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看來,他們鞠躬盡瘁,為整個南部的安定頗有建樹。
△n頂△n點△n小△n說,廣成宮的仙兵制度與其他仙派都不盡相同,鮑允合本人手裡掌有部分軍權,帶領著自己訓練出來的驍軍,這幾年給北方仙宗造成了很大麻煩,因此聲名鵲起。
鮑允合回了一禮,直截了當道:“聽說凝霧峰出了些岔子?
”
徐遠志歎氣道:“不錯,方才已經查明,應是不久前去世的吳長老誤將凝霧峰的劍主放到了跑虎嶺去。
派內居然出了這等紕漏,真是貽笑大方!
也可恨隱流來得太早,我們還未將最後幾峰的陣劍檢查完畢。
”
這確是個笑話,然而鮑允合久經戰事,早知道埋怨無用,隻是緩緩道:“大陣還能堅持多久?
”
“隱流的攻山強度不大。
照此下去,大陣應該能堅持至少兩、三天。
”
“那時援軍早至。
”鮑允合目中精光一閃,“對方也該知道這一點,那為什麽隻以這種強度攻山?
”
眾人皆不語,心道:難道隱、奉聯軍強攻,你就高興了?
要知道劍陣每運行一個呼吸的功夫,都有幾百靈石化為烏有,並且受到的壓力越大,這消耗靈石的速度還會越快。
橫豎這錢是洗劍閣出的,與廣成宮沒有半毛乾系,這就叫做,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
此刻在凝霧峰劍陣之外,禽妖雖然多數以遠程的術法見長,但使用得久了,一樣會是筋疲力盡。
此時就離開凝霧峰範圍,自去休息了。
此時妖軍卻開始後退,直到讓出陣前的一大片空地來。
陣內眾人瞪大了眼看著。
不知道這些妖怪想搗什麽鬼,結果走上前來的卻是六十餘個黑衣人,連腦袋都籠在帽子裡,看不清面貌。
這群黑衣人站定之後,就開始默誦口訣,空氣中很快就蕩起了無聲的波動,緊接著。
就有十餘個巨大而強壯的土傀儡從地面上憑空站起,每個都高達五丈(十六米)左右,體重可達數萬斤。
可見是黑衣人聯手施放的。
在他們的驅策下,土傀儡邁開大步向著劍陣衝去,每一步踏出,都讓地面發出支撐不住的顫振呻吟!
這些土傀儡的下場。
當然是吭也未吭一聲就被絞成了石末泥塊。
觀看這一幕的。
包括敵我雙方都沒人出言恥笑,畢竟隱流不會拿寶貴的時間來做無用功。
果然土傀儡雖是壯烈了,但畢竟借助慣性衝入了陣中,在被絞碎的同時,龐大的身軀中突然彈射出了數十枚拇指大小的透明圓珠。
不消說,這些珠子也被劍光所粉碎。
然而它們在被擊碎的同一瞬間就突然爆炸開來,妖軍哪怕離得有四十餘丈遠,都感覺到了劍陣當中傳來的劇烈顫動。
珠子裡頭飛濺而出的透明酸液掛在飛劍上。
明晃晃如秋水一般的劍身很快就被鏽蝕,長出了綠色的鏽斑……
這些黑衣人從頭到尾也沒露出真容。
隻是不斷地默誦口訣,不斷地召喚這些無知無覺的土傀儡去進行自殺式攻擊。
洗劍閣自然不知道,土傀儡帶入劍陣中的圓珠,是千金堂所研發出的“芥子雷”,這東西性質十分不穩定,隻要一被打破就會爆炸。
而其中灌注的毒液,則有酸腐法器的能力,對付地級法器或許拿不出手,但要禍害普通的飛劍卻是一噴一個準地。
隻是這東西造價也是不菲。
就算千金堂以成本價賣給隱流,一枚芥子雷也要賣到兩千靈石不可。
這一波土傀儡衝上去,身上少說藏著四、五十枚芥子雷啊,那可是一轉眼十萬靈石就打了水漂,並且這樣源源不絕地往劍陣裡送,那是分分鍾上百萬的代價。
戰爭打的就是錢,隱流不想拿人命去填,就得破費大出血。
黑衣人們手握靈石,召喚一波土傀儡就借機休息一會兒,然後再次召喚……方才得了鮑允合提醒,站在洗劍閣大殿中的副閣主池學文窺見這一幕,突然同樣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隱、奉聯軍也不著急。
說實話,他還以為對方的攻擊會鋪天蓋地,猛烈得令人喘不上氣,畢竟這才是傳說中隱流的風格啊。
然而無論如何,這樣的攻勢還是產生了效果。
不過如果寧小閑在這裡,就會發現真正對劍陣造成了損害的,不僅是芥子雷而已,就連那些土偶衝入陣中被絞碎之後,都會散溢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隻不過在威嚴浩大的金光之中毫不起眼,往往是轉瞬之間就消失了,可是長久以往,金光卻在黑氣的腐蝕下,一點一點淡了下來。
這東西,她現在已經很熟悉了——能夠破解修士神通、陣法的煞氣!
這一場單方面的攻山戰,從申時一直打到了酉時,足足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此時,原本呆在齊雲山脈內休憩的各仙派妖宗陸續趕到,連同洗劍閣的修士,俱已牢牢據守在凝霧峰之前,以防陣破。
現在,都天大衍劍陣的光幕已經黯淡了許多,卻仍是牢不可破。
若按齊師叔祖的經驗來判斷,隱流以這般強度的攻山手段,至少要到明日午後才能將凝霧峰的分陣擊破。
隻要能堅持到那時,至少有兩支外宗的援軍將會抵達,與齊雲山內的各宗互成犄角,正好能將隱、奉聯軍變作了肉夾饃當中的那塊肥肉,使勁兒打壓!
隻要能堅持到那時!
太陽已經斂去了光熱,即將沒入西邊的群山之下。
而在劍陣之外,黑衣人卻出乎眾人意外地收手了。
隔著一層金光,劍陣裡外的兩幫人馬都瞪大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熱火朝天的攻山場面突然凝滯下來。
劍陣外的這支妖軍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眾人似乎都能看到最前排妖兵臉上露出的猙獰而可怕的笑容。
隨後,隊伍從中快速分開。
妖兵如潮水一般分向兩邊,將場中的位置空了出來。
這是要耍什麽麼蛾子?
觀看母鏡的眾人心中打鼓。
子母鏡沒有傳輸聲音的功能,所以他們也不曾聽到聯軍後方傳來的高聲驅趕。
不過等到許多磨蹭的身影映入眼簾,陣內眾人都是臉色一白,有性急者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群如同牲口一樣被驅趕上前的,居然是鬼泣石林一役中落在隱流手中的俘虜!
盟軍在鬼泣石林一役中派出了不少人手,此刻守在劍陣之內的仙派妖宗,立刻就從俘虜當中辨認出了自己宗派內的子弟,一時“師兄”、“師弟”、“大哥”、“弟弟”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不可謂不情真意切。
隻是這些俘虜目光呆滯、底盤虛浮,對陣內同門的呼喚毫無反應,顯然被迫吞服了什麽藥物。
已是神智恍惚,對於擅用藥物的隱流來說,想辦到這一點不要太簡單;而被俘的妖怪大概是被擊碎或者取出了內丹,已經現出了獸類的原形。
倒是咆哮不已。
三四百名俘虜僅在六、七名揮舞著長鞭的隱流妖兵驅策下,一步一步往都天大衍劍陣行去。
這些妖怪皆不肯臣服、加入隱流。
陣內仙派妖宗又驚又怒,一時罵聲連連,不絕於耳。
現在就是瞎子也看得出,隱、奉聯軍竟是要將鬼泣石林戰役的俘虜,當作炮灰來驅入都天大衍劍陣當中!
這些血肉之軀,恐怕入陣不到幾息就會被剮成了一片血霧!
而陣內的盟軍除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門、弟子慘死之外,又能有什麽辦法?
這時眾人才想起來。
隱流幾次屠戮宗派,的確很少留下俘虜。
終於有一名仙派的首領站了出來。
高聲喝道:“隱流如此殘暴無道,不怕日後眾派群起伐之?
”
妖軍當中就有一名妖將站了出來,笑道:“洗劍閣首先毀壞了戰約,派出仙人對付隱流。
你們還敢上門相幫,我看日後被群起伐之的,該是你們才對!
”這聲音洪亮的妖將,是赤必虎麾下要員。
這事兒還未傳揚出去,知道的人不多。
劍陣內眾派面面相覷,均感驚異。
戰約規定,仙人以上境界不得直接參戰,這是南贍部洲眾仙派都遵守的約定,若洗劍閣首先壞了這條規律,隱流的確有權打擊報復。
先前那仙派首領沉默了一會兒,才喝道:“你可有證據?
”
妖將嘿嘿一聲道:“證據自然是有,不過你算老幾,要拿來給你看了?
”
他說得毫不客氣,那仙派首領面色青白一片,怒道:“既拿不出,洗劍閣就不算毀約!
”
妖將無所謂道:“毀約也好,不毀約也好,你說了算麽?
橫豎你們既然出手幫助洗劍閣,那麽再過不久也都是死人了。
”他咧著嘴,最後一句話說得陰氣森森,此時恰好陽光已經西沉入山,陸地上最後一絲光芒都已斂盡,拂過身邊的風都帶有三分冰寒。
修士的身體當然是寒暑不侵,但聽聞了這句話的人,無不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心道:“明明他們都攻不破大陣,這妖怪為何還說得這般有把握?
”
此時頭腦清醒者,就覺出了不對勁:“隱流和奉天府的聯軍,原本看起來烏壓壓一片地,現在怎地似乎少了很多人?
”不過幾名妖兵又開始揮起鞭子,將俘虜往劍陣裡頭驅趕,眾人喝罵不絕,卻也束手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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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至於大家關心的長天——快粗現了,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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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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