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書玉站在邊上,聽到兩人的對話,她默默擦了擦冷汗,十分尴尬地對陸敏雀說:“阿敏,我說得沒錯吧,我剛才确實看見了,你不應該跟秦薇淺鬧的。
”
陸老總一聽自己的女兒還敢主動跟秦薇淺鬧,更生氣了,他訓斥:“洛家和洪家都沒敢讓自家女兒來,你倒是好,平日裡跟她們玩得好,這種時候竟然一點都不上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兩家也是在忌憚江珏嗎?
你不好好給我躲着也就算了,竟然敢主動往人家跟前湊,我真的是服了你。
”.八
“趕緊跟我出去,找秦薇淺道歉。
”
陸老總說完就拽着人往秦薇淺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可惜,秦薇淺和江珏已經離開了。
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車子越來越遠,懊惱不已。
陸敏雀哪裡知道這麼多啊?
看到自己父親傷心難過,她說:“我們家有自己的生意,自己賺錢自己花不就行了?
為什麼一定要跟江珏合作?
難道跟江珏合作能賺更多的錢嗎?
可我看也不一定吧,既然不一定,為什麼要那麼懼怕江珏?
”
陸老總說:“你沒眼光。
現在誰不知道江珏是國外的首富,想要拓展公司業務,進一步發展成為全世界頂尖的企業,就必須跟這種人合作,出路才會更大一點。
你太笨了,日後将公司留給你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繼承人的事情我會重新考慮。
”
留下一句話後,男人憤怒地離開了。
陸敏雀被吓得連忙追上去道歉:“父親,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提換繼承人的事?
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還是長女,繼承人的位置隻能是我!
父親!
你别走那麼!
父親!
”
陸敏雀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憤怒地離開。
和陸家所猜想的一樣,最後江珏沒有選擇跟陸家合作,嚣張的陸敏雀本來已經是内定的陸家繼承人,也因為昨天晚宴上的事情被陸家看出來是一個無腦的人,被取消了繼承人的權利。
這件事情傳出來的時候,起初是引起不小的轟動,所有人都認為陸敏雀失去繼承人的位置是因為秦薇淺從中作梗,都覺得是江珏開了口,陸家才會這麼對陸敏雀。
就連陸敏雀自己都認為這一切都是秦薇淺的錯,她覺得如果不是秦薇淺昨晚和自己起了沖突,她父親也不會對她這麼狠心,為了這件事,陸敏雀還在各大群裡面說起了秦薇淺的壞話。
群裡的人也不敢附和了,深怕自己也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跟陸敏雀一樣被家族的人放棄。
這些大小姐,有才能有本事的人其實不多,大部分人都是依仗着家族内的榮譽和财富才能在這樣的上流社會風流,真的失去了家族撐腰,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因。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們這些人其實階級非常分明,繼承人是一種級别,有股份的大小姐是一種級别,什麼都沒有家裡隻給零花錢的又是一種,最後面這一類型的女孩,通常都會被人瞧不起。
至于秦薇淺……大家也隻敢在網絡上酸幾句,就算現實中見了面,也會裝成綠茶故意套話,很少會當着秦薇淺的面罵得面紅耳赤,除非雙方本就有仇。
因為這件事,陸敏雀跑去找洛程希告狀。
洛程希知道之後也非常生氣,但也幫不了陸敏雀什麼,隻能做一些不痛不癢的小事,比如四處去傳封九辭不要秦薇淺的事,大肆宣揚封九辭和艾莎爾有多恩愛。
哪怕京都鬧得那麼大,封家也沒有要出面解釋的意思,久而久之大家都以為封九辭是默認了。
秦薇淺在公司上了兩天班,忙得焦頭爛額,還得應付一群合作商,壓根兒就沒時間去關注這件事,結果竟然有人主動給秦薇淺介紹相信對象,還不止一個。
秦薇淺直接被整無語了。
應付完這群人之後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裡面,猛灌了幾口熱水之後人才緩過來。
伊蘭坐在她對面剝着水果,笑着詢問:“看你這樣子挺生氣,誰招惹你了?
”
“那個王總,說是要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秦薇淺回答。
伊蘭說:“今天來的那個王總?
他看着挺年輕的吧?
他兒子成年了嗎?
”
“剛滿十八歲。
”秦薇淺郁悶:“這還是個孩子呢,書都沒有讀完,想什麼呢。
”
伊蘭笑着回答:“十八歲已經成年了,也比你小不了多少,這不是挺好的嗎?
”
“哪裡好了?
那可是個孩子,我兒子都有了,就算介紹相信對象也不能介紹個年紀這麼小的吧?
”秦薇淺十分無語。
伊蘭捂着嘴叫偷笑:“我覺得挺好的,不信你去問問你舅舅。
年輕的男孩子單純好騙。
”
“我可沒空給他輔導作業。
”秦薇淺小聲嘀咕。
伊蘭被逗得咯咯直笑,她說:“聽說王總的兒子很優秀的,高考成績很不錯呢,上了一個重點大學,今年雖然剛大一,但王家已經為他鋪好了将來要走的路,畢業之後直接到王家任職副總裁的位置。
”
“要不你去?
”秦薇淺問。
伊蘭搖頭:“我不喜歡年紀這麼小的。
”
“我也不喜歡,這多犯罪啊。
”秦薇淺吐槽。
伊蘭說:“年紀太小的不行,其他的也可以看看,就看看,沒讓你嫁人,或許真的有不錯的選擇,咱們也不是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
“長得醜的不要,沒有封九辭帥的不要。
”秦薇淺就列出兩個條件。
伊蘭說:“封總是天之驕子,本就長得很好看,能夠比得過他的人這世上還真的沒幾個,你要是按照這個條件來選那就難了。
”
“算了,别想那麼多,我好不容易才忙完工作,我要睡一覺。
”秦薇淺小聲嘀咕。
伊蘭把剝好的水果全部放在盤子裡,将盤子遞到秦薇淺面前:“嘗嘗,很甜的。
”
“謝謝伊蘭姐姐。
”秦薇淺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伊蘭說:“喜歡吃堅果嗎?
今天買的這一批很新鮮,就是難剝了點,我剝給你吃。
”
“不用了,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你親自來,我可以自己剝,你可别把手弄傷了。
”秦薇淺拒絕了伊蘭的好意。
一直忙到下班,他們才回去。
可能是日落城堡那邊出了點事,所以回到家之後伊蘭跟江珏就回到書房去了,吳揚是最後回到家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來得及跟秦薇淺打招呼,進了書房就沒有聲音了。
豆豆和秦薇淺就這麼被晾在樓下,管家笑盈盈地讓廚房準備了好多美食安撫她們,可秦薇淺這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他們每次遇到重要的事情都不愛跟自己說,秦薇淺生氣了。
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吃。
管家看出來了,小心翼翼詢問:“小姐這是不高興嗎?
為什麼什麼都不吃?
家裡的東西都不合胃口?
”
“沒有,舅舅他們有把我晾在外面,我生氣。
”秦薇淺回答。
管家笑着說:“這又不是第一次,小姐為了這些事情生氣沒必要,不想告訴小姐肯定是因為不合适,小姐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
“就你話多。
”秦薇淺不高興的哼了聲。
管家:“小姐要是無聊,那就陪着小少爺出去走走吧,正巧花園裡的睡蓮開了,很漂亮。
”
“是嗎?
那我去看看。
”秦薇淺立刻站了起來。
豆豆陪着秦薇淺一塊去了花園。
這天氣花園内開的花還挺多的,很漂亮,空氣也很好聞。
水池内養了許多金魚,都是名貴的品種,十分漂亮。
秦薇淺在花園逛了半圈最後跟豆豆打羽毛球去了,打完球後天已經黑了,江珏他們還在書房内沒出來,廚房這邊也準備好了晚餐。
秦薇淺也沒好意思帶着孩子一塊先吃,就帶着孩子上樓洗澡換衣服。
書房内。
伊蘭剛剛給自己的母親打了電話,才知道今早日落城堡内發生了命案。
這一次死的人,是王室成員,并且還是身份十分高貴的那一批,和前幾次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旁支并不一樣,佩格王妃應該回去主持大局。
隻是,現在整個日落城堡都在那幾個王叔的掌控中,安烈母族的人也控制住了不少地盤,佩格王妃這個時候回去是非常危險的。
伊蘭勸說:“我建議母親不要回去。
”
“不要擔心,我們勢大,你的那幾個王叔畏懼我,不敢輕舉妄動。
”佩格王妃回答。
伊蘭說:“可是你現在回去會很危險,他們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
“不會,你放心,不可能膽子這麼大。
”佩格王妃說:“我可是整個王室的門面,他們王室的臉面都是我掙來的,我若是在日落城堡有個好歹,他們所有人都要承擔責任。
”佩格王妃說。
伊蘭:“你現在想得太美好了,我認為他們不可能會這麼守規矩。
王室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家世背景,其他想要搶奪王位必須除掉我,母親,如今我遠在京都,他們自然拿我沒有辦法,可你現在回了日落城堡,可就真的掉進他們的圈套裡,你不能這麼自負。
”
佩格王妃其實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又非常聰明,可人一旦聰明過頭了就很容易自負。
自負是會害死人的。
江珏當年也很自負,沒有想過王室和上頭的人對自己動手,所以險些無法離開奧斯帝國,可好在江珏的實力雄厚,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才沒死在奧斯帝國。
佩格王妃就算身後有一個十分強勢的父親在撐腰,有無數人脈,可他們也不會二十四小時守在佩格王妃身邊,她總有丢掉性命的時候。
“母親,你還是在外公家多住一段時間吧,日落城堡的事情交給警察去處理,隻要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伊蘭提醒。
佩格王妃仍然在猶豫,她無法相信自己女兒的判斷,問:“這也是江珏的意思嗎?
”
被提起名字的江珏挑起好看的雙眼,緩緩開口:“沒錯。
”
“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這麼做就一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但是你知道我想回日落城堡的原因,我和伊蘭名下的企業都在封九辭的手上,我現在非常不信任封九辭的為人,我擔心他會跟王室的其他人合作。
”佩格王妃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
别人是死是活,對佩格王妃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但是封九辭現在的态度,佩格王妃卻十分在意,她擔心封九辭中途出賣她,擔心自己和伊蘭一無所有。
江珏說:“封九辭的事情你不必擔心,你既然已經将企業交給了他,我希望你能夠真心實意地相信他。
”
“若是之前我一定對封九辭很放心,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封九辭與艾莎爾的事情,你們應該都聽說了,現在王室的人一直在接觸封九辭,我根本無法判斷封九辭的真實想法,所以,你讓我如何能夠判定封九辭會真心實意地幫助我們呢?
”佩格王妃詢問。
江珏:“用人不疑,這麼簡單的道理,王妃心中應該清楚。
”
“道理我都懂,隻不過他們兩人都睡在一起了,你是不是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佩格王妃重複。
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王室那些人找封九辭幫忙,而是一向眼裡隻有秦薇淺的人,最後竟然跟艾莎爾睡在同一張床上,事情還鬧得沸沸揚揚,許多人都在關注這件事情,包括佩格王妃本人也是一樣。
她不明白,封九辭既然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就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
可眼下的情況是所有不該做的事情封九辭都做過了,她跟封九辭合作,不相信封九辭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這件事,封九辭根本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再怎麼解釋,别人也不太會相信封九辭說的話。
江珏沉默,這種時候忽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伊蘭同樣也有些尴尬,不過她相信秦薇淺說的話,秦薇淺既然說了封九辭是無辜的,那麼封九辭就一定是無辜的。
“母親,艾莎爾就算跟封九辭睡過又如何?
一個女人罷了,算不得什麼大事。
封九辭并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的初衷和想法,更不會被一個女人輕易要挾,你太小看他了。
”伊蘭非常認真地說。
佩格王妃無奈:“你不了解男人,更不可能了解一個跟你不熟悉的男人。
既然你們執意要維護封九辭,相信封九辭,那我就暫且相信你們說的話,不回去,把一切都交給封九辭來做,當然,我也不可能白白占他便宜,我将我的護衛軍調過去給他用,如何?
”
“好!
”伊蘭十分高興。
佩格王妃說:“你可别高興那麼早,我是有條件的,他必須把我們的公司給守住了,我是絕對不可能讓其他人搶走屬于我們的東西。
他如果做不到,我就立刻回日落城堡,王室那群人若是想要跟我鬥,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一起死。
”
“母親放心吧,公司絕對不會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伊蘭一個勁地保證。
佩格王妃最後勉為其難相信了伊蘭說的話,可她的心中擔憂多于信任,但答應好的事情也不可能反悔,立刻派出身邊最得力的護衛軍去了封九辭的住所,遇到了上門讨要說法的艾莎爾及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