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這一次來,并不是全都為了工作上的事情,這讓封九辭很意外。
“你三句不離秦薇淺,這一次過來,還是提她,然後呢?
”
封九辭壓根就沒有把江風的警告和提醒放在眼中,相反,他的眸光,從未有過的平靜。
很顯然,根本就沒有把江風的這些話當正事,反倒是覺得江風這是在無理取鬧,而事實也恰是如此。
江風若是稍微有一點頭腦,也不該出面,親自和封九辭讨論秦薇淺的去處。
“你作為京都的一把手,有更多的工作需要你去處理,你要做的事,是如何将京都管理好而不是去針對一個中小企業。
藝星珠寶入駐京都,是憑借自己的本事,你因為看不慣就幾次三番出手,已經引起刑天闊的注意,刑天闊要保她,也在情理之中。
”
“反倒是你自己,作為政方的人,幾次為難一個女孩子,江風,你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這些年,你就是憑借這種本事在京都站穩腳跟的嗎?
可我記得,沒有你姐姐的扶持,你也走不了這麼長遠,所以,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什麼事情能出手什麼事情不能出手。
你如今來找我,說這番話,我隻會認為,是江芸思教你的。
”
封九辭冰冷的聲音在偌大的辦公室内顯得十分的冷酷,甚至帶着明顯的怒氣。
他生氣了,并且氣得不輕。
但在他俊美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怒色。
江風說:“你何必把事情牽扯到我姐姐身上。
”
封九辭說:“是你非要把這件事情鬧成這樣。
我與你姐姐的事情,我自會處理,跟你并沒有太多的關系。
”
“跟我沒關系?
呵呵。
”江風被逗笑了,他說:“我若是真的不出面,你會答應和我姐之間的事?
你會和秦薇淺保持距離?
怕是已經和之前一樣,出雙入對了吧?
”
封九辭不語,冷酷的眼中,全是能将人凍結住的光。
江風說;“你就算不回答我,我心裡面也很清楚,你和秦薇淺的那些事情我本不想管,但是現在你已經和我姐姐訂了婚,她對你的感情如何,你心裡面清楚,她一直在幫你,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要讓她衆矢之的,成為所有人都嘲笑的人。
”
他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那個叫做秦薇淺的女人身上,因為江風心裡邊很清楚,隻要秦薇淺在一天,封九辭的心就會一直向着秦薇淺,哪怕現在封九辭沒有和秦薇淺有太多的聯系,那麼以後呢?
以後封九辭就真的不會護着秦薇淺嗎?
隻要秦薇淺在京都一天,就會對江芸思多一分危險。
所有人都會記得,秦豆豆是封九辭的孩子,就算日後封九辭和江芸思結了婚,外人也始終會記得封九辭和秦薇淺有一個孩子。
若是這個孩子不在京都也就算了,若是一直和秦薇淺生活在京都,封家的人肯定會和豆豆保持聯系。
這種聯系肯定是會跟秦薇淺牽扯到一起,封九辭免不了和秦薇淺走到一起。
江風也是個男人,很清楚一個男人如果對前任有情,早晚會出事。
封九辭如今處處護着秦薇淺,反倒是對江芸思的事情不上心,也怪不得江風對封九辭有意見。
這一場談話最後以江風怒氣沖沖離開收尾。
帝業集團的人,都注意到這一點,心想這總裁的小舅子脾氣也太大了吧,每次過來怒氣沖沖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封九辭把江風給訓了一遍呢。
至于江風,從帝業集團離開之後,站在公司的大門前,黑着臉凝望着遠處的工廠。
向文志急匆匆走上來:“江大人,談得怎麼樣了?
”
“還能怎麼樣?
”江風很是惱火。
向文志說:“看來并不順利。
”
“是,這封九辭存心要護着秦薇淺,你說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封九辭護着她也就算了就連刑天闊也要站在她那一邊。
這裡是京都,不是雲城!
”江風非常生氣。
.八
向文志說:“刑天闊和江家之前有交情,聽說和江珏的關系也非常好。
此次江珏離開國内,走的時候專門去見了刑天闊,也未必是封總護着秦薇淺。
”
江風說:“未必?
那你也太看不起他了。
”
向文志;“封總既然已經和芸思小姐訂了婚,想必也不會做這些事。
”
“他若真的沒有做,我何必這麼生氣。
”江風冷冷地哼一聲。
若是連封九辭找過刑天闊這種事情江風都查不出來的話,那他也沒必要在京都混了。
封九辭不僅背着他聯系了刑天闊,還讓刑天闊出手幫助藝星珠寶,跟自己對着幹。
如果不是有刑天闊出面,江風能很順利的讓藝星珠寶離開京都,現在倒是好,藝星珠寶非但沒有離開京都還得到政方的扶持。
向文志好心安撫江風;“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生氣,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時間一到,藝星珠寶肯定是要搬的,等搬了之後,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不需要太過于操心。
”
“搬?
呵,工廠是要搬走,但用不了多久,藝星珠寶的總公司就會搬遷來京都是。
江珏花十倍的價格買下那塊地,不可能荒廢,他也明确說過會把這塊地贈予秦薇淺,日後也還是秦薇淺的地盤。
”
想到秦薇淺之後會一直在京都,江風就覺得頭疼。
向文志是知道江風不喜歡秦薇淺的,說:“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
“你若是能處理好我也不會頭疼到現在。
”江風很是不滿。
向文志說:“藝星珠寶畢竟也算是個不小的公司,又有孟日晚代言,曝光度還是很大的,刑天闊又護着她,是比較麻煩。
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點辦法,隻不過需要你沉得住氣。
”
“事關我姐姐,我怎麼沉得住氣。
”江風怒氣沖沖地回了一句。
向文志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若是現在沉不住氣,刑天闊又要以為是你在為難秦薇淺,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誰也不敢保證。
雖然你現在坐在他當初坐的位置上,表面上是和他平起平坐,但刑天闊在政方的人脈還是你比不了的。
”
作為朋友,向文志不得不好心提醒江風。
要在京都混下去,必須方方面面都做到周全,像刑天闊這種人,是一個也不能得罪。
向文志看到江風的臉氣呼呼的,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姐姐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出去混的,比你可圓滑多了,這種事情其實江芸思自己就能處理好,根本就不需要你出手,你越是幫忙反倒是讓這件事情變得越麻煩。
”
“之前藝星珠寶鬧出這麼多事情,你看刑天闊什麼時候出面過。
也就是你插手之後刑天闊才開始出的手。
其實這也不一定是封九辭做的,可能是刑天闊覺得你不應該管得太寬了,所以才出面維護藝星珠寶。
從另一個層面來看,其實也是在敲打你。
”
向文志覺得,江風作為政方的人本就不應該和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走得太近。
走得太近反倒是會讓外人覺得,江風這是在官商勾結了。
刑天闊怎麼可能讓江風有這種機會,他出面其實也不一定是幫秦薇淺,還有可能是在幫江風。
不過這些話向文志是不好意思當着江風的面說,因為他覺得自己這話說出來後江風肯定會惱火。
“去吃個飯吧。
”向文志提議。
江風說;“不吃,沒有胃口。
”
向文志:“好不容易來一趟三角區,你确定不去吃那家你最愛吃的湘菜?
”
“不吃。
”江風直接拒絕。
向文志;“看來是吃膩了,也好。
我之前還懷疑你口味有問題,非要吃這家湘菜不可,這才多久就開始嫌棄了。
”
他故意調侃,邊說邊走向自己的車子,準備載着江風先回到辦公大樓再做打算。
江風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在向文志要啟動車子的時候,他說:“去那家餐廳吧。
”
向文志瞬間明白,掉轉了車頭,朝着湘菜館的方向行駛而去。
和以往一樣,不過江風最喜歡的那個位置還是和上次一樣被别的客人坐了,經理邀請江風去包廂裡邊用餐,卻被江風拒絕了,這一次江風坐在大堂用餐,和以往一樣點了三餐一湯,但他卻沒怎麼吃,眼神一直處于飄離的狀态。
向文志說:“又在等人?
”
“沒有。
”江風不承認。
向文志說;“你騙得了别人騙不了我。
”
“你有什麼要說的?
”江風不滿。
向文志說:“你每次過來都盯着門口的方向,不是在等人又是什麼?
不過你這麼等着也不是辦法,哪有人天天守着等偶遇的?
這世上可沒有那麼多的緣分讓你們相遇。
而且我告訴你,這家餐廳距離帝業集團還有藝星珠寶都非常近,藝星珠寶的人還時常來這邊下館子,萬一撞上,多少有點尴尬。
”
“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我為什麼要尴尬。
”江風冷哼一聲。
他前幾次來就見過徐嫣。
而這徐嫣如今在秦薇淺的工廠上班,跟秦薇淺自然是形影不離的,四舍五入也算是見過秦薇淺了,對方都不覺得尴尬,江風又有什麼好尴尬的?
他并不在意這些。
向文志說:“也是,該尴尬的人是他們才對。
”
和往常一樣,點了是三菜一湯,基本上都是向文志在吃,江風吃的并不多。
快要吃飽的時候江風看到餐廳的經理匆匆忙忙的朝着門口的方向跑去,原來是有客人來了,還坐着輪椅。
江風放下筷子。
向文志也吃不下了,黑着臉說:“這運氣也是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