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第692章 話說得太滿
第692章 話說得太滿
“大膽!
”那太監喝道:“皇上面前,你怎麽回話的?
”
沐清瑜擡眼看皇上:“皇上讓民女知罪,不知民女所犯何罪?
”
皇上淡淡地道:“半年之期到了吧?
”
沐清瑜道:“皇上若要民女死,半年之期自是早就到了,但皇上既然不想要民女的命,何必在意半年之期?
”
皇上眯著眼睛:“你這麽說話,是真的想死?
”
沐清瑜福身行了一禮,道:“皇上,螻蟻尚且偷生,民女當然不想死!
隻是皇上仁慈,讓民女說出心中想法,民女自然要大膽直言,不然,便是欺君。
民女怕死,但也不敢欺君!
”
皇上哼了一聲,道:“你以為在朕面前賣幾句口舌,便能把半年之期混過嗎?
”
沐清瑜驚訝:“半年之期不是早就過了嗎?
”
皇上:“……”
他沉臉:“你既知半年之期過了,為何在半年之期時,不提醒朕?
”
沐清瑜:“……”
要論不要臉,她果然還是太年輕,不如皇上這一張老臉。
劉公公聽得都笑了。
皇上一轉臉,看見劉公公的樣子,頓時罵:“嘿,你這老東西,一邊偷著笑什麽?
”
劉公公忙道:“皇上難得跟晚輩開玩笑,老奴看得有趣,忍不住笑了。
皇上恕罪,恕罪!
”
皇上哼道:“她算哪門子晚輩?
她已將老五休了!
”
劉公公道:“是是是,皇上說的是,梁王殿下雖然休了沐姑娘,但沐姑娘是裴漪裴大小姐的女兒,裴大小姐叫您一聲大哥哥,那沐姑娘可不就是您的晚輩嗎?
”
這話說得就有意思了。
連沐清瑜都看了他一眼。
沐清瑜能猜到裴漪應該是認識皇上,但是,裴家人不知道這件事,裴漪又早已故去,所以她隻能猜猜而已,具體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現在劉公公透露的是,裴漪曾叫皇上大哥哥?
那麽至少應該還算親近的關系!
皇上怒瞪了劉公公一眼。
但不知為何,這一眼瞪過之後,他沉沉的臉色倒是緩和了,慢慢地道:“沐氏女,朕可以不取你性命,但要你答應一事!
”
沐清瑜:“……”
剛才她很直觀地感受到皇上有殺意,不濃厚,但是,的確是動了殺心。
她猜測,大概是她的存在,妨礙到了皇上接下來的某項謀劃。
再結合朝中的現狀,她心中隱有猜測,覺得可能是因為她曾與楚昕元的那段名義上的婚事。
休書的真正內情,皇帝既然知道了,就知道楚昕元非自願,那這休妃之舉,外人眼裡,是她堪,但皇上心裡,肯定覺得她羞辱了楚昕元。
但當時他召自己進宮,說了半年之期,也說了舅舅舊事。
所以那時候,他就想殺了她,隻是因為答應過舅舅,後來大概是政務繁忙給忙了。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她該殺。
所以把她宣召進宮,其實是想殺她的。
畢竟,她隻是個民女,在皇上眼裡,大概和螞蟻也差不多,說碾死就碾死,甚至不需要個理由。
何況他還有理由?
可現在沒有殺意了。
皇上竟然說要她答應一件事。
她緩緩道:“皇上放心,民女身份低微,甚有自知之明。
自被梁王殿下休棄之後,便更明白凡事不可癡心妄想!
如今,民女隻想做些小生意,養活自己,陪伴在外公身側,讓他得以安享晚年,如此足矣!
民女既無心再嫁,亦無非分之想!
”
雖然皇上剛才已經說了是她休了楚昕元,但是不論劉公公還是沐清瑜,可不會這麽說。
皇上:“……”
他的表現這麽明顯嗎?
怎麽他還沒說什麽事,這個小丫頭就說出這番話來?
他皺眉:“你如今不過二九年華吧?
”
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說什麽此生無心再嫁,這話未免說得太滿了!
沐清瑜道:“再過兩月,便滿二九!
”
皇上道:“朕既蒙你母喚一聲兄長,自也不會如此苛刻於你,朕非不許你嫁。
隻是,皇家你就莫來了!
”
沐清瑜道:“遵旨!
”
皇上瞪著她。
她答得這麽快,是覺得他的皇兒中沒有一個可以讓她動心入眼的嗎?
他的皇兒,被嫌棄了一回,還要被嫌棄第二回不成?
沐清瑜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大概會說一句真難伺候!
皇上有心想挑個刺,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麽,雖然這丫頭態度讓人生氣,但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響鼓不用重錘,這不也就是他的本意嗎?
他正要說話,一個太監急步進來,跟外面的太監耳語什麽,那太監正是之前的傳諭太監,也是劉公公的徒弟。
他悄然走到劉公公身邊,耳語。
皇上沉聲道:“什麽事?
”
若不是有事,借這些太監幾個膽子,也不敢跑動,交頭接耳。
劉公公道:“皇上,鍾嬪似有不妥,腹痛難忍!
”
皇上立刻起身,道:“朕去看看!
”
鍾嬪三年前進宮,被封為貴人,初時默然無聞,一年前才得在皇上面前露臉。
皇上這把年紀了,在女色上倒不大貪,三年前選了一次秀之後,便再也不準備衝盈後宮了。
當然也因為他有了鍾嬪!
一年前還僅是個才人,但自從得了皇上青眼,便像坐了飛車,一年之內就從八品的才人升到了三品嬪。
皇上對她極是寵愛,這不,鍾嬪如今有了身孕,皇上讓她單獨住一宮,吃穿用度更無不精美。
照這架勢,鍾嬪或是誕下皇子,很可能就能晉為妃位。
當然,鍾嬪運氣也不錯。
後宮中的哪個女子不是心思九曲十八彎?
鍾嬪這一得皇上寵愛,少不得便會引來各方面的嫉妒,尤其是懷了身孕後。
不少人暗中出手。
但至今,鍾嬪還安然無恙,不僅如此,那些對她動手的人,還折了好幾個。
其中不乏地位比她高的,甚至還有個妃位的,也在皇上的震怒之中,被打入了冷宮。
現下聽說鍾嬪腹痛,皇上哪裡還能保持鎮定,當然是要趕緊去看看。
至於沐清瑜?
皇上快步走到殿門口,才似想起她來,今日叫這沐氏女來,即使不殺,也準備懲戒一番,但此時也顧不上了,讓她出宮去吧!
沐清瑜自然求之不得,走唄,這麽好的機會不趕緊走,等到那個喜怒無常的皇上回來了,再鬧麼蛾子嗎?
不過今天的事情有點奇怪。
那鍾嬪的腹痛得有點巧啊。
她和鍾嬪可是半點交情都沒有,甚至都不知道是何人,當然,她入宮見駕,鍾嬪應該也不知道,更不存在幫忙。
是她運氣好?
沐清瑜並不大相信運氣這回事。
出了皇宮,上馬車,準備去漪雲樓,她一眼看見不遠處樹後的墨池。
沐清瑜:“……”
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也許就是她想的那樣!
上次,她和東方墨曄做交易,讓東方墨曄幫楚景弦,隻是那時楚景弦已經脫險,東方墨曄就把這份幫忙自作主張轉到楚昕元身上。
試問一個商人怎麽幫得到一個皇子?
那自然是皇宮裡有人!
而且不是一般人。
這個人必須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而且,還能讓皇上聽得進去說的話。
沐清瑜沒有去探問細節,也沒有因為楚景弦脫險而毀約,東方墨曄願意轉幫楚昕元,哪怕是以她的名義,她也沒說什麽。
當時她就知道東方墨曄有手段,手必然伸到了皇宮中。
畢竟,財能通神。
隻是那時候,她以為東方墨曄所通的那個神隻是宮中能說得上話的太監。
沒想到竟然是後妃。
那個人是鍾嬪?
該說東方墨曄神通廣大,還是說手段高明?
不過她也能理解。
如果可以,她都想在皇宮裡安排人。
這樣一來,她也可以“神通廣大”一些,不過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她想做的是生意,了解各方面的訊息是沒錯,也沒必要安插人到皇宮去。
東方墨曄這個人,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大概可以算是朋友,但也僅此而已吧。
不需要多了解。
墨池沒有走近,沐清瑜也便沒有過去。
她直接去城南。
如今,苟蔔德已經流放了,而李大廚還昏迷不醒地躺著呢。
在苟蔔德被抓走的當天傍晚,李大廚家就來人把他接回去了。
李夫人很是擔心,李大廚的大哥身為禦廚,認識禦醫,好說歹說求了禦醫過來給李元慶看看。
老禦醫仔細看過,還翻看了眼皮,看了指甲,舌苔。
最後搖頭,表示他醫術不精,李元慶這毒,他沒見過。
既然沒見過就不了解,不了解又何談解毒?
李家大哥隻好再求人。
禦醫不止一個。
李大廚連求了四五個,每個人都這麽說,他也沒法子了。
一家人愁雲慘霧。
按說,李元慶是在漪雲樓上工的時候中的毒,這件事漪雲樓也有責任。
李家完全可以去找漪雲樓負責任。
不過,不用他們找,沐清瑜已經親自見過李夫人,還保證,一定會讓李元慶醒過來的。
李家還能說什麽?
下毒的惡徒已經繩之以法,沐清瑜又已經下了這樣的保證,而且還給予了李家銀錢補償。
這件事找漪雲樓也沒用,找沐清瑜也沒用啊。
所以,李家已經自認倒黴,李元慶的夫人恨苟蔔德這惡毒的賊子,卻恨不上沐清瑜。
沐清瑜來時,李夫人雖滿面憂色,卻仍是強顏歡笑,把她迎進門。
沐清瑜並沒有問李元慶現在怎麽樣了。
人是她救回來的,人怎麽樣,她最清楚。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把人救回,是因為光憑金針救不回,還得輔以藥。
但那些毒藥用法刁鑽,要製造解藥也沒有那麽容易,各種藥材配製齊全還要熬煉出來,熬煉的過程中,隻要錯了一點,所有藥都白費了。
李夫人道:“沐姑娘,我夫君他,真的還能醒嗎?
”
沐清瑜驚訝:“為何不能?
”她不是已經承諾過了,說會求得良藥把他救醒的嗎?
一看李夫人臉色,她明白了。
顯然李家人把她說的話當成了安慰。
雖然抱著希望,但是卻不敢奢望。
沐清瑜道:“是我沒說清楚,他隻是中毒,隻要解毒就行了。
之前沒有藥,不過現在我已經尋到藥了!
”
她拿出一個小瓶,小瓶裡有三顆藥丸,遞給李夫人,道:“這就是解藥。
一天吃一顆,今晚李大廚就能醒來!
三天吃完,餘毒盡消!
”
李夫人看著那晶瑩剔透的小瓶,裡面的藥丸有點黑,其貌不揚。
她看著沐清瑜,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不過,李元慶都已經這個樣子了,躺在床上無知無覺,若不是還有微弱呼吸,幾乎要以為他已經是一個死人。
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
李夫人接過,向沐清瑜道了謝。
藥有效沒效,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若晚上李元慶真能醒來,她去給沐姑娘磕頭!
從李家出來,沐清瑜再去漪雲樓。
少了李元慶的漪雲樓,生意差了些。
畢竟是投毒事件,還是酒樓裡的廚師做的,到底還是讓人心裡生出幾分怵意。
要不是漪雲樓親自報官抓了兇徒,而且這酒樓經營方式新奇,菜式著實精巧,他們也不敢再來。
皇上去到鍾嬪宮中,鍾嬪正疼得死去活來,臉色發白,模樣我見猶憐。
皇上心疼壞了,急忙叫禦醫好生診治,幾個禦醫臉色凝重。
這凝重不是因為鍾嬪得了不治之症,而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鍾嬪得了什麽病!
仔細詢問鍾嬪身邊的丫鬟,隻說腹中絞痛,疼痛難忍。
又問吃了些什麽,回答並沒有吃不該吃的東西,都是禦膳房做的,小廚房裡也做了些,但所有的食材都沒問題。
鍾嬪看見皇上,頓時一臉委屈,疼得汗水濕了的頭髮貼在臉上,眼淚要落不落,那模樣,著實把皇上心疼壞了。
皇上沉聲道:“怎麽回事?
”
早上他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腹痛,莫不是有人使了小動作?
鍾嬪宮裡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
皇上冷冷道:“沒用的東西,既然無用,那也不必活在這世上了!
”
眾宮人大驚失色,皇上這是要將他們都打殺?
鍾嬪撲進皇上懷裡,哀聲道:“皇上,臣妾,臣妾是不是要死了?
臣妾一死不足惜,可咱們的孩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