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淺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封九辭,隻好轉移話題:“工廠那邊起火了,你收到消息了嗎?
”
“收到了。
”封九辭點頭。
秦薇淺說:“這次損失恐怕過億。
”
“不打緊,原材料國外多的是。
”封九辭顯然沒有把那點錢放在心上。
秦薇淺松了一口氣,走到男人對面準備坐下,嗅到他滿身酒氣的時候皺了皺眉,她去泡了一杯醒酒茶:“先喝一些,然後去洗個澡,你身子酒味很重,會弄髒豆豆的衣服。
”
男人喝了半杯茶,聽話的把豆豆放在沙發上,進入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把浴袍拿給封九辭。
”秦薇淺找出幹淨的浴袍。
豆豆扁了扁小嘴:“媽咪自己不能送過去嗎?
我好困了。
”
“男女授受不親,不懂?
”秦薇淺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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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拉長了臉:“那好吧,我這就送過去。
”
小家夥不情不願的拿着浴袍進入浴室,封九辭聞到他身上有股濃濃的酒味,就順便幫小家夥抓進去。
秦薇淺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鐘都不見豆豆出來,還以為豆豆摔跤了,打開門才聽到浴室裡傳出的嬉笑聲,這父子兩大半夜的竟然在玩水,腦子抽風了嗎?
“封九辭,你快一點,别讓孩子感冒了。
”秦薇淺大聲提醒。
男人說:“洗個熱水澡,不會感冒。
”
“這都快二十分鐘了,你沒事抓他進去幹什麼?
快點出來!
”秦薇淺很不高興。
嘩的一聲,門打開了。
渾身濕漉漉的男人站在浴室門前,烏黑的長發還滴着水,冷冷的問:“這麼着急做什麼?
”
“你……”秦薇淺指着他,想說些什麼又忘了,直到看到豆豆披着個小浴袍從男人臂下鑽出來,古靈精怪的看着她,秦薇淺直接走過去,一把将小家夥抱起來,對封九辭說:“我還指望你帶孩子,天真了!
”
“他不會感冒的。
”封九辭說。
秦薇淺不高興:“他身體沒康複,你又沒帶過孩子壓根不知道小孩子的體質有多差。
”
“我這不是在帶孩子了嗎?
”封九辭反問。
秦薇淺沒理會他,抱着豆豆去吹幹淨濕潤潤的頭發,放到柔軟的大床上:“睡覺。
”
“媽咪,我想和封叔叔睡。
”豆豆睜着期待的大眼睛。
“那你就跟他一塊出去。
”秦薇淺直接把豆豆抱起來。
封九辭似笑非笑的走過去,邊擦拭濕潤的頭發邊問:“你今晚脾氣怎麼這麼火爆?
是因為我沒有及時回來?
”
“你少自作多情。
”秦薇淺嬌斥。
封九辭放下毛巾,坐到床上,一把将豆豆撈入自己懷中,對秦薇淺說:“金雲來過了嗎?
”
“沒有,她回去睡覺了。
”秦薇淺搖頭。
封九辭說:“盛世集團這次恐怕要垮了。
”
“我聽說了。
”秦薇淺面色凝重。
“這隻是剛開始,如果箫長林沒辦法盡快回到盛世集團,蕭家都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打擊,在此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站在他們那邊?
”封九辭說到這裡時聲音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如果你要幫蕭金雲的話,整個藝星珠寶都有可能賠進去。
”
“那公司本來就是金雲的。
”秦薇淺沒有要霸占的意思。
封九辭說:“不對,那個公司是你的,是我花錢為你買下來了。
”
這話提醒了秦薇淺,如果不是封九辭一直花錢扶持,藝星珠寶早就破産,她說:“嚴格說起來這其實是你的财産,你……不希望我浪費你的錢去幫助蕭金雲,對嗎?
”
男人忽然笑了,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秦薇淺吃痛,捂着頭:“你打我做什麼?
”
“你才是老闆娘,你的錢,自己說的算。
”男人說。
秦薇淺冷哼:“你這話說得我都差點信了!
”
封九辭放下懷中的豆豆,走到客廳,從裡面拿出兩張草稿圖,遞給秦薇淺,說:“剛從金雲那拿回來的兩張設計圖,你看看,形狀像什麼?
”
“像一個手勢。
”秦薇淺琢磨了半天。
封九辭問她:“什麼手勢?
”
“像是在打人,但又不像啊,這草圖畫的太漂亮了,我不敢認。
”秦薇淺很少看到這麼優秀的設計圖,不敢亂下定論。
封九辭笑着說:“就是打人的手勢,不過,這圖妙就妙在細節處理得非常完美,整體輪廓和可觀性也非常高,這個項鍊是完全可以投入生産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
“我知道了!
”秦薇淺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這是蕭金雲反擊的籌碼!
”
“她需要一個很厲害的策劃,捧紅了這個商品,不僅能賺錢彌補損失還能重創江家,但具體要怎麼做,蕭金雲不知道,我想,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
”封九辭眼中流露出幾分期待。
秦薇淺已經在偷偷的笑了,露出幾分不懷好意:“我怕江亦清惱羞成怒,萬一找人捅我怎麼辦?
”
“他要捅也是先捅蕭金雲,輪不到你。
”封九辭笑着說。
秦薇淺攥緊手中的草稿圖,腦海中已經想出很多個方案了,但隻要她行動勢必會賭上藝星珠寶的前途,封九辭這段時間往公司投入的資金就算沒有上百億也有好幾十個億了,他作為一個商人投資肯定是尋求回報的。
想到這裡,秦薇淺忽然間沉默了,她小心翼翼的将草稿圖放在文件夾裡,說:“做這件事之前我還需要一筆錢,蕭金雲肯定拿不出來。
”
“我給你。
”封九辭很爽快。
秦薇淺說:“我若是做的不好,藝星珠寶會破産,你投資了這麼多錢全都虧了,不心寒嗎?
”
“這點小錢我還不放在心上。
”封九辭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秦薇淺懂了,她拿着手機走到窗前,打出了一通電話。
男人沒有影響她,拿起一本兒童睡前故事書為豆豆講故事。
這一晚倒是說不出的安甯,但封九辭卻知道,江亦清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他看着窗外呼嘯而過的海風,依稀可見隔海岸邊亮起的燈火闌珊,這座島嶼……怕是已經被徹底包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