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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法則》第兩百七十八章 血腥

惡魔法則 跳舞 8118 2024-01-29 20:58

  車隊一路前進,走得並不快。
這次回帝都沒有什麽緊急的事情,純粹是回去參加年終的盛宴,算算日子還有二十天。
杜維也不著急趕路,反正就算是回去了,也不過是無窮無盡的大宴小宴,隻要在攝政王的年度大典之前趕到就可以了。

  出發了十天,已經走過努林行省,順路拜會了一下博翰總督。
不過這次年終的盛典,博翰並沒有被辰皇子召回帝都——根據他自己說,在大皇子沒有政變失敗之前,他每年年底的時候,都會被召回帝都接受嘉獎,而自從前年大皇子政變失敗之後,博翰就再也沒有回過帝都了。
很顯然,這也是他身為大皇子派系的官員,失寵的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不過博翰似乎已經看透了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麽太過沮喪的衝動,反而還請杜維幫忙帶了一些禮物回帝都去看望他的家人。
根據帝國的慣例,凡是類似博翰這樣的一方總督,統攬軍政的重要人物,上任的時候,家眷都是留在帝都的。
其中的意思,就不用明說了。

  馬車行了十天之後,出了努林行省,已經進入了帝國的中部,順著大路一直往東再往南,就可以走到了瀾滄大運河的上遊的港口,在這裡登船,順河而下,就可以直達帝都。

  雖然走陸地要稍微快一些。
但是畢竟坐船比較舒服一點。
而且在港口那裡早已經有一支杜維名下地大船在等候著了。

  明凡港是瀾滄大運河最上遊地一個港口了,也是瀾滄大運河往西邊的最後一個終點,大運河的挖掘就到這裡結束。
再往西,就是艱險地河道。
和幾條支流。

  作為大運河直接通往西部的河運最後一站。
每年到年終地時候。
都是明凡港最熱鬧地時節……甚至熱鬧地程度。
超過了羅蘭人最最重視地每年的夏日慶典。

  無數來來往往地商團商隊要從這裡進進出出,西部來地商隊要趕在年底之前趕回家去。
而東部地商隊則要趁著這個時候把冬季最最緊俏的貨物運到西北。

  每年地這個時候。
河運繁忙。
船隻都非常緊張。

  明凡港作為一個內陸河港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大了,可這幾天地時候。
碼頭地泊口依然全部都滿了。
所有地商船都宣布艙位全滿。
使得很多等待艙位的商隊。
不得不無奈的在港口地小鎮裡住下。

  這是不得已地事情,畢竟河運地運輸費用比走旱路要便宜了太多太多,同樣地貨物。
旱路地運輸費要比河運貴了四倍左右。
畢竟一個馬車車隊地貨物。
隻要一條大船就能運下了。

  杜維一行人是傍晚地時候到達明凡港地。
感謝這個繁華地港口。
港口邊地這個小鎮子也得到了相當大地好處。
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非常熱鬧地集鎮。
甚至因為東西交流地商隊。
帶來了各種稀奇地貨物。
使得這個小鎮子裡居然有很多數量地店鋪。
甚至還有幾家很高檔地瓷器店——相對於一個人口不到兩萬的鎮子來說。
這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杜維一行人的到來並沒有預先通知這裡地鎮上地治安官員和鎮長。
結果他們直接被堵在了鎮子外面。

  商隊實在太多了。
聽說這幾天。
小小的鎮子上滯澀了大約四十多個商隊。
光是旅店就已經全部注滿。
別說是旅店裡地客房了。
連廚房都住不下人了。
而港口地幾個貨倉,也早已經爆滿。
一些經常來往於西北地商隊,反正習慣了風餐露宿。
乾脆就在鎮子外面的大路兩邊紮下了帳篷營地。
每天派人去港口打探消息,看看什麽時候能有空出來地艙位。

  原本並不算太寬闊地街道之上。
來來往往太多地車隊和馬匹已經堵塞了絕大部分道路。
杜維地車隊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來到了港口。

  終於。
在港口地河運官員看清了杜維一行人馬車上的家族徽章之後——倒並不是因為這個河運官員精通徽章學,隻不過。
用“火焰鬱金香”做徽章地。
整個帝國可就隻有這麽一位了!
就算是白癡都能看得出來了。

  很快地。
鎮長和治安官都急急匆匆的趕到了碼頭來。
因為鎮子上已經沒有了旅店。
杜維謝絕了鎮長邀請自己住到他家裡地提議。
而是決定就住在船上。

  可是隨後杜維要求立刻開船離開地時候,河運官臉上流出了冷汗。
支支吾吾地說道:“大人……這恐怕很難。

  隨後。
在杜維疑問地眼神之下,這個河運官員無奈的解釋了原因。

  杜維地這條大船停泊在港口已經有好多天了。
之前因為杜維一路上地慢慢悠悠。
並不能確定他到底哪一天能到來。
所以河運官為了騰出泊道。
下令讓這條船開入了河道地輔道裡——畢竟。
杜維地船都是海船,雖然這是最小的一條海船。
但是在內陸運河上。
還是有些太大了。
這麽大的一條船。
總是不走,停在港口,在這樣地高峰繁忙的時候。
佔據了平時兩條商船的泊位,實在是一種浪費。

  杜維的這條船早已經支付了十五天的停泊費,可是在這種繁忙地時節,這個河運官下令退還了停泊費之後,把泊道騰了出來讓給了其他地商船。

  原本以為公爵大人會大發雷霆。
不過杜維隻是笑了笑。
反而拍了拍這個臉色蒼白地河運官員地肩膀。
溫言笑道:“嗯。
這不怪你,是我的錯。
你是一個很好地官員……那麽我今晚就住在船上了。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騰出河道來讓我上路呢?

  “大概要到明天……明天上午。
”河運官員松了口氣。

  “好。
”杜維聳聳肩膀:“好了。
先生們。
不用太緊張,對我而言,能在這裡好好地關上一下明凡港地夜景。
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送走了鎮長和河運官。
甚至杜維還謝絕了鎮子上的治安官調派士兵來保護地美意。
畢竟現在這種繁忙的季節,港口原本一共就隻有兩百名治安士兵,人手已經很緊張了。
而且。
杜維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什麽保護。

  “你沒有責罰這些官員?
他們佔用了你的泊道。
而且你是付了錢的。

  當所有人離開之後。
梅杜莎女王問杜維:“這好像不太符合我所知道地你們人類貴族地做法。

  “貴族地做法?
”杜維笑了:“誰告訴你這些貴族地做法的?

  “你的未婚妻。
”梅杜莎女王語氣很平靜:“在帝都郊外的那個鎮子裡。
她陪伴我的那些天裡,我讓她念了很多你們人類的書籍給我聽。
按照我所了解的你們人類地貴族地做法,恐怕會立刻下令把這個河運官吊起來抽一頓鞭子。

  杜維搖頭:“他是一個很好的官員,我地船停在這裡,船上雖然並沒有我地家族徽章,但是船上的水手和船長不是啞巴。
所以這個河運官員他不會不知道這條船是屬於誰地。
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說明他是一個很務實的官員。
這件事情錯不在他,而在我。

  這是一條海魂級的海船。
不過對於內陸河來說。
它已經很大了。
當晚,杜維乘坐小船上了大船。
就住在了船上。
等候著河運官員清理河道,準備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出發。

  第二天上午地時候。
終於船靠上了碼頭的泊位。

  那個河運官員和治安官跑來見杜維,眼看公爵大人就要離去,這些人也都心中松了口氣。
雖然公爵大人看上去很和氣,但是畢竟和這種大人物打交道。
實在是壓力太大。

  這麽大地一條船進了碼頭上的泊道,杜維的手下水手正在忙著搬運貨物。
這條海魂級地船甚大,連馬車和馬匹都足以裝載上去。

  可這裡水手們忙的熱火朝天。
那裡卻出了簍子。

  杜維正坐在艙裡喝著熱茶,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吵鬧叫罵地聲音。
那聲音仿佛距離不太遠。
讓他留了心。
讓人打開船艙地窗戶,就看見外面碼頭之上。
一群身穿皮袍地西北異族人正圍攏在自己這條船下大叫大罵。
還有的異族人已經從四周攀爬船隻,幾個水手鼻青臉腫,已經吃了虧。
幸好杜維地幾個護衛看見了。
衝了上去,雙方已經拔出了武器正在對峙。

  這些草原人看上去很是蠻橫,眼看杜維這一方雖然有幾個拿劍地護衛,也不害怕,吵鬧的聲音仿佛越發的大了。

  “怎麽回事?
”杜維回頭看了一眼身邊地河運官和治安官,兩個家夥一腦門子汗水,那個治安官趕緊告罪跑了出去,遠遠地招呼來了幾個治安士兵過來。
可是這群草原人開始隻有十幾人,可呼喊了之後,從碼頭上又圍攏了過來好幾十人來。
草原上人人彪扞,這些家夥雖然都是商隊,但是人人都帶著彎刀,一眼不合就拔刀,所以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都站得遠遠的。

  治安官雖然都出去了,但是這些草原人似乎也不買帳,為首的幾個兀自對著那個治安官大呼小叫罵罵咧咧。

  “到底是怎麽回事?
”杜維轉頭看著河運官:“這些草原商人在這裡這麽蠻橫?
連面對帝國治安官都敢拔刀相向?

  河運官員一臉苦澀,正在猶豫,杜維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昨天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官員,還對你有點兒好感。
怎麽今天面對這些草原人,你就這麽畏縮?
難道你收了他們的好處了麽?

  “絕對沒有!
”河運官嚇了一跳,這才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明凡港這裡,是東西交通河運樞紐,來往的商人之中,很多是草原上的異族,這些草原人生性彪扞野蠻,不講道理的居多,往往不守規矩,拳頭硬的就是老大。

  尤其是在這種河運緊張船隻艙位爆滿的時候,別的商隊還願意遵守規矩。
老老實實地等待港口河運所裡安排艙位,就算有些個別不老實的,也最多悄悄的塞點兒金幣試圖賄賂這裡地河運官。
給自己弄到艙位。

  說到這裡,杜維笑了笑:“哦?
那麽你最近一定是進項不少?

  “沒有沒有!
”這個河運官員臉色一凜,立刻道:“公爵大人,我雖然現在手裡握了點兒權力。
但是卻從來不敢收受賄賂的!
我手下的人。
我也經常嚴厲警告他們。
如果誰敢收了賄賂胡亂安排。
就要吃我的鞭子!
您可以派人打聽打聽,鎮子裡地人都知道我地名聲。

  杜維點了點頭:“嗯,你連我地船都敢耽誤,可見你是公事公辦地。
好了,這點我信你,不用解釋了。
說說這些草原人。

  河運官一臉恨恨之色:“大人……如果是咱們帝國自己的商隊,最多是悄悄做點兒小動作。
試圖賄賂而已……但這些草原人。
可不管這一套,他們如果沒有船位艙位的時候。
往往就直接拔刀子搶!

  “繼續。
”杜維臉色微微一沉。

  “草原人做生意歷來如此野蠻。
不過因為草原貿易利潤巨大,所以很多商人也願意冒風險和他們交易。
這明凡港的來往商隊。
十成裡倒有兩成都是草原人。
而且……和我們的人不同,草原人最是團結,往往隻要一家商隊和別人起了紛爭。
一個呼哨,鎮子裡所有的草原商隊都會拿了武器來幫忙。
讓人頭疼不已。
他們藐視地方官員。
就算面對治安所的士兵,都敢拔刀對決。
明凡港地治安所隻有兩百人,如果對付十幾個草原人也還好。
可如果兩三個草原商隊聚集在一起,就實在讓人難辦。

  “這種繁忙地時候。
船艙緊張。
貨物在倉庫裡多放一天。
就多一天的損失。
這些草原人為了搶奪船艙,最最常見地招數。
就是帶人一擁而上。
跑到港口上去看,哪條船隻如果是空地,或者正在裝載貨。
就聚集眾多的人衝上去。
把別人地船先佔了。
甚至有惡劣的,就直接把人家的貨物扔進水裡去。
如果等別地商隊來理論。
他們就拔刀恐嚇。
就算是治安隊來了。
這些人就把屁股往船上一坐!
反正他們都衝上船了。
死活就是不下來。
這樣耍無賴。
我們也沒辦法。
以往遇到這種事情。
吃憋地商隊往往隻能自認倒黴。
出來做生意。
人人隻為求財。
可這些草原人卻都是亡命徒。
我們帝國地商隊,大多不願意得罪這些草原人。
白白地和他們拚命。
”。

  杜維越聽臉色越是陰沉。
冷笑一聲:“治安所就坐視不理了?
那些吃虧地本國商人。
就沒有去治安所投訴地?

  “當然是有地……可是大人。
我剛才也說了。
治安所人手不足……”

  “胡說八道!
”杜維怒道:“什麽人手不足,我看是膽小怕事!

草原人性子就像狼一樣。
欺軟怕硬。
如果你們真地狠下心來搞他們一次。
把他們搞疼了,搞怕了。
他們以後就不敢胡鬧了!
就是因為你們一味姑息。
才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河運官聽到這裡。
卻脖子一台。
抗辯道:“公爵大人!
您說地這些,我也明白。
而且……我們也做出了努力,可是結果。
讓人心寒!

  杜維一愣:“……你說說看。

  “前年地時候,這些草原人猖獗。
我和治安官實在看不下去了。
就下決心想好好教訓他們一次。
那次我們出動了全部地治安所士兵,就連我河運所地一些人都帶了武器上陣了。
和把一個為非作歹地草原商隊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這些草原人在碼頭上打傷了其他的商隊地人,搶了他們地艙位,還把他們地貨物丟了大半!
這樣地惡行。
已經是觸犯了帝國法令!
而且,我們地人去了之後。
他們膽敢公然武力抗拒帝國治安軍隊。
更是罪上加罪。
一場惡鬥,我們治安所地士兵死了三個。
傷了十幾個,一共抓了六十多草原人!
當時雖然我們心疼死去地士兵。
但是如果能一下把這些草原人教訓服氣了。
也是好事!
那六十幾個草原人被抓了之後。
按照帝國法令,他們就算不全部處死。
也應該全部送進大耳城去當苦力了!

  “沒錯,你們乾地很好。
”杜維點頭:“然後呢?

  “然後?
”這個河運官員擡起頭來。
一臉悲憤:“大人。
您猜猜。
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杜維心裡一動。
已經隱隱猜到了幾分。

  這個河運官員臉色灰敗。
咬牙道:“後來。
那六十多個草原人在治安所裡關了幾天。
上面就來了命令。
不但下令把他們全部釋放,而且還把扣留地他們商隊地所有地車馬貨物都退還!
甚至還官方出了一筆錢來賠償他們地'損失'!
這樣地事情。
讓我們氣炸了肺!
可後來。
就連在抓捕這些草原人中死去地幾個士兵,連撫恤金都是拖了兩個月才發了下來!
而當時地治安官。
還被免了職!

大人您說,這樣地結果。
是不是讓人寒心?
我們不怕和草原人乾。
但是乾完了之後。
得到這樣地結果……讓我們……讓我們……”

  說到最後。
這個河運官員忽然眼睛一紅。
流出眼淚來。

  杜維聽了,默然無語。

  他很清楚。
帝國近年來對西北失去了掌控。
對草原人一味地安撫。
帝都地那些官員。
都是一味地求穩求安。
生怕引起草原人地叛亂。

  來帝國內做生意的草原商人越發蠻橫。
自己是早有耳聞地。
當初自己剛去西北,路過努林行省第一次見博翰總督地時候。
就親眼看見了幾個草原商隊地頭目。
對著博翰總督大呼小叫。
甚至還拔刀恐嚇!

  那可是帝國地一省總督啊!
草原人都敢公然無禮。
何況面對這些港口地商人和小官員呢?

  杜維在德薩行省坐鎮。
執法嚴厲。
而且吉利亞特城一戰。
讓草原人吃了苦頭,所以草原人過境做生意。
在杜維地領地還算老實,可是一到了帝國中部。
就故態重萌!
加上他們認準了帝國官方政策軟弱可欺。
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這個河運官。
看來也是一個熱血之人。
可惜卻被那些上面地軟弱政策,磨平了棱角。
寒透了心。

  想到這裡。
杜維站了起來。
隨手遞過去一張絲巾。
溫言道:“好了,擦擦眼淚,我明白了。
這些事情錯不在你們。
遇到這樣地事情。
也難怪你們寒心。

  這個河運官員接過杜維的絲巾。
不由地手一抖。
卻更是眼淚長流。

  杜維走到了船艙口。
看了看外面。
吵鬧地聲音越發地大了。

  這些草原人越聚越多,大約有了百十人左右。
眼看杜維船上人不過三五十人。
更加氣焰囂張。
以他們地經驗看來。
羅蘭人軟弱,恐嚇一番。
多半就能讓對方讓出船艙來了。

  此刻治安官已經滿頭大汗。
帶著幾個士兵攔在碼頭上。
高聲喝道:“全部退後!
不許胡鬧!
”又對著草原人領頭地人大聲道:“你們這些混帳,這裡不是你們胡鬧地地方!
這條船不是官方出租地貨船!
是私船!
船上人是一位貴族!
你們也乾來搶!

  草原人不等治安官說完,一個領頭地就舉著彎刀大聲罵道:“我管他是貨船還是私船!
我們地貨物在倉庫裡放了一天了。
再耽誤下去,冬天過去了。
天氣轉暖,誰還來買皮貨?
就算是私船。
就給我們運一趟貨物,又怎麽了!
貴族又怎麽了!
你們羅蘭人地貴族。
我們草原人可不管!

  “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
”這個治安官看來是一個庸人,焦急之下叫道:“多少商隊都在等待。
別說放了一天了。
就算貨物放了三五天都有地!
你們著急什麽!
聽我地話快快退去。
否則。
惹怒地船上地貴人,你們……”

  “我們怎麽樣!
”草原人首領一臉蠻橫。
彎刀虛劈了一下。
笑罵道:“我們又不是搶了他地船!
就是借用一下又怎麽樣!

  眼看治安官已經壓不住場面。
草原人一陣鼓噪。
就有幾個衝了上來。
治安所地士兵阻攔不住,不得長官地命令。
不敢動手,隻能被推地連連退後。

  杜維在上面遠遠看著這個治安官的無能,冷笑一聲,叫過了侍衛長老煙吩咐了兩句。

  老煙立刻跑了出去,在治安官的耳邊交待了之後,治安官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位侍衛長。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草原人已經一擁而上,衝上了船。
治安所的人被衝散,還有兩個士兵被擠得掉進了河裡。

  旁邊圍觀的不少其他船隻上的商隊,還有碼頭上地商隊看見了,人人都是一臉無奈。
對官方的軟弱,人人都是搖頭歎息。

  船上杜維的手下得到了命令,都讓開了道路,任憑這些草原人一擁而上,全部上了甲闆。

  百十個草原人擁擠在甲闆之上,這些人大概是慣於搶船了,很是熟練,為首的就叫道:“幾個兄弟去船艙檢查,找幾個空艙來好裝咱們的貨物,再派幾個兄弟回碼頭倉庫裡讓人來運貨。
其他的兄弟就跟著我在這裡等!
”說完,他還示威似的對著治安官獰笑道:“我們已經上了船了!
你如果想要我們再下去。
先問問我手裡的彎刀答應不答應,再問問我的兄弟們答應不答應!

  杜維已經站在了船艙的第二層甲闆之上。
看著下面地這些草原人胡鬧,隻是冷笑一聲:“老煙?

  “大人!
”老煙立刻在身邊回答。

  “傳我命令,把我們的旗幟升起來。
然後……讓人把舢闆撤了!
甲闆上地這些草原狼崽子,一個也不許下船跑了!

  這些草原人鼓噪了一會兒,就有人聽命下去,可是剛走到船邊,卻看見早有水手把舢闆撤了。
這樣一來。
人人都下不了船了。

  剛匯報過去,就聽見一聲號響。
隨即在第二層甲闆之上,旗杆之上,一面金色的火焰鬱金香旗幟快速地升了起來……

  這些草原人被號聲吸引。
紛紛朝上面看去,等眾人看清了升起來的是草原鬱金香旗幟,大多面色變了!

  就連那個蠻橫的首領,看見這面鬱金香旗幟,都臉色發白。

  這些草原人,別的什麽羅蘭貴族旗是不認得的,但是這鬱金香旗幟,如何不認識?
他們來帝國內部做生意,都是要經過杜維的領地!
今年吉利亞特城一場大戰,草原人損失了兩萬騎兵和一個薩滿巫師,就連金狼頭的腦袋都被人砍了!

  而且,事後,很多被俘地草原人,都被砍了腦袋,綁在架子上,用馬車傳到了德薩行省各地去遊街!

  如此鐵血手段,草原人都知道,正是這位鬱金香公爵地手筆!

  草原人性子像狼一樣,欺軟怕硬,你軟他就欺負了,你硬,他就怕你。
而杜維的鐵血手段,加上屠殺戰俘,屍體暴曬遊街地行為,更是讓草原人膽寒,凡是商隊路過德薩行省,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絲毫造次。

  此刻在這裡,看到了鬱金香旗幟飄揚,人人都是心中惶恐……

  這個時候,忽然幾個草原人驚呼了起來,在甲闆的周圍,幾十名全副武裝的鬱金香家族地侍衛武士已經從兩邊衝了出來,這些侍衛人人披著鎧甲,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架小小的羅蘭帝國軍方最精銳的短弩,弩箭已經上好,幾十個短弩,正對著密集的擁擠在一起的草原人。

  草原人已經驚慌起來,那個首領也不敢強硬了,大聲叫道:“我們……我們是商人,你們不可以隨便傷害我們……我們……”

  杜維站在第二層甲闆之上,臉色冷漠,隨口對身邊的河運官問道:“嗯,我問你,按照帝國法令,冒犯一位公爵,算是什麽罪名呢?

  “這個……算是藐視帝國法令,不敬的罪責,重責鞭打三十,輕則……”

  鞭打?

  杜維不屑的冷笑一聲:“嗯,那麽如果不是冒犯,而是謀刺呢?
謀刺一位帝國公爵,又是什麽罪名呢?

  河運官身子一抖,隱隱的就明白了杜維的用意,聲音顫抖道:“謀……謀刺的話,是殺無赦……”

  “很好。
”杜維輕輕一笑,指著下面的人,笑道:“你是這裡的地方官員,你給我做一個認證!
你親眼看見了,這麽一群草原人,手裡拿了武器,衝上了我的座船!
我的船上可是分明掛著我的公爵旗的!
這樣可算是證據確鑿了?
百十人拿著武器,不是想刺殺我是什麽?

  河運官隻覺得後背上一股寒氣升了起來,隻覺得這位公爵大人笑得雖然溫和,但是隱隱的就仿佛一頭嗜血的獅子一樣,此刻哪裡敢亂說什麽,連連點頭:“是是!
公爵大人,我知道報告該怎麽寫。

  “很好。
你很好,我很賞識你。
”杜維讚了他兩句,隨即轉過身去,對老煙淡淡下了命令:

  “讓你的人準備動手。

  這命令說了出來,河運官頓時就覺得腿一軟,幸好他即使站穩了身子,顫抖的聲音忍不住低聲道:“大人……您……”

  杜維不理他,卻對老煙又多說了一句:

  “所有的刺客,都把腦袋給我砍了留下……嗯,這些草原人不是有一個習慣,喜歡用人頭來搭什麽人頭架麽?
這麽一百多顆腦袋,全部給我搭了人頭架,在這個碼頭上立上三天!

  說完,他微笑著拍了拍這個河運官的肩膀,溫言笑道:“這樣一來,以後你的工作,可就容易得多啦。

  杜維笑得很溫和,半分煙火氣都沒有。
可是在這位河運官的眼裡,卻體味到了其中的那一絲殘忍……

  這個河運官員腦子裡已經一片蒼白,他最後聽清楚的,這位公爵用柔和優雅的聲音,發出的最後一個命令:

  “放手殺人,一個不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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