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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第646章 滿手的血

  第646章 滿手的血

  刃鋒即將割斷邵興賢喉管的時候,穩穩的停住了。

  這樣的收發自如,這樣的隨心所欲,由此可見,刀在那人手上,和自己的手指一般靈活。

  在場的那些殺手都發愣了,那麽鋒利的匕首, 那滿含殺氣的動作,換了他們,任何誰此時的邵興賢都已經身首異處。

  因為手上的慣性,即使在聽到別人叫停的時候,也停不住。

  可這位木魚公子辦到了。

  這些殺手都是過著掠奪人命的生活,嗜血而冷漠。
他們絲毫也不懷疑剛剛這位木魚公子動的是殺心, 的確是準備殺人的。

  不說別的,光是這一手匕首控制技術,他們就自愧不如。

  邵興賢如同鼓滿的氣球突然被針紮了一下, 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他感覺到脖子上又刺又熱,有液體布滿了整個脖子。

  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他想難道他已經被割破了喉嚨,不然為什麽那麽痛呢,那就要死了嗎?

  他見過被割破喉嚨的人,氣管斷裂,裡面呼呼出聲,血呼呼的往外冒。

  他甚至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喉嚨,口中驚叫:“我不想死……”

  聲音雖然因為恐懼而破音,但卻沒有氣管割裂之後的那一種漏氣。

  摸了滿手的血,可是這一摸卻也發現自己的喉管還沒裂。

  甚至那把匕首也沒有割斷他的大動脈。

  他這是撿了一條命?

  劫後餘生!

  他大口的喘氣。

  此時更加確定他的喉嚨還好生生的,隻是破了皮,或者說隻差一點點。

  但他還活著,好好的活著。

  他的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此時無法思考。

  那幾個得了他的召喚過來的殺手們,也沒有任何動作。

  因為他們已經聽出來是誰的聲音。

  這時門口走進了一個人,一個玄衣墨發男子。
他身材頎長,但整個人卻像一把出鞘的劍, 凜冽而淩銳。

  可是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見他的一雙眼睛,一雙清幽如海,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的臉上罩著一個青銅面具。

  那面具線條柔和流暢,但青銅這玩意兒本身就帶著幽綠的暗光,所以哪怕面具製作得很精緻,這男子給人的感覺也有些森寒。

  邵興賢一見來人,也顧不得感歎自己劫後餘生,在那裡後怕了,趕緊恭敬行禮道:“屬下見過樓主!

  一眾殺手也齊齊抱拳:“樓主!

  這神熙樓的樓主竟然來了?

  樓主的目光掃過明沁雪和沐清瑜,淡淡地道:“何事刀劍相向?

  邵興賢在明沁雪面前的戾氣和劍拔弩張早就消失殆盡,他極快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言下之意,如果樓主有令,他可以即刻動手把面前兩人格殺。

  至於殺不殺得了,他不擔心。
如今這個分舵的所有好手都來了,他也已經脫離了木魚公子控制的範圍。

  他心裡還在暗罵木魚公子蠢。

  樓主叫手下留情,這人就真的手下留情, 而且還讓自己脫離了他的刀下,這下他再也沒有辦法讓樓主和自己的人投鼠忌器。

  自己這邊佔完全的優勢。
幾乎都不用樓主動手, 他就能把這兩人碎屍萬段。

  說完之後他還拱火道:“樓主,神熙樓的威名不容踐踏。
這兩人簡直在挑戰我們的底線。
此事絕對不能姑息!

  樓主幽暗的眸子微微動了一下,淡淡地道:“你的人不自量力,沒這個本事卻接這個任務,如今失手,你莫不是真想讓官府來了結此事?

  邵興賢一聽,這話頭好像不對呀,他忙道:“樓主,江湖事江湖了,斷不會由官府來了結此事!

  他說的斬釘截鐵,語氣裡滿滿自傲和胸有成竹。

  把這兩人一殺,直接死無對證,還哪來的官府插手?

  “斷不會,?
你憑什麽斷定不會?
”樓主冷幽幽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就好像一把刀懸在他的頭頂,一般讓他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樓主的聲音繼續響起:“你身為舵主,偏執而不知變通。
簡單能解決的事,你卻讓其變得複雜。
剛愎自用,自負又自以為是!
是這舵主的身份讓你膨脹了,還是你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這話不可謂不重,邵興賢臉色大變,急忙單膝跪地,道:“樓主,屬下錯了!

  “你口中認著錯,但你心裡卻並不認為自己錯了。
”樓主冷冷道:“你心裡在不以為然,覺得本樓主對你不公?
你覺得面前兩位你隻要殺了滅口就夠了,可你想過沒有?
他們過來,難道就沒有安排後手嗎?
他們在這裡被殺,你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嗎?

  邵興賢剛開始心裡的確是不服氣的,隻是樓主積威之下,他不敢有絲毫表露。
現在被這樓主冷冷揭穿,尤其是被那冰涼的眼神盯住。
他隻覺得後背發涼,撲通一聲跪下,道:“樓主,屬下知錯了!

  “起來吧,你的事稍後再議!
”樓主說完,轉看沐清瑜明沁雪:“馭下無方,叫兩位見笑了!

  “樓主過謙了!
”明沁雪禮貌地商業寒暄。

  樓主道:“明姑娘提出的條件,我應下了。
明姑娘若有興趣和我們接著談生意,那我們坐下繼續聊!

  他指指座椅道:“請!
”又對沐清瑜道:“請!

  明沁雪點點頭,道:“可以。
不過建議樓主還是換一壺茶,這茶太難喝了!

  說著,她大大方方地再次坐下。

  沐清瑜也不動聲色地坐了。

  樓主笑道:“這是自然。
慚愧,本樓主手下粗鄙武夫,將好好的茶葉泡得糟爛!

  明沁雪笑而不語。

  樓主道:“把桌上收拾一下。
再備清水,乾淨茶壺茶杯過來!

  邵興賢在樓主答應明沁雪的條件之後,就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不得樓主之心。
趕緊找補的,親自去動手不一會兒,就把乾淨的茶壺茶杯拿過來還提了一壺清水。
殷勤的將旁邊的小泥爐加了兩塊炭,把清水壺放上去。

  樓主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貴客面前,不可無禮!

  這樓主除了臉上罩著個青銅面具看不清面貌,但整個人體現出來的也是光風霽月,雅意林壑,甚至不用摘下面具,也能知道面具下必然是一張俊逸風華,超凡脫俗的臉。

  眾殺手齊齊應聲,然後從哪裡來的,又從哪裡消失了。

  邵興賢當然也是趕緊退下。

  無關人等都退下之後,樓主看向沐清瑜,“木魚公子莫非也想和本樓主談生意?

  沐清瑜清淺一笑,從容地道:“有這個意向,不過不是今天!

  “本樓主很期待!
”樓主微笑,風度翩翩。

  他親自燒水烹茶。

  水很快開了,樓主的動作優雅閑適隨意,卻又透著一份貴氣。

  茶香被整個的激發出來,和之前邵興賢所泡的茶不可同日日語。

  茶湯澄翠,清香撲鼻。

  這位樓主明明是天下聞名的殺手組織的領頭人,此時卻像個儒雅的學者,侃侃而談。

  不過很明顯,他也有心想促成和明沁雪的合作,所以相談甚歡。

  半個時辰後,商談完成,沐清瑜明沁雪告辭離去。

  邵興賢悄咪y咪的來到門口,忐忑地道:“樓主!

  樓主對他招招手。

  邵興賢走進去。

  樓主指指桌上那個凹處,問道:“怎麽來的?

  邵興賢結舌。

  樓主不等他答話,將手中的茶杯放了進去,將將好,嚴絲合縫。

  他道:“這麽來的?

  邵興賢哪敢撒謊,點了點頭,乾巴巴地道:“是!

  樓主又問:“怎麽拿出來的?

  邵興賢吞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道:“那個那個木魚公子伸手往桌上一拍,那茶杯就自己跳了出來。

  “你親眼看見了他的手段,你還想把他滅口?
”樓主淡淡地問。

  邵興賢試圖為自己開脫:“樓主,咱們樓裡接手的單子從來沒有,把銀子再推出去的道理。
那個女子她想分走一半,還威脅屬下,若是不從,就將抓到的人送到官府,讓官府來處置。
屬下不能墜了神熙樓的名聲,這才一時想岔了。
樓主您看在屬下一心為樓裡著想的份上,請從輕發落!

  他發出的訊號,召集神熙樓在外的殺手過來,把那兩人趕盡殺絕。

  可誰料到這信號會被樓主看見,竟然把樓主給招來了。

  他更沒想到樓主一過來竟然更傾向於合作,而不是讚同他的做法。

  明沁雪不過一個女子,就算她很聰明,就算也取得了一些成績,可在整個京城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如果把京城的生意和勢力分為九等,這個小女子一無根基,二無後台,她那些生意加起來,頂多也就是第七等吧。
什麽胭脂鋪綢緞鋪酒樓銀樓,生意好又不是頂尖的。

  此時他心中還是有些不服,他想可能是樓主看重了明沁雪的美貌,那個小女子的確長得很不錯,不愧為以前的京城第一美女才女。

  樓主淡淡地道:“風馭樓!

  “什麽風馭樓?
樓主的意思是我們要去風馭樓買什麽消息嗎?
”邵興賢心想,可能樓主也意識到這個小女子沒有想象中的厲害,所以準備從風馭樓買消息查查她的底細?

  他們接任務,或是遇上一些棘手的,也常從風馭樓買消息。

  畢竟風馭樓的消息真實且詳細,而且都是最新的。

  樓主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看不上眼的那個小女子,她是風馭樓的樓主。

  邵興賢猛地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風馭樓的樓主不是盧彰盧樓主嗎?

  “那是副的!
”樓主眼神裡更多了幾分涼意:“在任務到了分舵之前,你不會去詳細查對方是什麽身份嗎?
不會進行實際評估嗎?
三千兩銀子,買風馭樓樓主的命,你還真敢定價!

  邵興賢:“……”

  額頭的汗滾滾而下。

  接到任務後,任務會匯報總部。
總部記錄之後,任務直接發到分部,由分部的舵主定價,然後掛任務榜讓殺手去接任務,這是正常的操作流程。

  三千兩銀子的定價便是紹興賢定的。

  神熙樓的定價是原本評估的價格乘以兩到三倍,買家同意就付款,不同意神熙樓便不接,隻須報備一下總部任務未談成便可。

  這也不是獅子大開口,涉及人命的事,若是見得人,何必找神熙樓?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個脫離家族獨自在京城掙紮求存不會武功的人,還是個女人,殺這麽個人能有什麽難度呢?
他覺得也就值個最低價一千兩銀子。

  誰能想到,這人背地裡竟然是條大鱷?

  現在他知道他錯在哪裡了。

  樓主的聲音帶著一些諷刺:“不僅是他,還有那位木魚公子,你也想一起滅口?

  邵興賢聲音都顫抖起來:“那那那木魚公子又是什麽身份?
難道也不僅僅隻是一個商人?

  他之前對木魚公子比對明沁雪重視一些,而是因為這木魚公子比明沁雪神秘。
他也是京都裡的一個商人,但是沒什麽人知道他的底細,還有傳說他是某世家子弟出世歷練的後輩弟子。

  樓主聲音平闆地道:“他是四海樓的東家之一。

  “什……什麽,四海樓不是……”在樓主的一人眼神裡,他的聲音拐了個彎:“他怎麽能成為四海樓的東家之一?

  一直以來,四海樓隻有一個東家,這哪裡又冒出來一個?

  “你說的沒錯,本來應該不可能,但是他辦到了!
”樓主的目光變得深幽:“因為他的加入,因為用了他的方法手段,四海樓的盈利增長百分之三十以上。

  這簡直就是一個招財童子啊。

  邵興賢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現在他徹底沒有這個想法了,甚至他的眼底還湧起一片絕望。

  完了完了,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連樓主都對那兩人讚賞有加,何況其中一個還是風馭樓樓主,一個是四海樓的東家之一,他還能活嗎?

  他辛辛苦苦爬到舵主的位置,以至於有些驕傲,有些……目中無人,早知如此,他就學會做孫子了!

  樓主淡淡地道:“剛愎自用,自負狂妄,你說你該當何罪?

  邵興賢不敢出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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