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梁王之死
太子面色大變,反手抵抗。
他自幼随父征戰沙場,是上馬能戰,下馬能謀的文武全才。
隻是立國之後入了朝,朝事繁瑣,以至于不能常常活動筋骨,如今這反應就慢了半拍,隻能勉強扣住梁王的手腕,被梁王捏住喉嚨,按倒在地。
.五0.net
“三弟你――”太子艱難開口,一腳踢向梁王下盤。
梁王一腳踩向太子膝蓋,手下用力。
瞬間太子便呼吸困難,臉色漲的青紫交錯。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柄長劍飛刺而來,挑向梁王手腕。
梁王捏住太子喉嚨那雙手的經脈被挑斷。
同時一腳飛來,将梁王踢飛,撞到了鐵牢的牆壁,連着鐵鍊嘩啦啦一陣響動,梁王重重落到地上,伏在地上抽動不止。
“父親!
”
一條颀長的玄黑人影飛掠而過,将太子扶了起來,“父親你沒事吧?
”
“咳――還好。
”
梁王方才鎖喉殺意十足,太子如今脖頸之上已經留下手印,并且喉嚨撕裂一般的疼痛,聲音也嘶啞起來,“你怎麼忽然來了?
”
“有事要禀報父親,聽說父親來了天牢,所以前來尋你。
”雲祁鎮定自若地扶太子站起身來。
此時停在梁王身邊的太子護衛厭離冷聲說道:“梁王殿下似乎發病了。
”
太子回頭看去,隻見梁王身子蜷在一起,顫抖不止口吐白沫,且雙眼不住翻白。
太子面色微變,“快叫太醫來!
”
外面的典獄長已經聽到此處聲響,進來一看情況,慌忙跑出去找人叫太醫。
厭離三兩下點向梁王身上穴道,可是梁王沒有停止躊躇,情況反倒越發厲害。
等太子扶着雲祁三步并做兩步到梁王身邊的時候,梁王雙眼不斷泛白,身子僵硬且怪異地抖了兩下,停住了所有動作。
太子僵住:“他這是――”
“死了。
”
厭離手指按了按梁王動脈,擡眸說道:“斷了氣。
”
太子踉跄的後退幾步,無法相信剛才還好好說話,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般沒了。
可是看着那詭異僵直的身體,他卻又不得不信。
雲祁眉心一擰,居高臨下,聲音極度冷靜,“三皇叔死的蹊跷,父親,我以為我們應該立即封鎖消息,将最近這段時間接觸過三皇叔的所有人一一盤查。
”
“好、好……”
太子重重點頭,“他方才明明好好的,可是忽然癫狂,這發病發的也實在太蹊跷……咳咳,孤将此事交給你,你細細追查,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
*
“殿下,太子離開天牢了!
”
周王府上,中年男子如同鬼魅一般掠進周王寝居。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周王卻還沒有休息。
聞言,周王雲廷易那雙狹長陰柔的眼眸驟然一眯:“離開了嗎?
”
“不錯,是和定西王一起離開的。
”中年男子咬牙說道:“他明明出京了,怎麼可能忽然跑去天牢……這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
“……”
周王深吸口氣,沉着問道:“那天牢現如今情況怎樣?
”
“太子殿下步伐踉跄,之後送回東宮便連夜請了陸景榮過去,應該是受了傷。
”中年男子回道:“現在天牢在定西王的控制之中,增派了一整隊玄甲軍,裡面是何情況暫時不知。
”
周王盯着床邊的夜明珠,神色逐漸陰沉起來,“雲祁這小子……”
“也不知梁王現在是否活着……”中年男子神色凝重道:“殿下快點拿個主意吧,現在怎麼辦!
”
今夜本是借刀殺人。
梁王發病殺死太子,勢必激怒宣武皇帝。
那梁王一死難逃。
他又是神智癫狂,無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而雲祁去追謝昭昭,滿腦子的情情愛愛,必定引起朝臣不滿以及宣武皇帝的怒火。
結果好好的計劃現在成了這樣。
萬一被定西王查出什麼來,後果不堪設想。
周王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因為隻穿着中衣,如此寬松地挂在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瘦弱。
“這件事情我們做的異常隐秘,雲祁未必能查到什麼。
”周王停住腳步,忽然說道:“如果他能拿出證據對付本王,恐怕本王早就不得安生了。
”
中年男子微怔,“這倒是。
”
如果有證據,不會任由他們現在這般自在。
“那……咱們現在如何是好?
”中年男子遲疑,“難道什麼都不做,等着看定西王和太子那邊的動向麼?
”
“當然不。
”
周王忽然笑了,“我那三皇兄,現在大概率已經丢了性命,這樣的時候,本王若不知借機做點什麼,那豈非太蠢了些?
”
*
一夜冷風呼嘯,注定不得安甯。
雲祁讓玄明帶一隊玄甲軍護送太子回了東宮。
車駕離開的時候,雲祁若有所思地看了護衛在車駕之旁的厭離一眼,眸中波光湧動。
“殿下,怎麼了?
”林野見他不動,詫異詢問。
“沒事。
”
雲祁收回視線,“陸漢秋什麼時候到?
”
“這裡出事就派人去傳召陸大人,應該馬上就到了。
”
林野這番話音剛落,前街轉角出現一輛馬車,馬車一路快跑,車檐上挂着燈籠,燈籠上大理寺三個字随着夜風搖晃不停。
到了近前,陸漢秋下車慨歎:“下官就如同那拉磨的老驢,随叫随到連軸轉。
”
“你知道就好。
”雲祁慢吞吞,“快點吧。
”
陸漢秋瞬間大受打擊:“殿下你使喚人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哄一哄?
”
雲祁丢給他一個“你沒吃藥”的冷眼。
“好吧。
”
陸漢秋扯了扯唇,擡擡雙手把抖袖子,“這就做事。
”
他帶仵作等人進了天牢查看。
雲祁垂眸靜思片刻,問道:“林震那邊可傳了消息過來嗎?
”
“沒有。
”
林野搖頭,“殿下也不必太擔心……小姐武功高強,出城的時候帶了自己人,而且一直是走官道。
”
“上元案才發生不過幾日,京郊官兵巡守也十分嚴密,應該沒有人敢去打小姐的注意才是。
”
“是麼?
”雲祁冷冷道:“天牢重兵防守,幾乎可算滴水不漏,不也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情?
”
“可是,那是因為梁王忽然發病――”
“他的病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巧這時候發作,難道還不夠蹊跷。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