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江芸思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這裡是多麼的不合适,她忽然後悔跟着江珏一塊離開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江芸思就應該留在江啟身邊。
如今她一個外人杵在這裡,着實有些不舒服。
她也很清楚秦薇淺看似很溫和地和自己說着這麼一些話,實際上卻是在故意打壓江芸思。
她故意裝出一副十分大方的模樣,這樣一來反倒是江芸思在衆人面前顯得十分小家子氣。
她想走,又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走。
江芸思很清楚這裡已經容不下自己了,就算心中萬般不願意,最後還是跟傭人一道離開了。
走出古堡的門之後,江芸思問女傭:“從哪裡可以直接出去?
”
女傭說:“正門就可以了。
”
江芸思說:“送我去正門吧。
”
“現在外邊都是鬧事的抗議者,江小姐确定要離開嗎?
如果你确定的話,我這就去給你安排,但你走出這扇大門之後是死是活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女傭好心提醒。
江芸思的臉色瞬間變了。
女傭說:“如果江小姐還想保住自己一條命的話,我覺得你還是留下來委屈地住上一晚,等明天人都散去了再離開也不遲。
”
“好吧。
”江芸思硬着頭皮留了下來。
女傭将她送到她的住處。
住的條件雖然不是上千平的豪華大平層,但環境也非常不錯,隻不過是用來給傭人住的,江芸思的心裡多少有些膈應,畢竟她可是江家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就這麼和一群傭人住在一起,傳出去還不知道要讓多少人笑話。
可她已經别無選擇。
江珏能夠讓她留下來,應該已經是給封九辭面子了。
江芸思很清楚自己和秦薇淺是沒法比的,更不可能和秦薇淺一樣享受至高無上的待遇,若不是因為有封九辭在,她肯定江珏早就把自己掃地出門。
想到這裡,江芸思的心中就忍不住悲哀。
她堂堂江家的大小姐,京都的第一名媛,如今卻被人這般羞辱。
她悶悶不樂。
女傭也沒搭理江芸思,把人送到房間門外之後,說:“江小姐,你的房間就在這裡了,有什麼需要可以叫我,我就住在你隔壁。
”
“好。
”江芸思回了一句。
傭人快步離開。
回到古堡内,江珏等人還在。
吳揚問女傭:“可有什麼異常?
”
女傭說:“江小姐剛才詢問可不可以出去,我說可以,但她出去之後是死是活,跟我們沒關系,之後江小姐就放棄了離開的念頭,回到傭人房裡休息了。
”
吳揚十分驚訝:“這位大小姐還挺能屈能伸的啊,我原以為她脾氣還挺大,不願意留下來呢,沒想到還挺能忍。
”
照着吳揚對江芸思的了解,她被安排住傭人房之後一定會非常生氣。
畢竟是個過慣了體面日子的千金大小姐,最在乎的應該就是臉面這種事,所以吳揚是覺得江芸思這樣的人是肯定會甩臉走人的。
沒想到啊!
他怎麼也沒想到,江芸思竟然這麼厚的臉皮。
“少東家,看來這江芸思還挺有手段,要不要把人給趕走?
”吳揚詢問。
江珏冷哼一聲,毫不在意地掃了封九辭一眼。
封九辭知道江珏這一個眼神是什麼意思,說道:“人你們已經救出來了,至于要怎麼處置,你們自己看着辦。
”
江珏說:“我若是這個時候把人扔出去,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是不是就說不出口了?
”
“我隻答應把江芸思從包圍中救出來,其他的不歸我管。
”封九辭撇清關系。
若非江芸思之前有恩于封九辭,且兩人又是相識多年的好友,若不是最近這一年來鬧出的許多事端,封九辭和江芸思應該還會是一對非常好的朋友。
隻不過最後雙方的理念不同,到最後分道揚镳。
已經不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了,封九辭也不可能一直護着對方。
而封九辭給出的答案,江珏還算是滿意。
若是封九辭敢當面維護江芸思的話,江珏怕是會一怒之下把封九辭給砍了,好在他識趣。
江珏在心中冷哼一聲,也沒說什麼,扭頭讓秦薇淺上樓好好休息。
秦薇淺快速收拾好自己桌子前面的東西,上樓。
封九辭站起來,對江珏說:“我也先去休息了。
”
他快步跟上秦薇淺的步伐。
本來想跟秦薇淺睡一塊,誰知道徐嫣已經在秦薇淺門外杵着了,門一打開,徐嫣就已經搶先一步鑽進去。
封九辭的出現有點多餘。
徐嫣說:“封總,我找淺淺還有事,今晚我就留在淺淺這裡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明天再來找淺淺。
”
封九辭冷着臉說:“你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
“不能。
”徐嫣的态度非常強硬。
封九辭黑着臉,有些生氣。
徐嫣面帶微笑:“封總,請走吧。
”
封九辭闆着一張臉,離開了。
他走之後,徐嫣立刻問道:“江芸思真的被接回來了?
”
“對的。
”秦薇淺點頭。
徐嫣氣急敗壞:“誰去把這個賤人給接回來的啊?
難道不知道你和她是敵人嗎?
誰腦子這麼蠢?
進水了?
”
“人是我舅舅接回來的。
”秦薇淺黑着臉說。
原本還在罵罵咧咧的徐嫣聲音立刻啞了,她嘴角抽搐得十分厲害:“你舅舅去接的?
不會吧?
他不是最讨厭江芸思嗎?
”
“雖然人是我舅舅接回來的,但提出要求的人卻是封九辭。
”秦薇淺回答。
徐嫣說:“我就知道這件事情跟封九辭脫不了關系,他們兩人早就撇清關系了,怎麼還能聯系到一起?
”
“江芸思之前幫過他,興許封九辭是覺得就這麼讓江芸思死在抗議者的圍攻下,不太好,所以才提出的這個請求。
”秦薇淺解釋。
徐嫣不聽:“我不聽我不聽,這男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哪有人這樣的,他分明就是對江芸思抱有别的想法,說不定還想舊情複燃,男人這種東西最虛僞了,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