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臭氣熏天
梁王回來的很快。
因為他身份貴重,沒有人跑去灌酒和鬧他。
更沒人不識相的詢問他為何不多在新房待一會兒,回來的這般快。
隻有窦氏,把一切看在眼裡,咬碎銀牙。
這梁王,隻怕進到新房之後連蓋頭都沒來得及掀便出來了,樣子都不做的圓滿一點。
這是對星辰不滿意?
也不知道她給星辰準備的東西,今晚有沒有機會用得到……
窦氏眼神掃視了一圈。
這梁王府,她真是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梁王直接入了主桌,便和太子推杯換盞起來,兄弟感情看着極好。
喜宴上的其他人也一切向好,賓主盡歡。
忽然之間,不知何處傳來“噗”的一聲響。
聲音不高不低,隻有西南角落那桌的幾個人留意到。
那桌坐的都是些有品級,但如今賦閑在府上的武将。
大家皺起眉頭,相互對視,視線最終落到了楚南軒的身上。
今日,楚南軒在被邀請的賓客之列。
隻是因為如今在朝中處境尴尬,便被讓到這麼個犄角旮旯的位置上來。
他心情煩躁,根本無心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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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其他官員客氣敬酒的時候,他以酒消愁,喝了兩杯。
誰知竟――
噗。
又是一聲。
這一桌的人,乃至是鄰桌的人都朝着楚南軒看過來。
楚南軒臉色一瞬間僵硬扭曲,手扶在膝蓋之上,緩緩握緊,手背上青筋鼓動,暗自用力提氣,控制住那股不斷往下卸的内氣。
但顯然這樣的控制是徒勞的。
噗、噗――
接連又是兩聲,并且這兩聲比之先前更高更響亮。
一股異味在席間開始穿梭來去。
喜宴上的談笑聲逐漸安靜下去。
所有人都盯着那邊。
有的女眷甚至捂住了口鼻,眉宇之間也不受控制地浮起嫌棄之色。
在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發出如此響亮的聲音,釋放如此惡心的氣體,簡直是、是有辱斯文,該立即找個挖個地洞去鑽才是!
于氏也皺起眉頭,聲音極低地說:“是誰這麼不講究?
”
“不知。
”謝昭昭靠着于氏,用手帕掩着口鼻。
主桌靠近男賓席,男賓們顯然比女眷更加清楚,制造出這番動靜的人是誰。
大家看待楚南軒的神色都變得一言難盡,複雜不明。
楚南軒渾身渾身僵硬如石雕,站起來告罪也不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也不行。
因為,他喘了口氣的瞬間,竟然又失控“噗”了一聲。
如今場面十分安靜。
他這一聲就十分的響亮可怕,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女眷那邊都聽出了大概的方向,朝着那西南角上的賦閑武将那個方向看過去。
有的女眷臉皮薄,甚至漲紅了臉色用團扇顔面,不敢相信大庭廣衆之下,竟然有人毫無顧忌地發出這種聲響。
那些同桌的賦閑武将再也坐不住,全部起身往後退。
一下子,楚南軒成為了所有人的眼中焦點。
梁王的臉色極為難看。
這場婚禮本身就叫他厭煩,不過是順了宣武皇帝心思,才勉強走完了場面上的禮數。
如今楚南軒竟在自己的喜宴上放屁?
還是一串毫無顧忌的連環屁。
這不是打他的臉!
梁王捏緊了酒杯,正要發作,忽然間不知是誰又“噗”了一聲,又沉又悶,卻是從西北角傳出的。
接下去,楚南軒那個桌上的其他武将有人失控地“噗噗”出聲。
其他好幾個桌上陸續也傳出“噗噗”之聲。
一時之間,整個喜宴“噗噗”之聲此起彼伏。
異味穿梭在賓客們之間。
不但是女眷,有的男賓都甚至捂住了口鼻。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噗噗”聲給驚住了,竟然無一人敢開口說話,全部驚恐地相互對視。
有的人甚至暗中夾緊雙腿,深怕下一刻自己也“噗”出一聲來。
梁王的臉已經綠了,“都怎麼回事?
!
”
太子皺了皺眉,面色尚且算平靜,“若一人身體不适,略有些失控還說的過去,這麼多人同時身體不适,就有些蹊跷了。
”
“不錯。
”周王眉心緊皺,“定然是這席上的東西有點什麼問題,三皇兄,立即叫人過來查一查。
”
梁王黑着臉:“來人!
”
王府管家連滾帶爬地到梁王面前去,臉色白的慘無人色,“殿下、太子殿下稍等,小人立馬去查,馬上、馬上就去!
”
在這等待的過程之中,“噗噗”之聲依然是不斷。
管家吩咐了人,将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賓客全部請到外面去。
有的人漲紅着臉連忙告罪,夾緊屁股跑了。
楚南軒也想告退一聲,無奈剛一站起身,就失控地一直“噗噗噗”,話都來不及說,整張臉變成了五顔六色,所有人看他的那種眼神,叫他恨不得當場自刎。
最後還是被他貼身的長随勉強拉着才離開。
如此這席面上臭氣熏天,自然是待不下去。
梁王府隻能緊急送客。
隻有太子等人,随着梁王一起到南閣樓去等管家查探結果。
雲祁也未離去。
今日着實叫他大開眼界。
他可不信這是什麼巧合,當然得留下來看個清楚。
謝威也是開了眼界。
因為是謝星辰的大伯,他當時和太子與梁王一起坐在主桌上,因此也一并到南閣樓去等候。
他心中不禁思忖,這中間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到底是什麼人,敢在梁王的婚宴上如此胡鬧,叫梁王丢盡臉面。
那“噗噗”聲,似乎是從楚南軒那兒開始的。
最近朝中又正好有一個人和梁王針鋒相對,難道是――
謝威不露痕迹地朝着雲祁看了一眼。
有這個本事,有理由還有膽子這麼幹的人,似乎就隻有他。
其餘也有人朝雲祁看,視線莫測,顯然和謝威一樣想法。
梁王也朝着雲祁看過去,眼中霜刀冰劍,恨不能将雲祁寸寸淩遲,“皇侄,你覺得今日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
“算上這一次,我隻來過皇叔府上三次而已。
”雲祁挑眉:“皇叔府上發生的事情有什麼前因後果,我又如何知道?
”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了雲祁一眼,片刻後又默默收回視線。
如此損害皇家顔面,如果真的是雲祁做的,那定要好好教訓才是。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