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光彩,但有用
于氏臉色一凝,笑意消失:“今晚,已經遞了折子上去了,到時候帶着霜序和那幾個人證……你爹雖做了決定,但也為這件事情心情不好。
”五16○.net
“二房這兩個――”于氏咬牙,“你爹一番好心,她們――哎!
”
罵了太多次,于氏都懶得說她們的狼心狗肺,隻是心疼自己的丈夫。
畢竟她和二房沒多大牽連,就是看在謝威的面子上,才讓着二房,如今翻臉自然毫不留情。
可謝威顧忌着謝家二老,心裡難免就不好受。
謝昭昭勸道:“那娘就多疼疼爹爹,寬慰寬慰他。
”
“這我知道,不用你交代。
”于氏說起此事,就想起方才寬慰謝威,被謝長淵給看到,那眼神着實不幹淨,眉毛又擰了起來。
“這次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置……要是離京最好,把你們都帶走。
”
尤其是謝長淵,她到時候就可以好好重新教育一下。
離開春和樓後,謝昭昭面上溫和笑意消失,表情平靜無波:“紅袖,人約好了嗎?
”
“約好了。
”紅袖低聲說道:“清風樓見面。
”
“那好。
”謝昭昭點點頭,“咱們這就出去。
”
“是。
”
謝昭昭帶着紅袖和紅霞二人,離府之後坐馬車,到了河邊又換船。
大緻兩刻鐘後,來到了清風樓三樓雅座。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雲祁沒到。
謝昭昭便坐在窗口那位置上靜靜等待。
……
東宮
被謝昭昭等候的雲祁,此時正立在太子書房内,平靜地回太子的話:“并不是。
”
“哦?
”
太子眸中無波無瀾,淡淡說:“朝中大多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有理由、有膽量,且能辦成這樣的人非你不可。
”
楚南軒因為放屁和流言之事,是徹底被踩爛了。
梁王臉面也被放在地上踩。
雲祁最近和梁王可是劍拔弩張呢。
太子這幾日忙于處置别的事情,這事都沒顧上詢問雲祁,今日才找到機會将他叫來問。
雲祁心底表示冤枉。
這事情還真不是他幹的。
但不得不說謝昭昭做事幹淨利落。
雖然……過程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太子見他不吭聲,皺眉問:“當真不是你?
”
“不是。
”雲祁搖頭:“如果是我做的,我必敢作敢當,不用遮掩。
”
太子頓了頓。
似乎,雲祁的确是敢作敢當的性子。
比如直接入京搶親,比如玄甲軍入幽州強取稅收。
再比如彈劾楚南軒,在賞菊宴上維護謝昭昭。
“兒子在父親眼中原來竟這般沒有可信度,當真叫我傷心。
”雲祁道:“三皇叔婚宴上的事情,确實與我無關。
”
他話是這般說,神色卻還真不見什麼傷懷,反倒帶着點點無奈,以及很淺淡的……寵溺?
“那是誰――孤不信雲姗就那麼湊巧辦了這些事情。
”
太子眯起眼睛,忽然猜測道:“難不成是……謝昭昭?
”
雲祁微怔,似是詫異。
就這一點點細微的表情變幻,太子并未錯過。
太子也頓了頓,才說:“雖說……不太光彩,但還算有用。
”
雲祁什麼也沒說。
太子抹着下巴又是抿唇半晌,忽然說:“你這事情孤不管了,以後也不會過問,你自己看着辦吧,有點分寸就好。
”
或許他一直以來,都把兒子想成了個冒失莽撞的莽夫。
也對别的事情太想當然。
雲祁拱手:“明白。
”
父子兩人又說了點朝堂上的事情。
太子忽然咳嗽了好幾聲。
雲祁眸中閃過一抹關懷:“父親身體不适?
可找太醫了嗎?
”
“為父這是老毛病了,每到春寒秋涼就會這樣。
”太子随意地擺擺手,“這些你不用管,你顧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
”
雲祁眉心微皺:“父親身負江山社稷,身體安康是大事,務必要随時注意才好,醫鬼苗先生就在京中,請他為父親看看吧。
”
“為父――”
“看一看。
”雲祁打斷太子,“有病治病,無病養身,總不會錯。
”
太子眉梢又是一挑,淡笑道:“行,承了你這份孝心。
”
……
謝昭昭等到日暮降臨,沒等到雲祁,等來了陸漢秋:“殿下還在東宮,怕是要晚些時辰才能來。
”
“有事了嗎?
”
“太子身體不适,請了大夫幫忙看診。
”
“哦。
”謝昭昭點點頭,“那的确應該注意……陸大人可将東西帶來了?
”
“是。
”
陸漢秋将一個小匣子交給身邊長随,長随送到謝昭昭身旁紅袖手中。
“這是鑰匙。
”陸漢秋指着小匣子,“東西就存在南街一間茶坊後堂的庫房裡,七小姐可自行派人前去取,那些東西本官未動分毫。
”
“多謝!
”
兩人簡短交談之後,陸漢秋便離開了。
謝昭昭又等了雲祁一陣兒,沒見他來,便索性留了個話說下次再會,暗中帶着紅袖到陸漢秋說的那地方去。
茶坊這個時候已經關門。
不過陸漢秋給的那匣子裡有張紙條,寫了一個大字――放。
紅袖拿出給夥計一看,他們便開了門,帶謝昭昭到後面去。
庫房打開,裡面七隻桧木大箱子,滿滿的金銀珠寶和绫羅綢緞,都是從墨寶齋剿來的。
謝昭昭吩咐道:“紅袖,你這幾日不必跟在我身邊,将這些拿去換成黃金和銀票,存在四海錢莊。
”
“是――”紅袖沒想到二房私藏下這麼多的銀錢,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聽到謝昭昭吩咐反射性應了一聲,又回神問:“為什麼要換黃金?
”
這樣多的東西,一下子置換黃金,肯定沒那麼順利,說不準會被壓價,虧不少。
謝昭昭說道:“自然是有用,你按我說的辦就是,不要在意虧了,要盡快換好,不好辦的就找雷興幫忙。
”
“好,屬下明白了。
”
紅袖把鑰匙收好,陪着謝昭昭依然從這茶坊的後院離開。
到後面巷子裡要上馬車的時候,謝昭昭嗅到了一股很濃的墨香味,忍不住問道:“這裡墨汁氣息怎麼這麼重?
”
“是這樣的――”茶坊夥計回:“咱們隔壁是書坊,隔幾日便拓些話本子,因此才有這樣重的氣息。
”
“哦。
”
謝昭昭點點頭,坐回馬車上。
從巷子裡繞到前面的時候,她順着車簾瞥了一眼。
的确有個橋頭書坊。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