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兒給的?
哎呀,這倒真是稀奇事了。
“晴兒,你上回不是還念叨伐禾菜麽?
待會我用這小辣椒把絲瓜條炒了,給你拌飯。
”
“好呀大媽,那晌午多打半碗米,我估計要多炫兩碗飯。
”
“沒問題啊,咱家米多,不慌。
”
婆媳倆說說笑笑進了院子,剛進院子門,兩個小家夥就迫不及待的纏上了楊若晴。
“娘,驚喜呢?
”
“娘,我們要驚喜!
”
驚喜?
王翠蓮有點好奇,也笑眯眯看著這一切。
“真是兩個急性子。
”
楊若晴笑著,從口兜裡裡拿出兩隻月餅來,分給他們兩個。
“哇,月餅?
”
“會不會是假的?
”
“咬一口看看呀!
”
兩個小家夥一問一答,然後圓圓率先咬了一口。
他這隻是牛肉餡兒的,圓圓邊吃邊點頭:“好吃呀,鹹鹹辣辣的,我喜歡!
”
團團也趕緊咬了一口自己手裡的。
他手裡的那隻是鹹蛋黃月餅。
“又甜又鹹,味道怪怪的,我想吃牛肉餡兒的……”
圓圓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牛肉餡兒月餅,有點遲疑。
但最終還是在哥哥期待的眼神中,將自己手裡的那隻送到團團面前,“隻準咬一口哦!
”
“好呀!
”
團團伸頭過來咬了一口,然後,又將自己手裡的鹹蛋黃的月餅送到圓圓面前,“你嘴巴比我大,你咬一小口唄!
”
楊若晴原本手已經再次伸進了口兜,準備幫團團找一塊牛肉餡兒的月餅來替換他手裡的那塊。
結果,看到這兩個小家夥竟然還能在沒有家長的主持下,彼此間互相分享。
盡管在分享的過程中,也會因為你嘴巴比我嘴巴大,所以同樣的咬一口,你得咬的比我的那一口要稍微小一點這種話題上計較……
但是總體來說,小哥倆能夠主動想到互相分享,楊若晴就很欣慰了。
後院竈房裡,楊若晴掏出剩下的兩塊月餅塞給王翠蓮。
“大媽,這兩塊月餅你和我大伯拿去吃。
應該也是鹹蛋黃和牛肉餡兒的。
”
“也可能兩塊都是同樣的餡兒,當時金釧隨手抓給我的。
”
“啊?
是劉金釧給你的啊?
”
“嗯,先前我不是過去看望她了麽,我給她帶了鹽津冬瓜條,臨走的時候她抓給我的。
”
“這月餅我和你大伯不吃,給孩子們吃。
”王翠蓮眼瞅著就把月餅放了回來。
卻遭到了楊若晴的阻止。
“大媽,這月餅對咱家來說又不是啥稀罕東西,啥時候我去縣城或是鎮上,都能買到。
”
“就算買不到,隻要有錢,完全能在點心鋪子裡定製的。
”
“再不濟,咱婆媳自己做也行,咱以前中秋節又不是沒有做過月餅?
不算啥稀罕東西,你和我大伯吃了就是了嘛!
”
“那你呢?
我們吃了,你吃啥?
”
“哈,我剛在金釧那屋一口氣吃了兩隻,都膩歪到了。
”
“大媽你收起來吧,待會被他們兩個瞧見了,又得變著法兒跟你這裡討要。
”
“這玩意兒,吃多了也不好。
”
……
在楊若晴的監督下,王翠蓮把她的那隻吃了,是牛肉味的。
“晴兒,你幫我吃一點,我要留肚子吃晌午飯。
”
看著王翠蓮掐給自己的那一塊,楊若晴知道自己要是不吃,估計大媽也不吃。
“行吧,那我就再陪大媽你吃。
”
月餅不在大小,月餅也不在乎吃多少個。
家人在一起分享月餅,分享的是那種快樂和幸福,因為分享,所以快樂和幸福是翻倍的。
“還別說,這牛肉味兒的月餅味道真是不賴呢,怪不得兩孩子先前都搶著要吃牛肉餡兒的。
”楊若晴說。
王翠蓮說:“好吃是好吃,不過,這肉食我還是覺著走鍋裡熱一下更好。
”
這涼颼颼的,夥在月餅中間,吃得嘴巴裡粉沙沙的,王翠蓮有點不太能接受。
楊若晴笑著點頭:“說實在的,這口味我也不太喜歡,要不上回中秋節,我也不會買一堆水果餡兒的月餅了。
”
傍晚的時候,楊若晴吃過夜飯,收拾完碗筷,又來了一趟隔壁的四房。
過來的時候,發現曹八妹和繡繡也在,曹八妹還抱著勇孝站在床邊跟劉氏那說著話。
而繡繡則側身坐在床邊,跟劉金釧說著話,話裡話外都是關於懷孕生娃的事。
對於劉金釧來說,繡繡去年年底才剛生娃,這會子傳授經驗正好。
當然了,若是上個月才剛生完娃的嫂子蔣桂玲能來傳授點經驗,那就更好不過了。
隻可惜,蔣桂玲坐完月子就被父兄接去了娘家小住,現在人不在長坪村。
但是,楊若晴,繡繡,都輪番過來跟劉金釧這傳授經驗,劉金釧感覺底氣又足了好幾分。
尤其這會子看到楊若晴又如約過來了,劉金釧就更是感激。
“我這還沒生呢,就耽誤你們兩頭跑,我真是過意不去。
”
楊若晴笑著說:“沒啥過意不去的,這是我們應當的,要知道你可是在為我們老楊家添丁進口,開枝散葉呢!
”
繡繡也點頭:“是啊嬸嬸,你肚子裡的,可是四房的第一個孫子。
”
“不僅我四爺爺四奶奶寶貝著,我太爺爺太奶奶他們也是盯著呢!
”
被點到了自己的額名字,邊上正在跟曹八妹那聊天的劉氏也笑眯眯轉過頭來,對繡繡說:“可不就是寶貝著麽?
我想抱孫子抱孫女兒都急白了頭髮呢!
你們看!
”
大家一看……
毛線!
劉氏四十多歲,因為營養好,現在胖嘟嘟的,腰身跟醃菜的壇子似的。
臉上肉多,皺紋都比同齡的瘦子人要少很多。
頭上更是一根白頭髮都沒有!
“我四叔還沒回來嗎?
”楊若晴不想討論劉氏頭上有沒有頭髮這事兒,直接換了個話題。
劉金釧說:“公爹回來了,這會子去了村裡黑鳳家雜貨鋪子那裡,說說稱幾斤面條回來,夜裡豬油拌面。
”
“買面好,等你回頭把娃生下來了,有多少面條都用得著。
”曹八妹道。
生男娃就煮大鍋的豬油糖面,親戚朋友,鄰居之間的送。
生女娃基本是不煮糖面的,就悄無聲息的說生了生了。
當然,這些情況也都因人而異,就比如當初三房和五房添孫女,照樣送糖面。
但是,送糖面這句話,卻也是在一輩輩人的觀念裡,漸漸的演化成生兒子的代名詞。
曹八妹這話一說,劉金釧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要真那樣,可就多謝二嫂吉言了。
”
劉氏也搶著說:“八妹啊,要是我家金釧這一胎就生個大胖小子,糖面我肯定往你家多送兩碗!
”