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停下來,謝周方從車上走下來,笑着對吳揚說:“我們家主要見江少東家,你攔着路做什麼?
”
吳揚直接白了謝周方一眼,隻當他是江亦清身邊的一條狗,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冷漠回答:“這裡不歡迎你們。
”
謝周方說:“江少東家不是說了要開董事會嗎?
整個江家醫療企業的董事們都在總公司等着呢,江少東家不去開會跑來醫院裡逍遙快活,合适嗎?
他這是要繼承企業的意思嗎?
他有哪點負責人該有的責任和擔當?
”
一句話直接把吳揚給氣到了。
“你們江家的這群人,還真是夠厚顔無恥。
”吳揚破口大罵。
謝周方說:“我們家主都已經按照他說的去做了,江珏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這是要把整個總公司的高層都裁走才肯罷休?
他這不是來接手企業,而是來毀掉企業的吧?
”
“我們少東家為什麼會住院,你們心知肚明。
”吳揚咬牙切齒。
謝周方笑着說道:“道上那麼多人想要江珏的命,這一點我們自然是知道的,既然你們也知道,就不應該來江城,你們少東家最該做的事就是老老實實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不要抛頭露面,否則,他那顆腦袋那麼值錢,惦記他的人這麼多,什麼時候掉腦袋都不知道,這萬一真有那麼一天,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秦薇淺了?
”
他大概是在故意挑釁吳揚。
所有人都清楚,這一切跟江家脫不了關系。
無端端的,道上有人斥巨資懸賞要江珏的命,不是敵人,怎麼可能願意花那麼多錢?
吳揚對謝周方極為厭惡。
謝周方嚣張得要死,大概是仗着這裡是江城吧。
但是謝周方沒有想到的是封九辭和夜寒也在這裡。
在謝周方的聲音落下後,封九辭輕聲冷笑:“十個億?
比起江亦清來,還是少了點。
”
“喲,封總也來了。
”謝周方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
在看到夜寒之後,謝周方又笑了笑:“能在江城遇到夜少實在是讓人意外。
”
“我在這裡有什麼好意外的?
”夜寒反問。
謝周方說:“夜少上次露的那一手,實在高明,讓龍清河折損了不少人。
不過這裡是江城,你認為龍少知道你在這裡後會輕易放過你?
”
“他若想動我,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夜寒冷哼。
謝周方說:“夜少可真是自信,在江城,還沒有龍少動不得的人。
”
“是嗎?
那你讓他動柳京科試試?
”夜寒反問。
謝周方一時語塞,被這話給堵住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車門打開了。
一襲黑衣的江亦清從車内走下來,衆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江亦清身上。
江亦清十分孤傲,渾身清冷的氣息仿佛要拒人于千裡之外,他看都沒看衆人一眼,直接朝着江南醫院的大門走去,薄涼的唇,緩緩吐出一句話:“開門。
”
江南醫院的門衛沒有聽江亦清的話。
江亦清擡起手。
砰砰砰,無數人從車上沖下來,朝江南醫院的大門包圍過去。
吳揚攔在衆人中間,怒視江亦清:“這裡已經是我們少東家的地盤,江亦清,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
“公司高層都在等着江珏做決定,他該跟我走了。
”江亦清聲音嚴厲刺骨,那兇狠冷漠的眼神好似在跟吳揚說,你再攔着我,我連你一塊做了。
吳揚自是不可能害怕江亦清這種人,他非常不屑:“我們少東家是江家的主人,什麼時候開會,什麼時候做決定,都看他一人心情,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冒牌貨在這裡叫嚷了?
”
江亦清說:“看來你很不願意配合我,既是如此,那我也沒有必要給你這個臉面了。
”
男人大手一揮,身後數名黑衣人就直接沖上前,和攔住他們去路的醫院門衛扭打成一團。
場面十分混亂。
夜寒說:“你看,就是這種場面,江亦清已經瘋了,到了江城之後根本就不在乎外邊媒體的報道,他現在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
夜寒吐槽的同時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全部調遣過來,全都攔着江亦清的下屬。
與此同時,夜寒朝江亦清走過去,說:“江亦清,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些都是我的人,你把我的人打壞了,是要賠醫藥費的。
”
“夜寒,你什麼時候輪到給江珏當看門狗了?
”江亦清非常損地問了一句。
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的夜寒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惱了,他憤怒說道:“不會說話,我可以把你的嘴巴縫起來。
”
“你可以試試。
”江亦清挑釁。
夜寒冷笑:“江亦清,别以為到了江城就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你。
”
江亦清沒有理會夜寒,對吳揚說:“你最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别等我把江家和龍門的人手都調過來,否則,到時候吃苦的人隻會是你。
”
吳揚怎麼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不管江亦清的人如何橫沖直撞,他依然帶着下屬堅守,而在這一代,就算他們打得不可開交也沒有人會來管,因為周圍這一片除了這個江南醫院之外,都是江亦清的産業,在江亦清的管轄範圍内,即使柳京科要來,還沒靠近,江亦清就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所以江亦清才會這般有恃無恐。
吳揚心中什麼都清楚,但他更清楚江亦清身份低賤,哪怕如今坐在家主這個位置,江珏也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更何況江珏會變成這個樣子跟江亦清有撇不清的關系。
“我若是不聽呢?
江亦清,你還敢帶着自己的人硬闖嗎?
”吳揚一點也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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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清知道吳揚的為人,也沒有想過吳揚會老老實實聽自己的話,所以他看都沒有再看吳揚一眼,直接對着身後的謝周方使了一個眼色。
封九辭猜出江亦清想要做什麼了,緩緩開口:“江亦清,江元桑今天去找秦薇淺麻煩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這件事?
”
江亦清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視線落在封九辭的身上,他緩緩開口:“封九辭,你來湊什麼熱鬧?
”
封九辭回答:“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我若是你,就乖乖帶着人離開,否則若是和江元桑落得一個下場,那才得不償失。
”
江亦清看了謝周方一眼。
謝周方也不知道封九辭在胡說八道什麼,因為今天根本就沒有京都來的電話,更沒有人彙報過江元桑的事。
謝周方第一時間去聯系京都的人,詢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也是在這個時候封九辭走到江亦清面前,對他說:“吳揚說的沒有錯,江珏才是江家的主人,你們那個高層會議,什麼時候開,什麼時候結束,都是江珏說的算,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
江亦清問:“你是要多管閑事嗎?
”
“江珏算下來也是我的長輩,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封九辭聲音淩厲。
江亦清危險地眯起雙眼:“在京都你就時時跟我作對,如今到了江城,你以為,你還是我的對手?
”
“你要試試看?
”封九辭輕聲笑了。
江亦清眼中閃過一道殺氣,但江亦清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等謝周方回來。
很快謝周方倒是拿着消息回來了,京都那邊一切安好沒有什麼大事,但謝周方還打聽到了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齊家和宋家一起聯手要對付龍清河的事,據說兩大家族的人已經朝江城派遣了,還有探子打聽到他們有可能已經聯系上了柳京科,打算聯手一起除掉龍清河。
江亦清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非常意外,但轉念一想,封九辭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江亦清說:“我倒是小看了你,千裡迢迢跑來江城,就是為了跟我作對。
”
“不然你以為我很閑?
”封九辭反問。
江亦清說:“你以為找齊宋兩家聯手,我就拿江珏沒有辦法了?
”
“公平競争,你想使什麼手段我都管不着,但是你做的那些肮髒手段,我不會容忍。
”封九辭警告。
江亦清哈哈大笑:“這裡是江城,就算我使用下作的手段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麼樣?
再說了,動江珏的人,都是從國外來的殺手,他們無處不在,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麼護着江珏。
”
“江家主說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大庭廣衆,你這般抛頭露面,不害怕嗎?
”封九辭詢問。
江亦清說:“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有什麼好怕的?
該害怕的人是你們吧。
”
砰――
一聲巨響不知從何處傳來!
衆人的耳邊傳來利器劃破長空的聲音,下一秒,距離江亦清最近的一個下屬倒在地上,腦袋直接開花。
一瞬間,江家所有護衛都被驚動了。
“保護家主!
”謝周方大吼一聲,一群人紛紛朝江亦清包圍過來。
所有人都懵了,再看看地上滿頭血的男子,他們迅速環顧四周。
“有人刺殺!
”
“戒備!
”
謝周方大吼的同時護擋在江亦清跟前。
砰,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次沒有人倒下,但是他們附近的一棵樹被直接打穿了。
江亦清的目光一下子定格在東北三十五度角的方向,說:“人在那裡。
”
謝周方一眼就看到遠處高樓上趴着一個狙擊手,二話不說就派人過去抓人,至于謝周方本人,拽着江亦清就說:“家主,快上車!
”
江亦清鐵青的臉如同被冰封住一般,怒視封九辭:“你幹的?
”
“呵。
”封九辭笑了。
夜寒倒是十分輕巧地補了一句:“就允許江家主找道上的人刺殺,還不允許别人反擊了?
”
“封九辭,我倒是小看你了。
之前我一直不動你,是看在封民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進尺!
”江亦清已經認定了是封九辭想要他的命。
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回有人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
江亦清非常生氣!
夜寒說:“江家主誤會了,想要你這條命的人多的是,九辭還真的不把你放在眼裡。
不過,容我提醒你一句,現在你的命可比江珏的命值錢多了,既然已經有人發現了你,就說明這附近還有更多殺手在伺機而動,你真的不考慮現在跑路?
”
這話說出來時還帶着點調侃的口吻。
想想江亦清前一秒還在信誓旦旦的宣布自己是江城的霸主,下一秒就被人偷襲,這不是拿着鞋底往江亦清的臉上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