫然無助,見到謝長淵後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謝長淵說成婚,字字句句讓她暖心,她也便答應了。
可現在她的心情卻有些茫然。
就……嫁?
謝長淵瞧她眼神數度變幻,眉心輕輕一皺,“你後悔了?
”
“我……”
陳書蘭張了張嘴,“我也不知道,我得想想。
”
謝長淵沉默了一會兒,扯唇說道:“要想什麼呢?
這樣反複無常可不太好,沒準兒等你想好了,我又要考慮考慮了。
”
陳書蘭眼神複雜地看着謝長淵。
他什麼意思?
他其實也不是那麼想娶她?
是了,他說過,是因為京中母親煩他,逼婚,所以想娶妻了。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