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是他需要休息
秋慧娴心中一動,沒想到他這粗枝大葉的,也會安撫自己這個。
她臉頰在丈夫懷中輕蹭,點了點頭。
其實她擔憂是有一點,但并沒有很多。
太多假設總是自擾。
到了京城,如果真的出現不愉快,那她自會想辦法解決。
她這些年也處理過不少複雜關系,對人情往來一直是十分娴熟的。
怎麼與人交流,搞好關系,她自然很明白。
而且從公公和丈夫也能看出,謝家之人定是好相處之人。
隻是一開始決定要回京的時候,她想起謝家京中那麼多人員,一時有些不甯,如今已經好了很多。
……
中秋過後,謝長羽離府,帶人巡視防線去了。
因為這一次回京要好幾個月。
幽雲這裡的一切都要确保穩妥,才能走的安心。
秋慧娴一人留在府上,打點行裝,等他回來之後,一行人便出發前往京城。
秋靈韻随着一起入京,也陪伴在姐姐身邊照看着。
秋慧娴如今已經懷孕四個月,小腹微微隆起,穿的也比較寬松。
她靠在車内的榻上,腿上蓋着薄毯,聽着妹妹說起外頭許多趣事,眼睛卻隔着微開的車窗,瞧着外頭騎馬的丈夫。
秋靈韻說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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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靈韻便也發現姐姐的心不在焉,順着姐姐視線瞧了一眼之後,努了努嘴,低聲笑道:“姐夫身姿好是偉岸,瞧着就安全,是不是姐姐。
”
“……”
秋慧娴眼神一閃,回過了神。
她睇了秋靈韻一眼,淡淡地說:“你剛才說到哪兒了?
繼續說。
”
“我才不要說了。
”
秋靈韻倒了杯茶丢給秋慧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姐姐都根本沒在聽,滿眼都是姐夫。
”
秋慧娴稍有些讪讪。
最近謝長羽出去巡防半月,回來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出發。
早起他送她上車的時候,秋慧娴看他眉心微擰,神态有些疲憊。
隻是大隊人馬已經準備好,出發在即。
謝長羽什麼都沒說,吩咐啟程。
這都跨馬走了半日了。
中間停下歇息了半個時辰,秋慧娴瞧着謝長羽也沒休息多少,一直有人禀報事情。
他又不是鐵打的,這般強度定然會很累很累。
隻是,看得出來他好像累習慣了。
身為長子,又是世子,身負重任。
他怕是很少放松,素來都是緊繃的。
“姐姐?
姐姐?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
秋靈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秋慧娴看向她:“你又說什麼了?
”
秋靈韻大歎一口氣,便知道自己說的話姐姐全當耳旁風了,是一句沒聽進去。
也不等秋靈韻說什麼,秋慧娴便道:“你叫一下你姐夫。
”
“好吧。
”
秋靈韻鑽出馬車去。
片刻後,謝長羽策馬到了車邊來,彎身對上秋慧娴的眼睛,“怎麼了?
”
“我們什麼時候到下個驿站?
”
“半個時辰吧。
”
“那到下個驿站會休息嗎?
”
“不會,計劃是到雀縣的驿站才會休息,你……你有事?
”
秋慧娴在腦海之中繪着路線。
她看過地圖了,到雀縣起碼還得兩個時辰,到時候天都黑透了。
她沉吟了一下,瞅着謝長羽說道:“夫君,我有一點點不舒服,我們可不可以在下個驿站就休息?
”
“你不舒服?
”
謝長羽當即變了臉,“何處不舒服,我叫大夫來。
”
“不必。
”
秋慧娴搖搖頭說:“隻是有些累,我想是因為太久沒有坐車出行的緣故,我們早點休息,我緩一緩便好,夫君,可以嗎?
”
“當然。
”
謝長羽立即應了,“下個驿站就休息,你……當真不必找大夫嗎?
”
秋慧娴又是搖頭:“不必,等到了驿站,休息了便好了。
”
她雖是這般說着,謝長羽卻并不放心,還是叫了大夫過來診脈,确定真的沒什麼,才稍稍松了口氣,叫丁儉傳令隊伍下個驿站休息。
秋靈韻坐在秋慧娴身邊,擔憂地問:“姐姐,你真的――”
“我很好。
”
秋慧娴垂眸看着小腹,“很穩妥。
”
的确很穩妥,孩子也很乖的樣子。
除了兩個月左右的時候嘔吐不止,現在一切都好。
秋靈韻錯愕:“那你……”
“是你姐夫需要休息。
”
秋慧娴又擡頭,遠遠地看着丈夫偉岸的背脊,“隻是我如果說讓他休息,他肯定不會的,所以我隻能說我不舒服。
”
他會立即讓隊伍停下。
秋靈韻張了張嘴,“原來是這樣啊。
”
半個時辰後到了驿站前,隊伍果然停下。
天色還早,日頭才剛西斜而已。
謝長羽翻身下馬,闊步走到馬車前來,把出了馬車的秋慧娴輕輕抱起,往驿站内走,一邊吩咐人準備飯菜。
等将她帶到驿站内床榻之上,謝長羽不放心地又問:“你還好嗎?
是不是颠簸到了,還是累着了?
”
“還好。
”
秋慧娴抓住丈夫的手臂,喚了聲“夫君”。
謝長羽便隻好坐在床邊上,皺眉說道:“明日我讓隊伍速度慢一點。
”
秋慧娴沒有說話,輕輕貼在丈夫懷中靠着。
他如今出行不穿铠甲,隻穿利落的軟甲戰袍,胸前那護甲清清涼涼的。
謝長羽看着懷中的妻子,思忖着她是不是要離開故土,心裡不安。
便靜坐在那裡,攬着她陪伴。
巡視之事,丁儉自動接手。
謝長羽就這樣陪着妻子。
等吃了一點東西,秋慧娴似乎還是很戀着他,牽着他不放,謝長羽隻好繼續留下,陪着妻子休息。
然而躺在床榻上之後,卻是沒一會兒比妻子還先睡着。
秋慧娴半趴在他身前,指尖撫過丈夫額頭上那些疲憊,不敢撫觸的太過,怕弄醒了他。
輕撫一二之後,她親了親謝長羽的眉眼,靠在丈夫身邊閉上了眼睛。
隻是等她真的睡着後,謝長羽又睜開了眼,神色頗有些複雜。
他警覺心那麼好,别人對他動手動腳怎麼可能不醒?
她這是怎麼了?
這一次自己離開的太久,回來就立即出發,不曾好好說過話,所以她有些想念,便這般眷戀嗎?
母親以前說過,懷了孕之後就容易多想。
父親什麼做不合适,她還想哭。
大約女子懷了孕都是一樣的吧。
謝長羽這般想着,側身将她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