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到休書後,鹹魚王妃掉馬了》第19章 封閉
第19章 封閉
就這樣一口接一口,他當著嶽西的面,風卷殘雲般把那三塊肉吃得乾乾淨淨。
嶽西看著王爺大口吃肉的樣兒,就知道味道差不了。
他暗暗後悔剛才沒能嘗上一口,此刻隻能暗中口水三千尺了。
吃飽了,楚昕元的心情好了些,淡淡道:“叫你查的結果怎麽樣了?
”
嶽西忙稟告:“回王爺,我已經問過了,那兩個府丁對王……那女子動手動腳在前,所以,她便動手了!
”
楚昕元眼神一冷,道:“王府的人該清理一批了,你去告訴梁仲興,叫他放手去做!
”
那女人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嗎?
竟然能把兩個府丁打倒!
看她之前的拳腳,雖然出拳無力,擡腳無型,但招式古怪,似極簡單又似乎很有用的樣子。
盡管隻是三腳貓,可她到底是吏部尚書的嫡長女,又是哪裡學的這些東西?
隱藏得倒是夠深的,果然是包藏禍心!
嶽西道:“是!
”
他們身為梁王的親信,都知道,如今皇上久久不立太子,剛帶著軍功回來的楚昕元成為京城新貴,各種勢力都在關注,梁王府自建府後,裡面被他的好兄弟們的勢力安插成了篩子。
楚昕元要韜光養晦,也故作不知,反正那些人都在無關緊要的位置,參與不了他身邊的機密。
那兩個府丁明面上是梁王府的人,但若真是梁王府的下人,又怎麽敢這麽膽大包天?
嶽西答應一聲正要離去,楚昕元又道:“還有,本王不想再見到竹渺院那個女人!
傳令,封閉竹渺院,任何人進出,格殺勿論!
”
嶽西一怔,但還是馬上應道:“是!
”
吃飽之後又打了一通拳的沐清瑜發現累歸累,身體的融合度好像又好了一些,現在已經能有之前十分之三的能力了,也很滿意,這是不是表示,不要多久,等身體完全融合之後,她就能像上輩子一樣了?
剛進這身體不能融合,她以為是無意之中奪舍了原身,哪怕她上輩子手上也沾染過血腥,但是從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不過仔細搜尋,原身是真的不在了。
在她覺得受辱而選擇自盡的時候,就走得不留一點痕跡,隻是留給她完整的記憶。
沐清瑜酣暢淋漓地出了一身汗,利用廢棄的小廚房,從井裡打了冷水燒熱,沐浴過後,舒舒服服地閉目小憩。
剛有朦朧睡意,就被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給吵醒了。
出去一看,隻見殘破的院門已經閉上,殘破斷裂的院牆已經推倒重建,新砌的牆比原本的院牆要高多了。
她的眼睛眯了起來,揚聲道:“你們做什麽?
”
一個監工的府丁道:“奉王爺之命,封閉此院,任何人進出,格殺勿論!
”說完,手按刀柄,虎視眈眈地看著沐清瑜。
封閉竹渺院?
要是出去格殺勿論?
沐清瑜都要氣笑了,整個竹渺院就她一個人。
雖然裡面有水井有小廚房,但是沒有食物,卻把外牆全部封閉,如果是原身,那隻能在這個院子裡活活餓死吧?
很好,楚昕元!
她轉身回屋去了。
那府丁見她不鬧事,心裡輕嗤一聲,繼續指揮監工,讓他們快點。
他們不敢怠慢。
梁管家將府中偷懶耍滑、犯事的府丁下人護衛給處置了一批,足有三十多人,他們可不敢步後塵。
第二天,竹渺院就被完全封閉起來。
竹渺院本來隻是這梁王府最偏僻的西北角,除了院門處,三面都是牆,現在這面院牆被高高砌起,換的更高更厚重的鐵門,一把大鎖將院門從外面鎖住。
整個竹渺院像一個大的牢房,四面院牆,隻有頭頂的天空了。
碧華閣。
梅靜雪在彈琴。
她彈得很不專心,她已經讓楊柳請過幾次了,表哥也不來碧華閣聽她彈琴,那她學琴有什麽意思?
正無聊間,丫鬟楊柳興衝衝地快步而來:“縣主,縣主,有好消息!
”
“什麽好消息?
”梅靜雪立刻把琴推開,“是不是表哥答應來聽琴了?
”
“那……那倒沒有!
王爺下午就出門了,好像是去外面辦什麽差使,也許過兩天才能回來。
”楊柳囁嚅了一下,又很快道:“縣主你別生氣,王爺之所以不來,是因為要辦差使。
等王爺辦完差回來,肯定會來聽你彈琴的。
”
梅靜雪一想也是,這才懶懶地問道:“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麽消息?
”
“那個姓沐的,被王爺關在竹渺院了,而且,還把竹渺院封閉了,誰也不能進出。
那裡可沒有吃的,過不了幾天,姓沐的女人就要餓死了。
縣主,你說這是不是好消息?
”
梅靜雪一聽,果然很高興,道:“真的?
”
她早就知道,表哥是不可能喜歡沐清瑜那個賤人的,但是表哥做得這麽漂亮,她更沒想到,但也更高興了。
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
梁王府太大,和碧華閣離得遠著,不去打聽,還真不知道。
“是前天的事了。
”
梅靜雪不滿地看她一眼:“前天的事你今天才知道?
你是幹什麽吃的?
”
“縣主恕罪!
”楊柳趕緊跪下。
這兩天梅靜雪在想著法兒往楚昕元身邊湊,湊不了又想著法兒邀請楚昕元到碧華閣來,她也在幫縣主想法子,打聽王爺是在府裡還是出門了,哪裡顧得上姓沐的?
梅靜雪很快又露出笑臉:“兩天了呀,你說一個人兩天不吃飯,會餓成什麽樣子?
”
楊柳搖搖頭,她無法想像。
不過她很快又道:“肯定很餓很餓了,餓的走不動路了,說不定還會吃樹葉呢!
”
想像著這樣狼狽淒慘的樣子,梅靜雪笑了,她興緻勃勃地道:“我想到一個好玩的事了,楊柳,你去幫我辦件事!
”
說著,她在楊柳耳邊耳語幾句。
晚膳時間到了,因著碧華閣兩刻鍾前就派了丫鬟楊柳來點明要的菜,廚房也都做好了。
不過他們有點不理解,碧華閣的菜已經很精緻了,為什麽還特意來要一個又大又香的醬肘子呢?
不僅如此,還要求不用太熟,用個小鍋裝著就好,然後又要一個填滿炭的小爐子。
不過,鑒於梅靜雪在梁王府的地位,他們什麽也沒說,都辦得妥妥貼貼。
但是往碧華閣送菜的下人們又怔了,因為靜雪縣主要求她們送到竹渺院的院外,就在院門口擺一張桌子,精緻的菜放在桌上,那個爐子也放在桌上,爐子裡炭火燒得旺,小鍋裡的醬肘子燉得噴噴香。
正是西北風,這醬肘子的香氣順風,全都飄進了竹渺院中。
楊柳快笑死了,對梅靜雪一臉佩服之色。
還是她家縣主聰明,想得到這麽好的一個法子。
一個人餓了兩天,正是餓到草都能啃兩口的時候,聞到這麽香的醬肘子,那肯定是抓心撓肺一般的難受。
梅靜雪也很得意,她就是要讓沐清瑜難受。
她口中叫道:“沐家姐姐,表嫂,你還好嗎?
這又到了晚膳時間,表哥不準院子裡任何人進出,我隻好在外面陪著你一起用膳,盡盡心意啦!
嗯,這個膾魚又好看又好吃,魚肉嫩滑,入口就化呀。
還有,這個珍珠丸子真香,又鮮又軟……”
楊柳也道:“縣主,咱們的醬肘子快煮好了,好大的一個,吃不完怎麽辦?
”
梅靜雪道:“那就喂狗啊!
”
“對對對,咱們吃不完的可以喂狗!
好好吃啊!
真香!
”
主仆兩個像五百隻鴨子在院外呱呱,梅靜雪別提多開心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院門上掛著一把大鎖,看不見院子裡的情形。
楊柳又道:“縣主,我們把這麽好的東西喂狗,是不是太浪費了?
萬一有人想吃呢?
”
梅靜雪笑嘻嘻地道:“要是有人想吃,隻要學狗叫,本縣主也會大方賞給她吃的!
”
楊柳拍手道:“縣主真仁慈,要是有人不想餓死,就趕緊學幾聲狗叫,這麽大個醬肘子,夠吃一天了。
”
主仆兩個說著,對視一眼,臉上都是得意的笑。
然而,她們並沒有等到狗叫,卻等到頭頂一個黑呼呼的東西,那東西掉落下來,正好砸在桌子上,然後和著桌子上的菜湯一起濺開去。
梅靜雪嚇了一跳,急忙後仰,整個人仰面朝天就摔在地上,也沒能躲過,身上濺了好些,楊柳身上更多,急忙去扶起梅靜雪,沾在身上的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好像是泥,髒兮兮的,讓她們把剛吃下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院子裡一個聲音輕飄飄地道:“好好的在院子裡待著,門外竟然有狗叫,真煩人!
”
那熟悉又可惡的聲音,不是沐清瑜還有誰?
梅靜雪氣得咬牙切齒:“沐清瑜,你還沒死?
”
沐清瑜的聲音再度傳來:“怎麽,你是覺得奈何橋上不好走,要拉個人做伴嗎?
對不起,我沒有溜狗的習慣!
”
說話間,又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梅靜雪和楊柳站的位置。
剛才是對著桌子,一桌子菜是不能要了,現在卻是直接將兩人兜頭罩了個結實。
梅靜雪尖叫起來。
可惜,這個院子這麽偏僻,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這裡羞辱沐清瑜,不用擔心表哥會知道她這一面,但現在被黑泥糊一身,也沒有別人來幫她。
身上髒兮兮的,聞著還有股怪味,她一刻也受不了,恨聲道:“沐清瑜,你別得意,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
兩天餓不死,四天呢?
五天呢?
早晚得餓死!
主仆兩人狼狽離去。
院子裡,沐清瑜一身簡單裝束,袖子挽得高高,剛才潑出牆外的,是一桶泥槳。
這裡原本是有小廚房的,不過很久沒用,要修一下。
沐清瑜心情好,下午從那井中打了水,和了泥,自己就熱火朝天地乾上了。
這不才做好,外面梅靜雪主仆就開始嘰嘰喳喳,她看著還剩半桶的泥,乾脆從竈膛裡又弄了些黑灰,再加上水,和成稀稀的泥漿,用來打狗,果然效果好極了!
為了讓泥漿不浪費,她還搬了張今天早上才從雜物間翻出來的梯子。
狗走了,一片安靜,爐上火竟然還沒熄,那個大醬肘子還在冒著香氣,沐清瑜撇撇嘴,她錯了,她剛才該把這沾了泥的醬肘子塞進梅靜雪嘴裡的。
不過,懶得理會了。
梅靜雪以為她要餓得走不動了,可卻不知道,她的廚房裡桌上的醬牛肉也還在冒著熱氣呢。
梅靜雪狼狽而去,這件事這麽丟臉,她當然沒有對別人說,連楊柳也不敢再提。
她想,就讓沐清瑜還得意一兩天,看她能餓多久。
自己何必和一個即將餓死的人計較?
還是好好的想想怎麽和表哥走得更近吧!
這位吏部尚書的女兒沐清瑜,便再也沒有被人提起。
畢竟,這個所謂的吏部尚書嫡長女,出閣之前就不曾出現在閨秀圈子,甚至京城很多人,隻知道沐家小姐沐蔓琪,不知道還有其她女兒。
已故尚書夫人生的女兒,上不得台面,不得不靠著爬床,強攀上梁王的人,傳一陣,京城的熱度也早就過去了。
封閉的竹渺院,再也沒有人靠近,隻有嶽西偶爾會朝那邊看上一眼,可惜著他一口沒有吃上的噴香烤肉。
那味道,那香氣,是再也不會有了。
梁王對外的說辭是王妃身子不好,在府中安心靜養。
吏部尚書沐明遠都沒有提出疑問,別人自然更不會在意。
梁王府所有人都猜測,竹渺院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梁王也下了封口令,不許人再提起竹渺院,也不許再提起那個女人。
這個消息傳到碧華閣,梅靜雪是最高興的。
她以為掃清了障礙,楚昕元一定會娶她。
可惜楚昕元領著皇上交派的差事,每天早出晚歸,她能見到的機會也不多。
夜色幽暗,遠處幾點燈火稀稀落落,這是西城以北的地方,西城住的大都是普通百姓,北城住的人混雜且貧困。
這個地方,接近北城,人員混居,點得起燈的也沒有幾家。
一個黑影悄沒聲息地從一家普通得幾乎有些寒酸的客棧外窗翻出,他穿房越脊,向著西面而去。
兩刻鍾後,他來到一處屋子外。
那是普通的民居,沒有院牆,也沒有幾進的宅子。
在西面那間屋子處,他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指般粗細的竹筒。
他先用手指沾了口水,把窗紙打濕,摳了個洞,再將那竹筒伸進去,對著裡面一吹。
一縷煙氣就在屋子裡彌漫。
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那人眼裡露出猥瑣的笑意,拿出一把刀,開始撬窗。
不一會兒,窗子的插銷就被弄壞,他一推,窗子開了,兩手在窗台上一撐,整個人就滾進了屋內。
他身手很不錯,滾進去之後一個翻身,穩穩地站定。
屋子不大,入眼可見的是一張床,佔據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一張妝台,很簡單,隻有一把梳子一個篦子,一朵廉價的絹花,但顯示了房間主人是少女的身份。
床幔垂著,榻上的人,睡得正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