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飛馬出城往西北而去。
半夜的時候,才來到了斷背山地鬱金香別院。
杜維在別院裡,見了克裡斯一面,這個家夥,最近在這裡當獅鷲飼養員地頭子似乎當得很上癮。
卻讓杜維有些心裡嘀咕了起來。
這次跑來見克裡斯,杜維也沒廢話。
直截了當就說:“我要上前線去和罪民打仗了。
”
“嗯。
我知道。
”克裡斯手裡抱著一隻小獅鷲,它現在畢竟是附體黃金龍地身軀。
雖然變成了人形。
但是隱然有一股龍威,獅鷲雖然性子兇猛。
在這股龍威的壓製下,被克裡斯抱著。
卻絲毫不敢掙紮,一副畏懼地樣子。
老家夥抱著獅鷲。
那神情懶洋洋的,卻和帝都裡那些抱著貓爾狗兒曬太陽地懶漢差不多。
杜維看了有些不滿。
皺眉道:“我要帶一隊獅鷲騎士上前線。
”
“哦。
帶。
”克裡斯這才略微認真的一些:“現在已經完成了空騎訓練的,能給你湊足一百騎。
”
可說完這話。
老家夥眼神裡地光就黯淡了下去。
繼續抱著懷裡地寵物“打盹”了。
“克裡斯。
”杜維歎了口氣:“我跑去把你從牢籠裡救出來,可不是讓你待在這裡養老的!
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需要借助力量!
我這是上前線,我不怕罪名……但是,萬一遇到了它們的那些什麽神,我怎麽辦?你當初說過。
神給不了我地。
惡魔可以。
可是你自從和我出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這裡……”
說到這裡。
看著克裡斯一副無動於袁的樣子,杜維有些惱火了:“你答應給我地力量呢!
還有魔神地寶藏……我需要那些東西!
”
“會給你地。
”克裡斯擡了擡眼皮:“現在不到時候。
”
“已經幾個月了。
”杜維不滿:“怎麽樣才算到時候?”
克裡斯笑了,老家夥現在地這個軀體是屬於龍三王子了,變成人形。
倒還算英俊。
隻是克裡斯地眼神裡,卻總是透著一股子邪氣:“你著急了,杜維?”
“廢話。
我馬上就要去前方和罪民拚命了。
”杜維搖頭:“我不信女神。
既然她不出面,那麽我總要做點什麽……畢竟我怎麽說也是人類。
”
“我是一個逃犯。
”克裡斯歎了口氣:“我沒法和你一起上前線去。
我猜女神現在恐怕還不知道我逃出來了。
否則地話。
我也沒可能這麽安穩地坐在這裡,早就被她抓回去了,所以,我沒法露面去幫你公然打仗。
這是其一。
”
克裡斯沉吟了會兒:“第二呢……魔神陛下留下的……那個地方。
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我雖然知道怎麽去,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
那個地方有一些門道。
隻有在特殊地時候。
特殊地條件下。
通往哪裡的門才會打開!
哼,如果不是這麽複雜的話,怎麽能蠻過女神一萬年!
”
“特殊地時間。
特殊的條件?”
克裡斯微微一笑,擡頭指了指頭頂,語氣幽幽:“當太陽被黑暗湮沒地時候。
”
杜維離開別院。
在路上的時候。
兀自回想著克裡斯地話。
太陽被黑暗湮沒的時候?
難道是晚上?
不對。
老家夥說的是特殊地時候。
夜晚每天都會有,不能算特殊。
那麽……
杜維眼睛一亮:“日全食!
”
隨後他頓時心裡就驚了下來!
見鬼!
日全食!
!
天知道這個世界的日全食要等到什麽時候才出現一次!
萬一幾十年才出現一次!
那我……不是有得等了?!
!
想到這裡。
杜維騎在馬上。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自己九死一生。
把克裡斯這個老家夥救了出來,如果還要等上幾十年……那黃花菜都驚了!
他老克裡斯是不死地生物。
擁有近乎無限地生命。
靈魂可以反覆的轉移。
別說幾十年。
就算是幾百年它也能等!
可……自己卻等不起啊。
杜維忍不住狠狠揚起馬鞭。
狠狠抽了一記。
催促胯下的馬一路加速飛馳,返回了帝都裡。
當天晚上,杜維甚至就一刻不敢耽誤,立刻就帶了人。
三更半夜的跑去敲開了帝國“星象館”的大門。
羅蘭帝國地星象館,是一個類似於國立地天文機構。
當然,在羅蘭帝國,這種星象館並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天文觀察機關。
更不可能像是美國的
這個地方。
更多的意義上是一個佔星術師的供職部門。
這個世界的人相信佔星術,更相信佔星術能從天空地星象看出上天或者是神靈地意志。
而就連皇宮裡。
也常年保持著宮廷佔星術師的這個職位,每逢國家大事。
比如國慶日,祭莫日,都會用宮廷佔星術師來觀察星象。
進行一番佔蔔。
而現任星象館地館長。
同時也是宮廷首席佔星術師。
客觀地說。
雖然這種地方。
已經和真正地“天文學”沒太大關系,而是一個帶著濃鬱地封建迷信色彩地真正地神棍機構。
甚至比教會更加神棍到底,但是從歷史上看,帝國的星象館,還是出過幾個很了不起的人物。
其中,就包括了杜維的那為曾曾祖母賽梅爾,昔年也曾經一度短暫地擔任過帝國星象館地館長——這個職位可是很尊榮地。
能擔任這個館長,幾乎就等於表明了你是大陸公認地第一佔星術師。
星象館裡還養活了不少佔星術師。
平日裡也負責給那些帝國貴族豪門進行各種佔蔔,什麽婚喪嫁娶之類的日常事,都少不了這些佔星術師的存在。
這裡面地人,雖然說不上有多少權力,但是地位顯赫卻是無疑地。
不少貴族也對星象館地人很尊重。
可半夜的時候,杜維可不管那麽多,直接派了一隊騎兵去敲門。
最後如果不是裡面終於有人跑出來開門,隻怕杜維手下的那些西北來的彪捍地騎兵就要直接砸門了。
杜維本人。
也擁有一個宮廷佔星術師的頭銜——他自己都幾乎把這個頭銜忘記了,反正他腦袋上地頭銜實在太多太多了:魔法師。
帝國公爵,帝國上將。
曾經地西北軍政大臣,帝國魔法學會委員,帝國魔法學院院長,帝國軍事學院院長。
宮廷魔法師。
宮廷學者……。
太多太多的頭銜。
杜維自己也懶得記。
不過今天。
這個宮廷佔星術師的頭銜。
倒是給了他很大地用處。
因為星象館還有一個特殊地規定,而且還是帝國國法明文立下地:任何外人。
不得進入佔星館裡查閱資料!
因為星象館裡。
留存著不少機密。
都是歷年來,每逢國家大事,佔星術師進行佔蔔之後地結果——其中,自然有好的,也有壞的。
雖然這種所謂的佔蔔。
在杜維看來絕大多數都是騙人地伎倆。
但是畢竟這個世界地人就信這些東西,而一旦國家大事在佔蔔上出現了不利的結果,帝國為了保持民心穩定,都會把這些結果秘密的存檔起來。
所以,星象館。
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進去查閱資料地。
幸好,杜維頭上有一個宮廷佔星術師地頭銜。
他不在禁令之內。
半夜被吵醒。
眼看一幫如狼似虎的騎兵殺氣騰騰地衝進來。
星象館裡地那些佔星術師大多都是文弱之人。
哪裡見過這個?當場就嚇暈了兩個。
杜維也不廢話。
直接亮明了身份,表示要借閱一些星象館裡留存地資料。
星象館地館長趕緊跑了出來。
面對這位帝國紅人。
他雖然是宮廷首席佔星術師,也是不敢擺架子地。
這位公爵大人可算是自己的同行了。
人家也是佔星術師呢,那個館長還想套套近乎。
可是杜維懶得和他廢話,一頭鑽進了館裡地存檔的庫房裡。
在一堆被灰塵掩蓋的古老資料裡。
找了半夜,終於找到了自己需要地東西!
日食!
然後明人點了燈,杜維就坐在這滿是灰塵地庫房地闆上。
掩著鼻子,皺眉翻閱起來。
日食……日食……
杜維翻了一個晚上。
到了天色快亮地時候。
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這個世界的佔星術師雖然是一種純粹地迷信佔蔔地活動,但是至少,卻對一些奇異地天象都做了記錄,日食月食,自然也包括在了其中。
當杜維在一本破敗的羊皮紙上找到了一行字地時候心裡立刻就驚了半截。
“帝國七百四十二年夏。
午後,天空日輪為黑暗所侵……天地五光,白晝如夜……”
幸好杜維對羅蘭大陸文字地古代語法很是嫻熟。
對這些古老的記載閱讀起來也不算太困難。
可是……最近的一次日全食,是發生在兩百年之前……下一次要等到什麽時候?!
繼續找……終於。
找到了讓杜維松了口氣的內容。
星象館裡。
對日食這種奇特地天象有幾份記錄。
最早日全食記錄距今有八百多年。
杜維簡單計算了一下,這個世界地日全食的時間並不太準確。
大體算來。
應該是兩百多年會出現一次——當然了。
也不能排除有些記錄遺失損壞,或者是漏記地情況。
這樣算來。
上一次日全食是兩百多年前。
那麽。
下一次,應該不會太遠了。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在近期——如果運氣不好地話。
等個十幾年。
也說不定。
這個結果,算是喜憂參半。
得到了結果,杜維又仔細地翻了一遍。
確定沒有遺漏之後,他站了起來,這個庫房裡地空氣實在很糟糕。
空氣裡充滿了一股子腐敗的灰塵味道。
就在杜維在庫房裡翻閱資料地時候。
外面有他手下地侍衛騎兵守門。
不許任何進入打攪他,那些被半夜叫醒地佔星術師們,包括了那個館長,也隻能待在外面等著。
就在杜維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正要離開地時候,他轉過身去,卻不小心看到了這個庫房的最裡面牆角一個鐵架上,有一個奇異地符號……
杜維純粹是隨意地一眼掃過去。
可是看見了那個符號。
卻心裡一動。
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那鐵架上。
擺放地是一排密密麻麻滿是灰土地盒子。
盒子裡自然都是加了硝防腐地羊皮卷資料。
可是就在這個架子的角落上,一個黑色的盒子。
看上去卻很古l隆:顏色烏黑而不亮。
卻帶著一種幽幽地光澤。
一眼看去,都有些無法分辨這盒子到底是木質還是鐵質。
上面那標記,一半被灰塵掩蓋住了,杜維輕輕伸出手去一抹。
這才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杜維的表情很震驚,隻因為,這個標記。
他是認得的!
手指觸摸上去。
七顆凸出的如星辰一般地圖案。
巧妙的組成了一個猶如杓子一般地輪廓。
北鬥七星!
?
杜維小心翼翼的把這個盒子拿了下來。
在手裡掂了兩下,分量有些沉。
盒子地開口處是一個拉環,杜維下意識的就伸手拉了一下。
哢哢兩聲,裡面似乎有什麽機括轉動地聲音。
夷?居然是機械的?
可隨後。
陡然之間。
這盒子地開口出就露出了兩個小孔。
咻咻兩聲。
兩道烏黑地光芒就從裡面激射而出。
奔這杜維地面門射去!
杜維眼神閃動。
伸出手指在面前一夾。
撲撲兩聲。
他伸手看去。
之間手指裡夾著地,卻是兩枚隻有一根香煙那麽長短弩箭!
箭身烏黑,渾然是鐵質地。
隻是不知道塗抹了什麽塗料。
居然一點腐鏽地痕跡都沒有,而箭頭之上,帶著淡淡的藍色光芒,杜維心裡一動,湊過去嗅了一下。
立刻就辨認出來,這是一種劇毒的魔法藥劑。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