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珏根本就不在意江芸思和封九辭的婚事,在他看來,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鍋,封九辭這樣的男人看上江芸思隻能證明他們是一類人。
這樣的人,又怎麼配得上秦薇淺?
江珏甚至看都懶得看江芸思一眼。
“那些不入流的東西,入不了我的眼。
”
十分嚣張的一句話,從男人薄涼的唇中吐出來。
江芸思的臉色微微發燙,怒火在眼眸中燃燒:“在少東家看來我們整個家族的人都不入流,都入不了你的眼。
”
她直接把髒水潑向所有人,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清楚,江珏壓根就沒有把他們當人看。
果不其然,在江芸思的話落下後,衆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江珏輕笑,這種小伎倆也就江芸思這種女人才會使得出來,他根本不屑:“我單指的是你。
”
“噗嗤――”
不知道是誰忍不住了,偷偷笑了一聲。
聽到聲音的秦薇淺回頭一看,偷笑的人竟然是江元桑!
他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而這個笑聲也成功惹惱了江芸思,她本來就已經很隐忍了,如今江珏的做法對她來說就是得寸進尺!
江芸思毫不客氣地把手中的茶杯拍在桌上,發出的巨大聲音足以證明她很不高興!
“江少東家可真是高尚,既然覺得我不入流,入不了你的眼,又何必使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不知道跟你有關系嗎?
你裝得這般清高,也不見得本人有多高尚,不過是仗着自己的出生為所欲為罷了,若是出生在旁支,你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我們願意給你現在的待遇你就偷着樂吧,别太過分了!
”
女人幾乎是咬牙切齒。
江珏輕輕一笑:“我就是仗着自己的出生比你們高貴,有問題?
”
“也就你自己這麼認為!
”江芸思極為不屑。
江珏不說話,漂亮的手漫不經心地交織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模樣,好看得過分。
他安靜的模樣,也恐怖得吓人。
衆人的呼吸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屏住了,不安的心紛紛躁動起來,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此時,江亦清開了口:“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
江芸思看了江亦清一眼,說;“你也怕他?
”
男人皺緊眉頭,很顯然,他不喜歡這個問題。
江芸思心中有了答案,不屑地勾起嘴角:“他這樣的人,就是喜歡拿捏你們這種心思,知道你們所有人都不敢忤逆他,所以才為所欲為,嚣張至此,你若是還一直這麼順着他,什麼事情他都做得出來。
”
“你說夠了?
”江亦清反問。
江芸思說:“看看你們做的這些事情,江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
“江小姐這是在煽風點火嗎?
”就在這時,吳揚問了一句。
江芸思冷笑一聲:“我何須煽風點火,事實不就是如此?
”
“我們少東家已經答應幫助江家了,江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看江小姐這個意思是想自己幫助江家渡過這個難關了?
既是如此,那就沒有我們少東家什麼事了,江小姐的面子這麼大,想必這點事情對你來說也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用不着我們幫忙。
”
吳揚冷言冷語,直接就把事情全部推給江芸思了。
反正看江芸思一副自己很厲害很了不起的樣子,那不如一切讓她來做好了,也不用江亦清他們一家子這麼卑躬屈膝。
“我若是能處理好,你們少東家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江芸思毫不客氣。
.八
吳揚說:“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江家的主人從始至終隻有一個,隆和莊園屬于江家的資産,我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難道還要得到你的允許?
”
江芸思被怼得渾身不舒服,她很不服氣,但是面對強詞奪理的吳揚,她也無可奈何。
“江小姐,你該走了,還賴在這裡有點說不過去。
”吳揚冷哼一聲。
已經站起來的江芸思聽到這些話之後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吳揚,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她走之後,四周安靜了下來。
容夫人松了一口氣。
沒有了江珏看不順眼的人,接下來的一切都好處理多了。
容夫人知道江珏的脾氣很不好,不喜歡浪費時間,很迅速地把需要處理的事情一并交代清楚,就等着江珏處理好。
吳揚瞧着容夫人這架勢完全就是把江珏當成打工人來利用了,冷嗤一聲:“容夫人,我們少東家要做什麼事情是不是要過問你之後才能做?
”
“這是何意?
”容夫人一臉茫然。
吳揚說:“我們少東家說了會幫忙,可沒說過什麼時候幫忙。
”
容夫人恍然大悟,原來套路是在這裡。
她說:“少東家應該不是個有拖延症的人,且事務繁忙,有些事情還是快一點做為好,難道不是?
”
“江家的事情在少東家看來還不算是重要的事情,所以要往後稍微排一排隊,畢竟少東家最近事情那麼多,很多重要的事情都等着他處理,想要他幫忙也是需要排隊的,不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況且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清楚,不是嗎?
”吳揚反問。
幾位長輩此時隻好裝傻充愣。
吳揚說:“有些事情你們也沒必要裝作不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
”
江勳擦了擦額前的冷汗,非常認真地說:“少東家,不知道吳揚說的很多事情,是什麼事?
”
“我來時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江珏反問。
一句話讓江勳臉色十分難看。
江淮也很生氣,咬着牙,一言不發。
“我沒有心情跟你們裝。
”
男人又慢慢悠悠補了一句。
此時,衆人依舊不說話。
唯獨江亦清緩緩對上他的雙眼,說:“那這事不用商量了。
”
“我也這麼認為。
”江珏态度十分強硬。
江亦清赫然起身,對謝周方說:“恭送江少東家。
”
謝周方二話不說就朝江珏走過去,還算是禮貌:“少東家,時間不早了,您該回去了。
”
男人一動不動,反倒是漫不經心地翹着二郎腿,細細品着杯中上好的熱茶,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眼前衆人。
江亦清這一脈的人幾乎都在,年輕的年長的,但凡是叫得上名字有些許成就的,都聚集在隆和莊園。
他問:“你們呢?
”
三個字,強勁有力,傳遍每一個角落。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這話是跟誰說的。
江珏優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銳利的目光注視在場的所有人,說:“你們是選擇繼續追随江亦清,圖一個不确定的未來,還是棄暗投明,追随我?
”
江亦清帥氣的臉立刻陰沉起來。
至于衆人,此時此刻有種被逼宮的感覺,他們看看江亦清,又看看江珏,這種場合說什麼都不對!
“少東家問你們的話,怎麼不說了?
”吳揚質問。
衆人依舊面面相觑,這讓他們怎麼說啊?
一邊是江亦清,一邊是江珏,得罪誰都沒有好下場。
可偏偏現在這個局面,他們又不得不站出來選擇其中一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亦清不是江珏的對手,可他們畢竟和江亦清都是一家人,這個時候站到江珏那一邊不合适吧?
可若是站在江亦清這一邊,按照江珏的脾氣肯定會借着這個時候好好清理門戶,到時候他們肯定首當其沖,成為第一個被針對的目标。
此時此刻,沒有一人敢說話,他們臉色都慘白慘白的。
而吳揚看他們的眼神也越來越冷。
衆人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我耐心有限。
”江珏吐字如冰。
此時,那個小表弟又站出來了:“誰是江家的主人,我就跟着誰。
”
這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滿意的答複。
因為現在的江家,江亦清認為自己才是江家的主人,而名義上,江珏才是江家的主人。
至于這位小表弟要跟随,也沒法靠他一句話判定了。
至于其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人也有樣學樣,說了一堆話,基本等于白說。
一旁的江元桑聽得都惱火,“你們這不是在廢話嗎?
讓你們二選一,這是什麼答案?
”
江元桑自己都聽不懂他們到底是想選擇江亦清還是江珏。
小表弟說:“元桑,江家難得走到如今這個地位,不能因為自家人就這麼輕易沒落了,所以,隻要是有能力的人成為江家的家主,我們都會尊敬他,這個人不管是誰,隻要他成為江家的主人,我們都會聽話。
”
“我大哥現在就是江家的家主,你為什麼不能直接點明我大哥?
你說的這些模棱兩可的話,我都有點聽不懂,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
”
江元桑不服氣了,心想這個小表弟怎麼能渾蛋成這樣,欺負他聽不懂人話嗎?
而江元桑這麼一吼,大家臉色都很不好看,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去堵住江元桑的嘴巴。
本來他們今天可以就這麼蒙混過關的,被江元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不好了。
這要他們如何回答?
江亦清和江珏現在兩個人鬥得你死我活,到現在都沒鬥出個結果來,萬一他們選錯了人,之後被針對了怎麼辦?
“四少爺,你這讓我們怎麼回答啊?
我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
“是啊,我們向來都依附江家的家主,聽從主人的安排,不管誰是主人,我們都會尊敬,這不是我們該做的事情嗎?
”
“是啊,非要我們二選一,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
“這麼嚴肅的事情,是一句話就行的嗎?
”
人群中,你一句我一句,可說了這麼多,沒有一句話說到點上,江元桑甚至都聽不懂他們說的話,隻感覺有一群烏鴉在邊上叽叽喳喳的叫,說的什麼也聽不懂。
“你們都别給我裝傻充愣,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想隔岸觀火,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們必須給一個明确的說法,憑什麼我大哥在前邊沖鋒陷陣,你們卻在背後乘涼!
”
江元桑非逼得他們立刻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