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了江亦清的野心,所有人也清楚隻要秦薇淺現在答應了江亦清的要求,那麼江家的一切就都将成為江亦清的了。
他們都覺得江亦清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不是強壓着是秦薇淺答應嗎?
”
“就這種情況,秦薇淺若是不答應的話,江亦清是不是就要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
“這還用說?
沒聽到龍清河怎麼說的嗎,若是秦薇淺不答應,他們就直接拿吳揚開刀。
聽說這吳揚是江少東家身邊的左膀右臂,非常優秀的一個人,龍清河若是折了吳揚,秦薇淺就等于再也沒有了依靠,沒有人在背後撐腰和有人撐腰是完全不一樣的,等江亦清把吳揚處理掉了,下一個就是蕭家了。
”
大家說到這裡,都不約而同地朝蕭金雲投去一個擔憂的眼神,在他們看來,沒有了吳揚之後,江亦清下一個收拾的人肯定是蕭金雲,畢竟蕭金雲跟江亦清之間有仇,蕭金雲可沒少讓江亦清難堪。
“這下好了,江亦清這一次是勢在必得,連刑老都得罪了,肯定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
”
“秦薇淺若是不答應江亦清的要求,今天怕是沒法走了。
”
大家都小聲議論,聰明的人什麼都懂。
而秦薇淺同樣也知道江亦清心裡究竟打着什麼如意算盤,她感覺到吳揚在看自己,不由得對上吳揚的雙眼,她從吳揚眼中看到了憤怒,很顯然,吳揚根本就不在乎江亦清今天會不會做出傷害他的事,他是很自負的,也是很高傲的,在江珏身邊這麼多年,吳揚身上有一種和江珏一樣的銳氣和傲慢。
“小姐,你好好想清楚!
”吳揚給秦薇淺選擇的權利。
“她沒得選擇。
”龍清河說道。
吳揚:“若是小姐不願意,我自有辦法讓你離開這裡。
”
龍清河聽到這些話之後哈哈大笑,不明白自身難保的吳揚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他以為,船上的其他人會為了他這麼小小的一個下屬,跟江亦清作對嗎?
這顯然不可能!
誰不得給江風幾分薄面?
誰不得給江亦清一些面子?
吳揚沒有理會龍清河,而是将目光投向秦薇淺,他在等秦薇淺的回答。
但江亦清的時間并不多了,他知道龍清河的人隻是暫時控制住了碼頭,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内讓秦薇淺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諾不再插手江家的醫療企業,因此江亦清有些不耐煩了,他朝龍清河投了一個眼神,這細微的舉動被秦薇淺注意到了。
秦薇淺心生疑惑,下意識朝碼頭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為何秦薇淺就是有一種預感,她認為龍清河也許并沒有真真正正的把周圍給完全控制住,因為這裡是京都,龍清河的身份本來就很敏感,就算龍清河有本事,那麼在京都也會有更有本事的人出來對付他。
秦薇淺在想,江亦清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短時間内讓秦薇淺答應他所有的要求吧?
若是她一直拖着不答應江亦清的要求呢?
秦薇淺陷入了沉思,她在想要不要這麼做,可是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龍清河一定會第一時間拿吳揚來開刀。
龍清河這種性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秦薇淺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打算,她不可能真的如了江亦清的意。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你思考。
”
一直在觀察腕上手表的江亦清忽然間開了口,他銳利的視線落在秦薇淺的身上,說道:“你也該想清楚了。
”
秦薇淺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回答,卻被身旁的蕭金雲拉住了袖子,低頭就看到蕭金雲對着自己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答應江亦清的要求,秦薇淺沉默了。
江亦清眯着雙眼:“你隻有一分鐘的時間思考。
”
蕭金雲說:“江亦清,有本事讓龍清河把龍門的人撤了。
”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江亦清一句話直接把蕭金雲給堵回去。
蕭金雲氣急敗壞。
而江家的其他人也忍不住警告蕭金雲:“這是秦薇淺和我們江家的事,跟你沒有半點關系,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
“就是,秦薇淺說到底也是我們江家的人,家主難不成還能虧待她?
她本來隻是一個小小的孤女,如今家主願意把企業的分紅給她已經是很大的退步了,你最好别害秦薇淺。
”
“我可知道,蕭大小姐如今失去了盛世集團繼承人的位置,你這麼反對秦薇淺放棄接手江家醫療企業,該不會是觊觎江家的财産吧?
還是說,你跟吳揚是一夥的?
我可聽說,江少東家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吳揚一直往盛世集團跑,難不成是想竊取江家的财産跟你們勾結了?
”
“我警告你,江家的東西永遠都是江家的,隻能姓江,永遠也不可能姓蕭。
”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直接把髒水潑到蕭金雲的身上,造謠蕭
金雲跟吳揚聯起手來坑騙秦薇淺,騙取江家的資産,白的也給他們說成黑的了。
若說厚顔無恥,怕是他們說第二,沒有人敢當第一了吧?
這一刻的秦薇淺也深刻的意識到江亦清有多無恥,她側在身旁的手緊緊握緊,看着蕭金雲氣急敗壞地和江家的人争論,秦薇淺深吸一口氣,毫無畏懼地對上江亦清的眸子,說:“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江家的一切,隻要是我舅舅的東西,我一樣不能給你們。
”
這一次,秦薇淺的聲音十分堅定,沒有絲毫猶豫,态度非常強硬,一句話讓周圍的人都愣怔了幾秒,就連之前還在暗暗高興的江家人也都被秦薇淺的話給驚訝到了,他們沒有想到秦薇淺會突然反悔。
江勳說:“秦小姐,你剛才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秦薇淺絕美的臉上忽然閃過一抹狠色,就這麼冷冰冰的注視着眼前的所有人。
江亦清顯然沒想到秦薇淺會突然反悔,他的眼神在一瞬間都變得犀利了,漆黑的眸子閃爍着駭人的寒光,“你最好想清楚。
”
“我想得很清楚。
江家主也說了,是吳揚在挑撥我們的關系,其實大家都是一家人,确實沒必要鬧得那麼難看,既然你覺得吳揚挑撥了我們之間的關系,那麼吳揚就任由你處置好了,我相信你能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我好,既然為了我好,我覺得有必要把你現在所擁有的江家醫療企業所有權限都轉讓給我,有什麼不懂的,我再請教你,作為一家人,我相信你會毫不吝啬教我如何管理好江家的醫療企業吧?
”
秦薇淺一雙漂亮的眸子幹淨又清澈,就這麼一眨一眨地望入男人的眼底,嘴角還勾起淺淺的笑意。
這一番話,無疑不是對江亦清發起挑釁!
江亦清沒有想到秦薇淺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他帥氣的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殺氣。
秦薇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望着江亦清的眼睛,說:“你怎麼不說話了?
大家怎麼都不說話了?
都是一家人,作為旁支,你們扶持我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
這一句話把江家的所有人都給問無語了!
他們可沒想過要真的扶持秦薇淺啊!
他們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秦薇淺這怎麼就當真了呢?
她這麼問,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秦薇淺的話了,隻能硬着頭皮朝江亦清投去一個複雜的眼神,似在詢問江亦清對于這件事情該如何作答。
而江亦清也沒想到事到如今秦薇淺竟然連一句服軟的話都不願意說,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湧,他陰沉着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了,就這麼冷冰冰的注視着秦薇淺,薄涼的唇緩緩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太得寸進尺,否則……”
“我知道你不喜歡别人拖沓,我不是也說了?
既然你覺得吳揚在挑撥我們的關系,那麼幹脆我把吳揚交給你們處置好了,反正咱們都是一家人,身上都流着江家的血,我接管江家的醫療企業跟你接管是一樣的,但唯一不一樣的是,我才是最合法的繼承人,我想你也不希望今後在國内做事,所有人都戳着你的脊梁骨說你霸占别人家産的事情吧?
”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把江家醫療企業的所有管理權限都給我,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會虧待作為旁支的你們,該給的分紅到時候我一樣會給你們,每年還會額外給你們一筆獎金。
”
秦薇淺不卑不亢地回答江亦清的話,甚至把江亦清之前跟秦薇淺提出的條件轉換了對象,直接“反客為主”了。
這樣的操作引起江家衆人的不滿,他們都認為秦薇淺是瘋了,亦或者是秦薇淺腦子進了水,所以才會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離譜!
江家的所有人都認為秦薇淺瘋了,一個個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覺得她未免也太把她自己當個東西了,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個什麼處境,也好意思當着江亦清的面提出這種要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沒有一個人正眼看秦薇淺,一個個都是冷冰冰的,臉上不帶半點溫度,也沒有人去理會秦薇淺說的那些話,在他們看來這都是瘋子才會提出的要求。
吳揚算個什麼東西?
他的這一條命壓根就不值錢,秦薇淺竟然想着用吳揚的命來換取江家醫療企業的大權,她真是病得不輕,就算被逼急了也用不着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吧?
江亦清若是會答應秦薇淺條件才怪!
人群中響起了嘲笑聲。
“這秦薇淺想得可真美好,江亦清的目的已經很明确了,她竟然還在打江家的主意,真想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麼。
”
“江家擺明了就是想要霸占所有資産,那龍清河的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秦薇淺難道還聽不懂嗎?
”
“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鬥得過江亦清?
”
“就算她是江珏的親外甥女,那也隻是個外甥女,在法律上,有資格接手江家醫療企業的人也隻有江珏一人而已,除了江珏,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繼承家族資産,秦薇淺姓秦,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如今江珏不在,江亦清想要動她可太容易了。
”
“是啊,雖說江亦清隻是旁支的人,可人家現在畢竟是江家的家主,也算是主人了,整個江家能有資格跟江亦清搶的人也就隻有江珏了吧?
除了他,還真沒别的人有資格跟江亦清搶。
”
“這秦薇淺也是看不懂局勢,江亦清能給她分紅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她竟然還不知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